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時有魏征,但誰不知道魏征就是個做樣子的,什麼納諫如流,為何等魏征去了之後砸碑?
先帝為了拿下一個明君的頭銜,於是給了魏征無限開火權,任由他彈劾。
可泥人也有土性,魏征越發的得意了,言行越發的不知分寸了。
最後先帝成了明君,魏征得了好名聲,算是雙贏。可最終先帝還是砸了魏征的墓碑泄憤。
“可見這人無完人呐!”
餘坤在自嘲著。
十餘騎緩緩而來,突然開始加速,並拔出了短刀。
餘坤抬頭,突然變色,“掉頭!”
他的怒吼讓身後的馬車車夫一驚,問道:“阿郎……”
“掉頭!”
餘坤拔出了一把短刀,怒吼道:“快跑!”
那十餘騎在加速。
餘坤知道自己錯估了崔敦禮。
他背叛了崔敦禮之後還在兵部待著,讓崔敦禮一想到他就會犯膈應,那股子怒火就會上湧。
而且背叛了博陵崔的人……
不對!
崔敦禮就算是派人來弄死他,也不會選擇在官道上!
他沒那麼大的膽子!
博陵崔要考慮名聲,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乾出截殺朝中官員一家子的事兒。
“是誰?”
餘坤策馬掉頭,剛想打馬,車夫惶恐的聲音傳來,“阿郎,前麵有人!”
前方,十餘騎正在策馬加速。
馬蹄敲打著地麵,餘坤麵色慘白,他看看側麵,如果從那裡逃如何?
但若是如此,他就必須要拋棄家人。
“阿耶!”
十三歲的女兒掀開車簾,驚惶的問道:“是何人?”
而在她的身後,餘坤的妻子驚惶的道:“夫君,報官吧!”
這個蠢女人,這裡荒郊野嶺的,去何處報官?
餘坤看著這兩個女人,神色百變,最終喊道:“帶著他們從側麵走!”
他策馬徑直衝了過去。
這些人想殺的是他,自然會追著他走。
“阿耶!”
女兒的哭喊聲讓餘坤心碎,讓他隻後悔不該留在京城,去地方為官也行啊!
咻!
鳴鏑聲傳來。
左側的小山包上突然多了一騎。
這人手指前方,山包後湧出了數十便衣持刀男子。
李勣和梁建方最後出來。
“小賈和你那孫兒做事倒是不錯,可卻忘記了後續。”梁建方洋洋得意的道:“那些人受挫之後哪裡會甘心?他們卻不知道派人盯著餘坤,若是餘坤被殺,少不得士氣大跌。”
“他們不敢殺餘坤!”
李勣撫須,“最多是裝作搶劫的模樣,殺了車夫,隨後打斷餘坤的手或是腿,餘坤若是聰明就得趕緊求去,這便是震懾。”
兩邊來的賊人見狀毫不猶豫的轉向衝向了這邊。
雙方在接近中。
這邊突然一騎突前,隨後變陣。
這是衝陣用的鋒矢陣!
那些賊人中有人識貨,喊道:“這是軍中的悍卒,撤!撤!”
有人不信邪,依舊衝殺過去。
當李勣和梁建方策馬出來時,什麼士氣都散了。
大唐如今的第一名將和左武衛大將軍親臨,就算是隻有這二人,他們也不敢直麵。
“是英國公!撤!”
隨即就是追殺。
梁建方有些鬱悶,“為何他們就提及了你,老夫呢?”
