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冊子上有名字,你這般糊弄老夫嗎?
他麵色微紅,竟然是勃然大怒了。
李治把冊子翻過來。
長孫無忌的眼力還不錯,順著上麵往下看……
第五排:丁尚,貨物:奢侈品。
……
高陽進了皇城。
走到一半時,她側臉一看,賈平安板著臉站在邊上。
我就知道這個娘們會來!
“小賈。”高陽過來,眼中多了毅色,“此事我來!”
你來隻會壞事!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此事我已有了萬全之策,你彆管。”
他不知道李治後續是否會讓那些走私商人脫離原先的靠山,所以才沒把收編的事兒告訴高陽,免得這娘們去宮中和李治討價還價,到時候他作為泄密之人會倒黴。
高陽剛想說話,前方有人說道:“見過相公。”
長孫無忌來了。
他含笑走了過來。
高陽握緊了小皮鞭,可長孫無忌的眼中全然沒有她的存在。
近前,長孫無忌平靜的看著賈平安。
漸漸的,周圍的人覺得不對勁了。
相公這是要收拾此人嗎?
換個人的話,大概率就跪了。
有人在猜測賈平安能扛住多久。
賈平安平靜的抬頭看著他。
長孫無忌這是要想對我動手嗎?
難道李治拋棄了我?
賈平安心中沒底,漸漸的有些不安。
長孫無忌微微頷首,然後走了。
賈平安呼出一口氣,隻覺得剛才自己就像是麵對著一座山。
周圍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有人說道:“此人竟然麵對長孫相公而神色從容,好大的膽子!”
高陽站在後麵,卻感受不到壓力,此刻滿心都是賈平安的無畏。
長孫無忌回到了值房,家人還在等待。
“回去。”
長孫無忌擺擺手。
家人欲言又止。
長孫無忌看了他一眼,“蔣氏多嘴!”
這話被轉到了蔣氏那裡,她惶然道:“為何?高陽確是走私,為何說我多嘴?”
家人已經打探到了消息,沉聲道:“阿郎從宮中出來,看著麵色不大好,隨後遇到了賈平安,阿郎隻是看著他……”
想起上次有人來見長孫無忌,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竟然腿都在打顫,蔣氏心中一喜,“那賈平安還不得被嚇破了膽?”
家人搖頭,“他神色從容。”
蔣氏跺腳道:“他隻是個鄉下的小子,麵對叔祖的逼視哪裡能神色從容?!”
家人歎道:“當時許多人都看到了。”
……
“陛下,長孫相公和武陽伯碰麵了,長孫相公盯著武陽伯,武陽伯神色從容。”
王忠良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若是自己被長孫無忌這般盯著,估摸著心中早就亂作一團,那裡還能從容。
李治眯眼,“如此也好。”
舅舅盯著賈平安,這便是施壓,若是賈平安醜態百出,那以後自然不堪大用。可賈平安竟然能頂住舅舅的壓力,可見意誌堅定。
“陛下,大理寺有奏疏,說是大理寺一名官員被百騎拿下,至今音訊全無。”
李治問道:“為何?”
王忠良說道:“高陽公主走私之事,先是被長孫相公的家人發現,那人……就是帶著這名官員去了高陽公主府威脅,被賈平安撞到,當場拿回了百騎,說是詢問背後是誰。”
這是泄憤。
李治擺擺手。
哦謔……王忠良幸災樂禍的為蒙真默哀一瞬。
……
“公主……”
丁尚的消息頗為靈通,竟然知曉自己差點就被拿下了,而靠山高陽公主為了他和長孫無忌硬頂,這份恩情……
“公主放心,就算是滕王殿下那裡要份子,老夫這裡依舊每年都會給公主一份。”
呃!
高陽很想說這事兒是小賈解決的。
但說了何用?
我高陽恩怨分明……
“此事武陽伯出力最大。”
丁尚哆嗦了一下,“那……那是自己人啊!公主,老夫對武陽伯頗為敬仰。”
那天賈平安一番話把他們揉扁搓圓,最終人人歡喜,可也有些忌憚這位玩弄人心的武陽伯。
“你去吧。”
高陽有些沮喪,“小賈為了我和長孫無忌那個老賊直麵,雉奴為我和他硬頂,肖玲,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肖玲的臉上多了無奈之色,“公主,誰敢說公主無用?”
“小賈啊!”
高陽覺得自己就是個麻煩,經常拖累小賈。
可武陽伯沒嫌棄啊……這話肖玲不敢說,但公主這般難得的憂慮讓人頭痛。
“公主,許多人家都走私呢!”
這話應當能安慰公主了吧?
高陽皺眉,“可就我被抓住了。”
……
賈平安知曉自己算是在長孫無忌的心中掛上號了。
以前的他在長孫無忌的眼中就是個小嘍囉,伸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臭蟲,可現在卻成了小禍害。
但事已至此,他唯有接受。
長孫無忌啥時候去的?
賈平安不大記得了。
唯一記得的是阿姐封後之後,雙方的矛盾就炸了,不可調和。
回到家中,杜賀心急火燎的道:“郎君,聽聞你和長孫相公當朝對峙了?”
“不是對峙,是他想恐嚇我。”
賈平安事後也明白了,長孫無忌就是想給他這隻臭蟲一個教訓。
威壓是一回事,後續會不會有什麼手段,這個讓人頭痛。
“郎君,長孫無忌可是權臣,他若是有出手,郎君你如何能敵?”
這等滅自家威風的話都說得出來,由此可見長孫無忌的威勢。
“此事無需擔心,根子在陛下那邊。”
這事兒的根源就在於李治和長孫無忌漸漸增加的矛盾。
一邊是逐漸成熟的帝王,想要獲取更多的權力;一邊是漸漸羽翼豐滿的權臣,想要握住手中的權力。
我就是炮灰!
賈平安要想在這個局麵裡找到出路,就隻能和阿姐聯手。
“郎君喝茶。”
三花進了書房,見賈平安在沉思,就說道:“郎君,以前奴給阿耶按摩頭部,阿耶說頗為舒緩,可要一試嗎?”
賈平安本來意動,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小寶劍嗎?
“罷了。”
三花出了房間,鴻雁在不遠處冷笑,“郎君可是長安有名的君子,什麼色誘,什麼美女都無用,你看看你……不凶,乾巴巴的,就一張臉……臉有何用?管家昨日說什麼……把燈一吹,什麼臉都是假的。”
這話啥意思鴻雁還不懂,但不妨礙她拿來打擊自己的對手。
三花冷哼一聲,從她的身前走過。
她竟然在扭屁股,隻是扭的有些生澀,所以看著不怎麼美。
咦!
我竟然不會這個?
作為積極向上得賈家一員,鴻雁發誓要把三花這個高麗婢給擠下去。
她盯著三花的背影,琢磨著怎麼扭。
隨後她就在書房前學。
出腿,扭腰,好像不得勁啊!
再出腿,扭腰……
賈平安出來,就見到鴻雁在彆扭的出腿扭腰,像是後世的老太太們學模特步般的好笑。
“鴻雁你在作甚?”
鴻雁止步,故作鎮定的道:“郎君,奴在學走路。”
“學會了嗎?”
賈平安擔心她遲早連正常走路的節奏都忘記了。
他搖搖頭,走了出去。
身後的鴻雁依舊在學。
“這裡怎麼扭的?”
她一出腿,用力扭胯。
吧唧!
“哎呀!”
賈平安回身見她摔在地上,就笑道:“要用腰力。”
他隨便忽悠了一句,覺得鴻雁不會懂。
“腰力?”
鴻雁眼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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