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年番外-5(2 / 2)

去看星星好不好 咬春餅 15314 字 10個月前

“那是小霍的姐姐。”

“我知道。”

“小霍和辛辛在一起談著呢!”

“我知道。”

“那你還、你還!”這是辛灩最無法接受的。

佟斯年默了默,佯裝輕鬆,“這也沒什麼吧,您換個角度想,這不是好事成雙嗎?”

眼見氣氛不太對,佟承望出來打圓場,“咱得理解孩子,不過斯年,你也得體諒一下你母親。”然後對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在槍口上點火。

佟斯年領命,主動緩解關係,夾了塊魚肉給辛灩,“媽,您吃。”

辛灩又是一陣歎氣,“先吃飯吧。”

借口醫院還有事兒,從家裡出來後,佟斯年吸了一嗓子冷氣,疼得慌。加上出師不利,寧蔚那邊一走了之也再沒個回信。真還挺頭疼的。

回到自己公寓,佟斯年洗了個澡,想跟寧蔚視頻。

對方沒有接。

佟斯年也不是喜歡死纏爛打的主,包括以前單戀寧蔚這件事,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那是當時還沒察覺寧蔚對他有感情,現在可不一樣了。

“明明心裡有我。”佟斯年對著手機低罵:“小渣女。”

寧蔚回到B城,也沒怎麼睡,在天台上吹了一晚上的風。

不可否認,自那一早上“被迫”和寧蔚見麵,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躲。回B城躲了兩天,忽然覺得沒意思透頂。捫心自問了兩個問題:

饞不饞這個男人的身子。

以及,愛不愛這個男人。

身和心都擲地有聲地答了:“是。”

忽然的,她就想通了,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個道理以前不明白,現在是從佟斯年身上領悟到的。

寧蔚抽完最後一根煙,跳下天台,就什麼都不怕了。行動派,想做的事立馬行動。訂了最快的航班飛清禮,下午五點多就能到。

這邊,佟斯年這一周都是白班,沒那麼累,但心裡壓著事,精神萎靡不振的。剛才下班的時候,護士長還瞅了眼他,“佟醫生,熬夜打麻將啊?”

佟斯年笑著說:“是啊。”

護士長給了他兩包荷花茶葉,“秋天氣燥,喝點兒降降火。”

“謝了啊。”佟斯年大方接過,塞進了口袋裡。

剛準備走,就聽見小護士喊:“佟醫生,找你的。”

佟斯年的心跳劇烈,期待值一下子爆表。結果一看,有點茫然,真不認識。

一年輕女孩兒站在那,衝他大大方方一笑,主動走過來伸出手,“您好,佟醫生。我是胡阿姨的侄女,萬琳。我想請你吃晚飯。”

交接班的點,同事都聽見了,嘖嘖感歎,好主動啊。也是,佟斯年這種優質男人,太難得。護士長笑著打趣兒:“我要有適齡閨女,也想要這樣的女婿。”

佟斯年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其實有點情緒。媽媽怎麼搞的,明白他的心意,還把旁的人往自己這兒推。他是無所謂,但對女生也是一種傷害啊。

人都到麵前了,總不好當場翻臉。佟斯年笑意淡淡:“哦,我知道你。不湊巧,我晚上還有論文要寫,得加班。這樣吧,就到食堂湊合吃吃吧。”

那是真敷衍湊合,怎麼著也算約會吧,帶人吃醫院食堂,十五塊錢兩葷一素。

兩人走後,大家笑著議論。

過了十分鐘,一道好聽的女聲入耳:“請問佟醫生在嗎?”

護士長抬頭一看,又來一個?

不過,這個真讓人眼前一亮,膚白貌美,身材也是頂級棒,讓人莫名想到一個詞:人間尤物。

“剛走,和朋友吃飯去了。”護士長意味深長地點破:“也是個女孩兒,在食堂呢。”

寧蔚找過去的時候,站在門口,隔著玻璃,就看到佟斯年和一女的共進晚餐的情景。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饒有興致地斜靠著牆,行李箱擱一旁,找個支撐點好好看。

看樣子,氣氛不是很愉快。

佟斯年坐姿端正,淺咖色的休閒西裝襯得肩膀寬闊,背脊挺直。從始至終,都扮演了個悶葫蘆。寧蔚有點想笑,你們食堂飯菜就這麼好吃呐。

那女孩兒倒是個熱情的,一直說一直說。

寧蔚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心裡倒數計時,10、9、8……

到5,佟斯年果然起身走了。

女生追到門口,“佟醫生,佟醫生。”

聽不清佟斯年對她說了什麼,總之她留在了原地。

女聲表情失落,還有點憤憤不平。自己也不算差吧,他不可能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打定主意,剛想邁步趕上去。

“還想追啊?”慵懶的女聲從天而降,寧蔚就這麼攔在了她跟前。

女生莫名其妙,同時也被這人的長相氣質所驚豔,但不難看出,對方來者不善。

“你誰啊?”

“我?”寧蔚風情一笑,手往後慵懶地指了指,“醫生女朋友嘍。”

“你胡說。”女生氣急敗壞,“我阿姨說,他還單身!介紹我倆認識!”

寧蔚淡淡一笑,甚至有幾分不正經的豔麗調侃:“天真了妹妹。”她湊近,咬著字輕聲:“單身的男人,晚上不會那麼野。”

女生立即臉紅,氣急敗壞直跺腳,“你,你!”

