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1 / 2)

天命為皇 燕柯 12535 字 10個月前

一聲令下, 姚家軍護衛們如狼似虎的就衝上來了。

都沒等孫舉人和陸秀才反應過來,按肩頭下腿絆兒, 兩腳踹翻在地, 順手從腰間拽出大鐵璉子,照脖子兜頭拴過來。

跟拴狗一樣。

“天理難容,爛用私刑, 官壓……咳咳,唔唔!!”孫舉人瞪著眼喊了兩聲, 就有人上前一個窩心錘把他打翻在地, 照臉踹了兩腳。

瞬間,鼻梁骨都踹斷了,滿臉血肉模糊。

“啊!!!”孫舉人疼的眼睛直翻白,恨不得死過去。

翻滾著在地上喊叫痛嚎,小舌頭都能看見, 領頭姚家軍護衛——性彆女。緊緊皺著眉頭,伸腿大腳踩住他後腰, 手提著鐵璉狠狠上向拽, 孫舉人正麵朝地嚎叫呢,被這麼一拽……他脖子讓栓著, 自然隨著力道仰頭兒,偏偏後腰被踩住,一個倒鯉魚仰挺兒, 腰椎骨‘嘎吱嘎吱’的響。

都供成半圓啦!

那個姿勢, 確實挺嚇人。

起碼周圍跪一圈兒的農夫們都瑟瑟發抖, 莊村長已經快嚇尿了。

天神爺爺啊!那女人說她是‘姚總督’,是武神娘娘!是那個天殺星下凡,能拿大錘砸城門的存在!!真的假的啊!他老人家都六十多了,還想得好死呢??

不要這麼嚇唬他啊,他心臟受不了了,一個弄不好,會直接猝死的!

“喊什麼?這會知道疼了。絞人家頭了,割人家脖子的時候怎麼不喊?叫嚷個屁!”女護衛死死拽著‘狗璉子’,不耐煩的跺了一腳孫舉人,直踩的他兩眼冒血絲,“把他嘴堵上!喊的那麼難聽!”

一聲斷喝,都沒用姚家軍的人動手,自有村莊裡的女人們‘供奉’些,諸如‘擦屁股布、裹腳巾’等等物件兒。

往孫舉人嘴裡一塞,這人徹底隻會‘唔唔唔’了!

且,不止是他,包括陸秀才在內,甚至是那幾個一直沒說話,就是單純來看湊熱鬨,掀波瀾的讀書人,有一個算一個,姚家軍護衛們都沒‘怠慢’,全都按脖子拴狗璉兒,捆的結結實實的。

那會兒,他們怎麼捆的人家白淑和白惠,這會兒,姚家軍就怎麼捆的他們。

“她怎麼樣?”蹲在白淑跟前,姚千蔓皺著眉頭問軍醫。

軍醫跪坐地上,把白淑的頭抱在懷裡,手下不停,嘴裡卻道:“有點麻煩。”

農家用的剪子而已,傷口確實不深,然而,割了小半邊脖子,這地方實太彆扭了,勉強止住血,日後不好恢複啊!

尤其,萬一化膿起熱,想治都難。

“你儘力吧。”姚千蔓歎了口氣,瞧了瞧哭的幾欲昏撅的白惠,低聲叮囑。

“大人放心,那是自然。”軍醫趕緊保證。

簡單打理好白淑的傷情,姚千蔓就打發了護衛趕緊把她送進城裡,白惠抱著早嚇呆了草粒跟上馬車,過程裡,連看都沒看白老爹一眼。

完全視他如空氣般。

此回,父女親情俱斷,她們姐妹天生地長,沒爹沒娘了!

送走了白家姐妹,姚千枝冷著臉上前,諷刺瞧著被拴著脖子,滿地‘蠕動’的讀書人們,轉頭跟姚千蔓說:“我都不明白,他們哪裡來的勇氣跟我講理?可著充州地介兒算,誰不知道姚家軍是從‘山大王’起的家,我?姚千枝?嗬嗬,我是能講理的人嗎?”

“充州境內的山賊,晉山裡的土匪,加庸關外十好幾萬被我殺絕種的胡人血還沒涼透呢,叱阿利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你們跟我講理?”

“三從四德、男尊女卑、三貞九烈——在我的地盤上說這個,還當著我的麵兒,嗬嗬,誰給你們的勇氣?我都不知該說你們什麼好?真是不知死活!”

這話,她說的聲音挺低,遠處跪著的農夫們聽不真,然而,滿地‘蠕動’的讀書人們到是灌了滿耳朵,孫舉人已經半昏迷了沒什麼反應,到是陸秀才似乎驚怒交加,拚命掙紮起來。

隨後,讓按著他的姚家軍護衛照著腎踢了好幾腳。

陸秀才臉色瞬間漲紫,要不是嘴裡堵著東西,舌頭就吐出來了。

“你還不懼權貴,不畏壓迫……說我恃強淩弱,以勢壓人是吧?就壓你了?你能怎麼樣?你反抗啊,你死諫啊,你原地猝死一個,讓我看看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風骨啊?”她冷笑著嘲諷,低頭瞧見地上那灘白淑的血,心裡一股火就是下不來,上前兩步照著陸秀才的肩膀給了他一下……

陸秀才橫著飛出五米多遠。

那真是騰空而起,跟駕著祥雲一樣!

