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天真嫵媚 不是風動 9635 字 3個月前

拍照的場地是一個簡單的紅毯舞台,背後是國徽。

拍完幾張後,又換了紅幕布,說是證件照,一會兒要貼在結婚證上的。

拍著拍著,攝影師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不敢相信似的:“阮好風?”

那攝影師的表情跟吞了個鴨蛋似的,激動不已,衝上來問阮好風能不能簽名。

被認出來其實在意料之中。H市這麼大,誰還沒見過幾個明星真人?不過工作人員雖然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不會隨意透露消息,見到他時卻不免有些激動。

紀溪被推搡了一下,阮好風眼疾手快扶住她,抬眼微笑道:“你認錯了。”

四個字,非常禮貌的聲音,卻透出了隱隱的壓迫力。

他攬著紀溪的肩膀,完完整整地把她護在懷裡,不悅和警告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話語間。

那是個絕對占有和護短的姿勢——又足夠溫柔,動作很輕,但十分周全。

陡然這樣親近接觸,紀溪沒有覺得任何不適,隻覺得安心。

攝影師立刻明白自己衝動了,訕訕地道了歉。

而阮好風的姿勢沒再變過了——照片拍完了,他低頭把墨鏡和口罩給紀溪帶上了,仍然攬著她,去最終登記口領證件。

出了這麼個突發情況,紀溪感到大廳中打量他們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探尋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

“真是阮好風?”

“臥槽,不會看錯了吧,新聞不是說他今天上午在參加什麼開機儀式嗎?不是本人吧。”

“英年早婚?不是吧,那個女的是誰?沒見過啊。”

從始至終,紀溪都看不見其他人的視線——阮好風這個人生得高挑挺括,攬著她時像是攬著一個小妹妹,讓她走在裡側,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他懷裡藏了個人。

阮好風輕聲道:“對不起,一會兒就好了。”

紀溪搖搖頭:“沒什麼。”

她還有心思分神跟他開玩笑:“聲東擊西呀?你沒告訴我你這麼火,阮先生。”

聲音軟軟的,因為離得近,墨鏡半透明的陰影裡能看見她一雙水潤的眸子,閃閃發亮。夏日都穿得單薄,她溫暖的體溫透過襯衣傳過來,很柔軟。

阮好風知道她是為了讓他放鬆下來,低聲答道:“也還好。”

紅本本遞到了他們手上。阮好風反而怔了一下:“在哪裡交錢?”

工作人員一下沒聽懂:“什麼錢?”

阮好風指了指旁邊“拒絕找零”的貼字,“九元,辦結婚證的。”

工作人員抿嘴笑了起來:“那是老窗口的規定了,現在結婚不用花錢的。”

看來他查到的結婚攻略是過時了。

紀溪撲哧一聲笑了,抬頭跟阮好風對視一眼,“我們走吧。”

阮好風自己也沒忍住笑,終於放鬆了下來,帶著她走出門去。

出去之後,紀溪還沒有實感。

短短幾天內,她就成了已婚人士了。

阮好風接了個電話,掛了之後對她說:“一會兒我公司的人接我們,我先送你回家。”

紀溪有點疑惑:“那你的車呢?”

“先扔在那裡,一會兒有人會幫我開回去。”阮好風說,“已經晚了,試鏡就改天吧,我們去吃頓飯?”

紀溪點了點頭。

阮好風顯然為了見她而耽誤了日程,一路電話不斷。

他們走出來沒多久,很快就有一輛車在他們麵前停下了,繞路送去了紀溪那個小區外。

紀溪主動說:“吃飯我請吧。”

阮好風倒是沒跟她爭。

因為不知道阮好風的口味,紀溪挑了附近的一個私房菜館,各種菜係的都有。

阮好風點了幾個菜,放下後看了一眼窗外,忽而問道,“要搬去我那裡住嗎?”

他看了一眼紀溪,知道自己這話恐怕會引起誤會,補充道,“這邊靠近市區,私密性不是很好。魚龍混雜,以後你在國內發展,一直住這邊恐怕會有一些小麻煩。”

紀溪搖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搬走的打算。”

這裡離醫院近。她外公心腦血管病住著院,看望老人方便。

她咬著唇,看著阮好風,忽而醒悟了什麼:“如果需要我在伯父伯母麵前……的話,我就搬。”

“沒事,他們住得遠,平常也不來,這件事不急,看你意願吧。”阮好風沒忍住笑了,“慢慢來,沒關係。”

隨後兩人又聊了聊彆的話題。

他們都出過國,念了同一個初中高中,還有圈內雜談,真要講起來,共同話題很多。

跟阮好風聊天很舒服,因為他不繃著,也非常隨意自然,像一個多年的好朋友。菜端上來後,兩個人都沒吃多少。快結束時,紀溪說自己去一下洗手間,再回來後就付了錢。

阮好風把她送到樓下,給她報了幾個電話號碼:“這是我的兩個號碼,工作和私人的,如果有急事可以聯係我,如果我沒來得及回複,你打這個號聯係我的私人助理小程。我公司地址在給你的文件裡,以後找我不用預約,跟前台報名字就可以。”

紀溪認真記下。

阮好風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我就不上去了,公司那邊還有點事。”

紀溪知道他忙,於是點了點頭。

等到他要離開的時候,紀溪又叫住了他。

暮色中,她從手心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盒子,遞給他。

“袖扣。”她的眼睛很亮,“送你的。”

原來她剛剛離開二十分鐘,不是去洗手間了,而是去給他買了禮物。

“我還有禮物?”阮好風笑著接過來,眼底帶著微微的訝異。

“新婚禮物。”紀溪說。

她的手有點涼,應該是緊張的緣故。但她笑起來很甜,仿佛帶著撼動人心的熱度和光芒,微微抬眼瞥他時,眼光有那麼一絲天真的嫵媚。

“結婚快樂呀,阮先生。”

她說完後,仿佛不好意思似的,小小地跟他揮了揮手,扭頭跑了。有點像他那天在劇院門口撞到她,她像隻輕盈的小鹿在他眼前溜走一樣。

那袖扣是琺琅製的,暗沉的藍色,仿佛暈開了夜晚與星光。

阮好風看著她的背影,伸手將袖扣拿起來。入手溫潤,隱隱平息著他有些急促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