李勣莞爾,“英國公三字好稱呼,可你卻麻煩,梁大將軍?還是梁建方,都麻煩。”
“英國公以為是誰做的?”梁建方按著刀柄有些手癢。
“不外乎就是長孫無忌那夥人。”李勣淡淡的道:“他們想殺雞儆猴,想讓人知道……偏向老夫的都會倒黴。”
“咦!”梁建方突然驚訝的道:“你看看對麵。”
李勣抬頭,就見數十騎掩殺了過來。
“是誰?”李勣微微眯眼,卻看不清。
梁建方的視力不錯,微微抬頭觀察了一下,“是百騎。”
李勣:“……”
二人相對一笑。
賈平安早就有了準備,布下了圈套,就等著那些人出手。
但百騎出來晚了。
梁建方有些納悶,“小賈出擊的時機晚了,若是咱們不動,餘坤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李勣淡淡的道:“興許他壓根就希望餘坤斷腿。”
“為何?”梁建方不解。
“自己想。”李勣策馬過去,對麵,賈平安也策馬過來,看著笑容可掬。
“見過英國公,見過大將軍。”
梁建方問道:“為何晚出來?”
當然是想讓餘坤這個渣男斷腿啊!
賈平安笑道:“先前我尿急,就下馬,等完事了才發現這邊的事。”
梁建方釋然了,“原來如此。”
老梁真好騙!
賈平安心中暗喜。
李勣淡淡的道:“上了年紀淅淅瀝瀝的撒不完,可他才十多歲……”
梁建方老臉一紅,說道:“老夫撒的乾淨利索。”
尿頻尿急尿不儘,夜尿頻多……
賈平安默念著這些症狀,趕緊閃人。
再不走老梁就要惱羞成怒了。
“等等。”梁建方叫住了他,“此事你以為誰乾的?”
“那些人。”
賈平安策馬就跑。
年輕人精力旺盛,看著就讓人羨慕。
梁建方突然陰著臉道:“英國公,小賈破壞了他們數次大事,老夫擔心那些人會對他下狠手。”
李勣點頭,想起長孫無忌的心狠手辣,“長孫無忌若是真想除掉小賈,那手段會讓他頭皮發麻。不過目前來看,他並不想和陛下翻臉。”
百騎是皇帝的心腹,百騎統領被乾掉,那便是在打皇帝的臉。
所以長孫無忌一直沒怎麼管賈平安上躥下跳的事兒,起因就是這個。
“你擔心什麼?”李勣看著他,“有我等在!”
梁建方笑道:“是啊!有我等在!”
……
賈平安一路追殺那些賊人,回城時已經過了午時。
他剛到了道德坊,就看到了李元嬰。
“先生安好?”
李元嬰灑脫得甩甩長發。
“還好。”從回京後,賈平安還沒去給這些人渣學生授課,不是沒東西教,而是‘忙碌’,外加懶惰。
“今日天氣不錯啊!”
李元嬰滿腦門油汗,卻故作瀟灑。
賈平安知曉這廝有事,但也不問。
一路進去,坊民們見到賈平安都紛紛拱手。
“古有賢人,所居之處偏僻,民蒙昧。賢人每日誦讀詩書教化,一鄉之人皆彬彬有禮,此乃大賢。”
麵對這樣的馬屁,賈平安依舊無動於衷。
先生果然是定力了得啊!
李元嬰苦著臉道:“先生,某覺著所謂的皇室賬房也不安穩。”
“怎地,有人和你爭?”
“是啊!”李元嬰苦笑道:“本王就想尋個安生的日子,可這般下去如何了得?還請先生教我。”
“做生意。”
賈平安隨口拋下了這個建議,就衝著前方掉頭的阿福招手。
爸爸!
阿福滾滾而來。
李元嬰身體一震,“是了,皇室……陛下也差錢呐!若是能做生意弄些錢財,那本王的地位就穩如泰山。妙!妙不可言!”
他覺得這是自己的最佳選擇,不禁深深的感激著先生。愛屋及烏,對阿福也多了寵愛,就伸手,“好一個食鐵獸,來,本王疼你。”
阿福近前,揮爪。
“閃開!”
賈平安喝了一聲,可李元嬰卻退晚了,哪怕阿福收了些,依舊被抓到了。
嗤拉!
華麗的衣裳從腰部被利爪撕開,旋即風吹過,往兩邊一分。
李元嬰低頭,“……”
前方有婦人捂眼喊道:“不要臉!”
賈平安趕緊帶著阿福避開,稍後泥塊密集而至,砸的李元嬰抱頭鼠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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