第63章 第 63 章(2 / 2)

“彆生氣,前半句是真的。沒人聽過這首歌,你是第一個。”俞酌投降似的補救道,“不出意外的話是下一張專輯的歌,先給你聽聽。”

酒吧昏暗的光線不斷轉換著色彩,俞酌手指彈撥琴弦,音符跟著光線一同跳躍轉換,流出一首悅耳的歌曲。

賀臨的目光落在俞酌身上,從未移向彆處。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賀臨抱著他的那杯酒,安安靜靜地聽俞酌在他旁邊彈吉他。

不知不覺間,賀臨杯中的酒越來越少。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恍惚間賀臨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平行時空,在這個時空裡他和俞酌早就認識,他們叛逆,出格,極儘瘋狂,然後再在人聲鼎沸的中心親吻——

想吻他。

就是現在,就在這裡。

漸漸地,離得近的人發現角落裡傳來吉他聲,彈得還挺有水平。

“那邊有人在彈吉他?”

“新來的駐唱嗎?”

“在搞什麼?”

好奇的人被這樂聲吸引,一步一步走過來。

“奇怪,這兩個人好眼熟……”

“酒喝多了吧你,看誰都眼熟哈哈哈哈!”

有人想上前幾步,又被賀臨的眼神製止了。賀臨像一匹在自己領地上休憩的狼,一旦有外人前來,眼神立馬淩厲起來。這眼神簡直是在往俞酌身上貼“有主”的標簽,讓人隻敢遠觀不敢近看。

酒吧內的景象此刻非常奇特。

背景音樂還在放,但已經沒多少人注意了,他們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被那邊角落吸引過去。

離得近的人三三兩兩的一群人隔著兩米遠欣賞,離得遠的人也紛紛停下交談,下意識地尋找躁動的來向。

“嗯……我怎麼覺得那兩個人有點眼熟……?”其中一位搖了搖身邊已經爛醉如泥的朋友,“姐妹!你他媽快醒醒!你快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俞酌?!”

半天叫不醒,她直接給了朋友一巴掌,“氣死我了!哪個狗男人給你灌的酒!”

朋友將眼睛撐開一條縫,大著舌頭說話:“哎呀,肯定不、不是!俞酌能……能這樣?你看他們這一股愛情酸臭味……”

她強行將眼睛那條縫撐大一點,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依然對自己的觀點非常認同:“這要是俞酌,我頭砍下來給你當、當凳子坐,行了行了沒事彆吵我睡覺……”

說完又閉上眼睛,一頭栽倒在桌麵上。

後來還驚動了經理。

他感覺酒吧裡氣氛不對,在場的人無意識地聚在一起,弄得像一場聚會。於是他也走過來看發生了什麼,結果隻看到剛剛那個借吉他的人在彈吉他。

……哄人是這麼哄的嗎?

口口聲聲說這是“爛招”的經理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年輕的時候一直單身了,這些爛招他也會,隻是當時缺點勇氣。

最後連經理自己都沒發現,他是那個圍觀人群中看得最久的人。

“也就比我當年厲害一點點,”經理不情不願地承認,“就一點點。”

俞酌本意隻是哄賀臨開心,沒打算在這裡搞一場小型演唱會,所以彈了幾首歌就停了下來。這種氛圍沒維持太久,來的人都是些愛玩的年輕人,各有各的娛樂節目,看完熱鬨就差不多散了,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原來的玩樂。

“有點晚了,”俞酌掃了一眼時間,詢問賀臨的意見,“回去?”

“再等一下,”賀臨揉了揉太陽穴,“我緩一緩,有點暈。”

賀臨喝的酒度數一向不怎麼高,故而酒量沒有好到哪裡去。這杯東西度數不低,調酒師說的“能醉人”不止是說說而已,在幾十分鐘前,賀臨已經感覺有點眩暈了。

“行吧,那再坐一會兒。”俞酌猜出他多半是有點醉了,又重新坐了回去。

俞酌見賀臨抱著那杯酒喝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太好喝還是太難喝,他好笑地問:“這玩意兒好喝嗎?”

“你試試啊。”賀臨端起酒杯,作勢要遞給他。

杯中的液體剩得不多,淺淺的一層在杯中微微晃蕩。

“好吧,那倒點兒。”俞酌拿過一個空杯,伸手想去接賀臨的杯子。

俞酌的指尖堪堪碰到賀臨的杯子,就見賀臨拿著杯子的手往後一退。他握了個空,手還停在半空中,賀臨捏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賀臨修長的手指按著俞酌的脖頸,身子微微前傾。

一個吻強勢地落下來。

冰冷的酒液順著唇齒灌入,氣息交纏間俞酌的手不小心劃過吉他弦,撥出兩聲突兀的琴音,亂人心曲。

調酒師說它夠甜,其實也不儘然。剛開始確實夠甜,可餘味卻帶著澀意。

氣泡裹挾著甜味在舌尖翻滾,破裂之際暴露出酒獨特的烈性,燒灼感順勢入喉,隨即走遍四肢百骸,與此同時,一抹澀意悄然鑽出。

藏在甜與燒灼之間,不甚清晰卻又無法忽視。

似乎有人發現他們的舉動,驚呼一聲,“啊!剛剛的那兩個人他們……!”

旁人聽見驚呼,不由得跟著看過來,然而兩位當事人已經結束了那個既甜又澀的吻。

“你還要拒絕我到什麼時候?”賀臨抵著俞酌的頸窩,鼻尖蹭了蹭俞酌耳後那顆紅得耀眼的小紅痣,低聲說,“我的苦都是在你這裡吃的。”

最後半句話無奈又委屈,聽得人心軟又心動。剛剛那杯酒的味道仿佛還在舌尖百轉千回,他在賀臨唇間品嘗到的微許澀意一路鑽入五臟六腑。

好像過了很久。

背景音樂已經唱完了一首三分鐘的搖滾。

良久,俞酌無奈地歎了口氣:“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

“我們之前那個問題還沒說完。”怕他聽不清,俞酌好心地放緩語速,“廣告曲,Iridest。”

賀臨當他在技術拙劣地轉移話題,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沉默著沒有開口。

忽然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賀臨直起身子,抬眼一看,恰好對上俞酌的視線。

“這麼甜的酒——”

俞酌翹起唇角,抬手捏了捏賀臨的臉,向他提議道:

“我們來寫首情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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