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高調戀愛(2 / 2)

她偏要撩 烤糖 9395 字 3個月前

溫燃按笑笑坐下,讓笑笑繼續畫哥哥,溫燃去開門。

透過門鏡看外麵,著風衣的男人,五官清冷依舊,站在走廊間身影挺拔如雪中鬆柏,也攜著外麵帶來的冷涼感。

酒店走廊的燈光昏暗,在他臉上投下晦暗的陰影,顯得他眼下那兩道青痕很憔悴。

他昨晚沒休息好,或是失眠整晚沒有睡過。

沈硯手上拎著牛皮紙袋,眸光平靜地穿過門鏡望著她,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她,溫燃還是驚得下意識躲開。

“燃燃。”外麵的人輕聲叩門。

隔著門板,沈硯清冷的聲音變得悶悶的,不清晰。

但擔心她的語氣,輕輕落入溫燃耳中,擾亂了她的心跳。

打開門,溫燃穿著黑色羊毛衫站在門檻裡,前一天哭得眼睛紅腫,怔怔仰頭看他。

沈硯站在門檻外,前一晚未睡而眼下泛青,深深地垂眼凝望她。

誰都沒有說話。

這是他們戀愛以後發生的第一次不愉快。

不是吵架,也不是冷戰,是隱瞞引發的摩擦。

許久,沈硯的聲音劃破門間蔓延的安靜,“我安排了很多人去北京每一家醫院找人,去腫瘤科和肝膽外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

溫燃輕輕點頭,垂下眼,空洞地望著地麵,微卷的長發也隨著她低頭而散落下來。

頭發擋著她的臉,沈硯輕輕撥開她臉邊頭發,彆到她耳後,聲音很輕,“還在生我的氣嗎?”

沈硯的手指很涼,涼得溫燃太陽穴跳起來,他風衣帶來的寒意也撲到她臉上。

溫燃沒有甩開他的手,沈硯向前邁進一步伸手要抱他,溫燃卻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躲開。

沈硯的手僵在空中,氣氛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溫燃深深地閉上眼,不用抬頭看,就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傷到了沈硯。

她不想傷沈硯,一點都不想,她之前衝動下說過很多難聽的字眼,說她厭惡他,說他卑鄙,那些話傷了他好多次,不想再傷他,可是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於是她向前邁了兩步,用力地踩了他一腳,又飛快退回到門檻裡。

溫燃穿的是酒店的白色薄拖鞋,一腳踩在沈硯的黑色皮鞋上,力氣很大,但終究比不上硬質鞋底,踩在沈硯腳上就變得不輕不重的。

沈硯低眉看溫燃的兩隻拖鞋,溫燃腳小,穿酒店拖鞋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她這個踩他腳的動作也像個小孩兒。

沈硯緊繃的臉終於緩和下來,輕輕彎了下嘴角,向她張開雙手,“寶寶,給抱一下嗎。”

溫燃彆開臉,嘴唇輕輕動著,但沒發出聲音,像是在說彆叫我寶寶。

溫燃雙手也背到身後,不給抱,氣氛反而因為溫燃彆扭的動作而輕鬆許多。

沈硯雙手撐著膝蓋,彎腰看她,哄著說:“那我幫你找到他以後,你能理一理我嗎?”

溫燃沒回答,眼睛紅腫著,眼眶也紅著,門口內外的冷熱交替著,溫燃身上也一陣冷一陣熱,終於啞著聲音開口,多了委屈的哭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燃好失望,她以為至少沈硯懂她,懂她對溫誌成的感情,但是沈硯卻瞞著她,還眼睜睜看著她焦急不作為。

沈硯這次用力將她扣進自己懷裡,“因為我自私。”

“因為不想看到現在這樣的你,寧可你一輩子都不知道。”

溫燃感覺到沈硯在發抖,想要抬頭看他,沈硯按著她腦袋不讓她動,“燃燃,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我後悔了,我不該一意孤行地為你做決定,應該陪著你一起麵對,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們,一起麵對。”

不再將她當作溫室裡的花,不再自以為是地圈著她保護她的一切。

她在成長中,他也成長中,應該兩個人一起麵對未來的很多事。

包括未來的一切或好或壞的未知,包括生與死。

溫燃其實是明白的,太清楚沈硯有多愛她,所以明白他為什麼不講,他做所有事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讓她開心,讓她不難過。

可是,在沒找到溫誌成之前,她就是難受。

再次一腳踩到沈硯腳上,溫燃飛快退回去,勾起一腳甩上門,但接著一道喊疼的聲音劃破走廊。

溫燃忙打開門,商君衍捂著手怒道:“你要弄死我嗎!”

溫燃:“???”

溫燃探頭看門外,沈硯站在商君衍後麵,走廊再無其他人。

商君衍什麼時候來的?

那她剛才和沈硯說話,商君衍都看見了?

“你來乾什麼?”溫燃詫異。

“反正不是來找你的。”商君衍撥開溫燃,徑直走向裡麵正在畫畫的笑笑,看到笑笑畫紙上的男人,他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即愉悅笑開。

商君衍食指戳了戳笑笑肩膀,笑笑眯眼笑著抬頭,突然看到是商君衍,她神色猛地大變,慌忙地扯掉畫紙抱在懷裡。

商君衍上手要搶,笑笑急了,繞過他看向溫燃,又看到門口的沈硯,她接著抓起外套就往外狂跑。

“你跑什麼!”商君衍在後麵大步追,邊追邊喊,“薑笑笑!你給我站住!”

溫燃立即趁機譏諷,“商總,笑笑聽不見。”

沈硯聽得微微勾起了笑意,他笑聲很輕,但還是被溫燃聽了去。

溫燃臉色頓變,再次“哐”的一聲甩上門。

這次沒再夾到誰的手。

溫燃回去坐到桌子前繼續寫字,想著沈硯說的,以後有任何事都一起麵對,心情微微轉好了些。

過了沒多久,門鈴再次被敲響,門外站著的仍是一身長風衣的男人。

溫燃這次沒再冷暴力,睜著發腫的眼睛仰頭問:“先生,有事?”

沈硯抿唇笑了下,然後遞給她兩袋冰塊讓她敷眼睛,和一些吃的,又道:“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試著給他寫信。”

沈硯彎腰平視她說:“我一定會為你找到他,但是我擔心你見到他以後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你可以試著寫信,寫下你對他的愧疚歉意,寫下你想對他說的話,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和他說的話。”

溫燃扯了扯嘴角,“寫信這麼古老的方式……”

“也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沈硯說。

溫燃紅腫的眼睛裡終於閃過了笑。

她剛才在做的事,就是給溫誌成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