照著桑樹就過去了,‘呯’的一聲巨響,桑樹狠狠晃了兩晃,桑葉落了陸秀才一身。

而陸秀才——橫臥在地,抽搐了兩下。

不動了!

農夫們那個嘩然啊,莊村長一雙老眼都瞪的沒褶兒了,驚駭欲絕,他跪著往後退,站起來下意識就想跑。

“我看誰敢動?”姚千枝猛然回頭,聲似寒冰。

本來跪著蠢蠢向後挪的農夫們,瞬間僵硬。

莊村長半拘摟著身子‘石化’。

至於白老爹,這位早在孫、陸兩人被揍的時候,就已經直接撅過去了。

而且,在撅之前,他還嚇失禁了!

還是大小一起失禁!

如今正躺在自個兒的屎尿窩兒裡,一動不動呢。

他在小河村生活多年,早早領教過姚千枝的威風,那不是像農夫們聽風傳流言,而是親眼見過她生撕活人,受到的驚嚇程度,絕對可想而知。

“我今天來的匆忙,確實沒帶多少人,你們要真的想跑,說實話,我未必能全攔住你們。不過,仔細些想好了,散播謠言、尋釁滋事、聚眾械鬥、蓄意傷人……哦,對了,還有誹謗,這些罪名不算輕,雖然不至死,但是,你們敢犯,肯定就要受罰。”

“所以,如果你們想逃,也是很正常的,我未必都能攔住,不過……”側頭睨著瑟瑟發抖的農夫們,姚千枝似笑非笑,“你們得有把握,跑了之後,就在彆讓我找到了,同樣,也彆在我治轄範圍內討生活,否則……”

“嗬嗬,我的名聲,我的手段,在北方範圍內,我相信沒人不知道。”

那意思很明顯:犯錯要受罰,想跑不攔著,然而,跑歸跑了,但凡讓她抓著了,就絕對沒好!

“大,大人,草民們是,是跟著貴人老爺來的,他說這,這些女人們失貞,就,就該,該……”莊村長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捂著胸口斷斷續續說。

“失貞就該死嗎?他是皇帝?是天神?是律法?他說的話,你們就聽?”姚千枝笑著,邁步走到農夫們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那,那書裡頭寫的,聖,聖人……”莊村長被那雙如同寒潭般,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看著,整個人像要猝死一樣。

“書裡寫的?嗬嗬,聖人言?”姚千枝笑著,‘咀嚼’著這句話,突然蹲下身,她平視著莊村長和一眾農夫們,平淡開口,“我問你們,在北地、在充州,我說話好使不好使?”

“好,好使!”在沒有比您更好使的了!

農夫們跪縮著身子,拚命垂頭,恨不得五體投地,壓根不敢跟她對視。

“那你們說,是我的話好使,還是聖人言好使?”姚千枝接著問。

“自,自然是您好使……”

姚千枝是誰?二十多萬姚家軍的領頭人!屠胡人,劈城門的‘武神娘娘’,‘天殺星下凡’,整個北地誰不知道她啊?百姓們辟邪都貼她畫像,夜裡路過墳地得喊‘武神娘娘’保佑……那是何其的威名?

而惠子呢?讀書人們沒提起來之前,這人哪門哪戶,誰家子孫?他們這些個種地的誰知道?聖人言:嗬嗬,他們不識字兒啊!

“既然是我的話好使,那你們是信書呢,還是信我呢?”姚千枝挑起眉頭。

“信,信您。”莊村長臉色灰敗。

他敢鄙視村莊裡的女人們,敢對她們逞威風,然而,麵對姚千枝,麵對姚家軍護衛們,他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的。

“好,信我的話,那……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姚千枝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土,目光環視一圈兒。

“是,是。”農夫們抽著臉皮站起身,都沒用姚家軍護衛們動手,老老實實拿著自個兒帶來的草繩,互相捆了手,垂頭站到了一邊角落,“大,大人,草民知罪,求您,您輕饒我們吧。”

“草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

“婆娘還在家裡等草民呢!”

農夫們哀哀對著姚家軍護衛們求情。

姚千枝說他們錯了……具體錯在哪兒,怎麼錯的,他們心裡不太明白,其實,說乾脆點兒,莊村長帶他們來,孫舉人說的‘聖人言’,他們同樣沒太弄懂,反正是隨大流兒,知道轟走女人們就有田地桑林,想著能占便宜,就跟著過來了,哪知正正撞在槍口,‘武神娘娘’親自綁他們,說他們做錯了,有罪還得受罰……

娘呦!!這真是吃大虧了,早知道這樣不行,他們來湊什麼熱鬨??

這回好,便宜占不著,還不知道官府要怎麼收拾他們呢!!

打板子還好說,不過爛屁股受疼,如今正是夏天,田裡沒多少活計,還能受的住,但是,萬一罰銅錢兒,給家裡損了銀子……

婆娘要打死他們的!

好好活著不好嗎?無端湊什麼熱鬨,占小便宜吃大虧,那個什麼狗屁惠子,‘大賢’個鳥兒,寫個破爛書,把他們害成這樣!

人家婦人怎麼活不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充州這地介兒,一個婦人生十個崽兒,十個崽兒十個姓的都有,咋就礙著他了?外地讀書人有毛病,這份大驚小怪的,到把他們給忽悠住了,這會想想,腸子都悔爛了!

嚶嚶嚶,好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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