寧蔚站直了,氣勢全開,她個兒高,自上而下的目光睨人時,很有殺傷力。毫不遮掩的野心,蓬勃的欲望,絕對的主權占有,通通寫在眼睛裡。

“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我站在這兒,就是給你提個醒。這個男人,是我的了,你離他遠一點。”寧蔚說:“再有下次,今天吃食堂的錢,我都能讓你吐出來,不信你試試。”

這簡直就是裡的反派惡毒女配,論耍狠,小姑娘哪是寧蔚的對手,這不,哭哭啼啼地走了。

這一幕佟斯年當然沒看見,寧蔚也不打算讓他知道。不需要逢場作戲,也不需要刻意讓對方感動。是她的,誰都拿不走。

寧蔚把行李箱往佟斯年公寓門口一擱,然後一個人去酒店開房。次日大早,寧蔚收拾一新,單槍匹馬地去了佟家。

她特意往乖裡穿,白色毛衣,牛仔褲,綠尾鞋,長發高高紮起馬尾,往梧桐樹下一站,明亮又青春。辛灩出門口買菜,都沒注意,就聽到遠遠的,有道女聲叫她:“辛阿姨。”

辛灩見著人,著實嚇了跳,“哦,是小寧啊。”

寧蔚走過來,笑容討好:“阿姨,您去買菜嗎?我陪您一起吧。”

這個情景,似曾相識。

辛灩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霍禮鳴也是站在這棵樹下,等了她一早上,也隻為說一句:“阿姨,我陪您去買菜。”

隻不過,現在這份感覺,還真就不一樣了。辛灩挺不自在的,“沒事沒事,你忙你的。”

“沒關係的阿姨,”寧蔚大大方方道:“我幫您拎菜也行。”

“我不用買太多,就買點兒生薑大蒜,不重的。”辛灩仍是拒絕,“忙你的啊小寧。”

秋風卷著落葉,一片飄零在寧蔚腳尖。望著辛灩遠去的背影,寧蔚深呼吸,揚起笑臉,小跑著又追了上去。她說:“正好了阿姨,我也要買菜,跟您一塊兒走,行嗎?”

辛灩無奈了,“你這孩子,哎。”

到菜市場,寧蔚從沒來過這,以前住小區時,也是晝伏夜出基本沒人認識她。辛灩正常地買菜,一兜蔥三塊五,她隻有一百元的了。

“我真找不散,您有零錢嗎?”

“我這有,給。”寧蔚伸出手,遞過五塊錢,“要不再拿點彆的,湊個整,您也彆找了。”

“行的。”

兩顆大蒜子放進塑料袋,寧蔚對辛灩笑了笑,“阿姨,走吧。”

都是相熟的老街坊,打趣兒問:“辛主任,這是您兒媳啊?”

辛灩下意識地否認,“不是不是。”說完就後悔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寧蔚,懊惱著,是不是傷著姑娘了。

寧蔚還好,笑容得體,當沒聽見。

買完菜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誰都不吭聲。辛灩走得快,而且越來越快,跟逃似的。寧蔚抿抿唇,硬著頭皮就是不落下。

“呀,老辛,走這麼快乾嘛呢。”

是一塊兒練八段錦的同盟胡阿姨。辛灩如獲大赦,“回家做飯。”

“這麼早就做中飯了?”胡阿姨把人拉到一邊,問:“我那侄女兒啊,是真優秀,明年就研究生畢業了,你跟斯年說說,約個時間見一麵。”

聲音不小,寧蔚聽得一清二楚。她忽然聯想到昨天那個女孩兒,似乎也說了一句“我阿姨介紹的”。她反應過來,十之有九就是這個阿姨了吧。

不過,這阿姨怎麼回事。當著人一套,背著人又一套。明明讓人私下去找過佟斯年了,現在還在這裝無辜,跟辛灩說這番話。

看來是不想放棄,讓蒙在鼓裡的辛灩做說客呢。這個胡阿姨太心計,這就是典型的挑撥離間,破壞人家母子關係。

辛灩不知情,還挺上心地考慮著。偶爾瞅瞅寧蔚,心情也是複雜。

“怎麼樣?您合計合計唄。”胡阿姨一直催勸。

辛灩狠狠心,說:“行,我跟斯年說一聲。”

“就是,你多勸勸。知根知底的,學曆和專業都般配,以後結婚,那是多少人羨慕的家庭。”胡阿姨美滋滋道。

辛灩扯了扯嘴角,笑得尷尬,沒搭腔。

人走後,又安靜了。寧蔚還是溫和的表情,不提昨天的事,而是禮貌道:“阿姨,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誒誒,那你慢走啊。”辛灩走了好遠才回頭看,寧蔚早沒了影兒。

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辛灩反倒覺得,心裡塌著什麼似的。

寧蔚其實挺失落,她太明白,辛灩是真不讚同她和佟斯年的事兒。那麼知書達理的一個長輩,拒絕起人來,溫和綿軟,其實更決絕。

首戰告敗,寧蔚連佟斯年那兒都沒回,一個人找個地方發呆去了。

這邊,佟斯年六點半起床,在跑步機上造了一小時,洗了個澡準備去上班。門打開,一隻銀色的登機箱立在門中間。佟斯年愣住,這是寧蔚的。可隻見箱子,不見她人。

佟斯年一個電話打過去,“寧蔚,你來清禮了?你現在在哪?”

“不想告訴你。”寧蔚挑眉,“佟斯年,我發現你怎麼總喜歡給我設陷阱呢?表麵上愛得我死去活來,其實藏了那麼多難關。”

佟斯年語氣愧疚:“是我沒處理好。”

“用不著處理,你也處理不好的。”寧蔚看得透徹,直接說:“換做我,我也接受不了。”

佟斯年頓了下,聲音沉了沉,“你不接受我?”

寧蔚故意逗他,“看情況吧。”

還能看什麼情況,鬱悶一會會,再迎難而上唄。

寧蔚在山頂吹風,手指間的煙被山風平分。自己沒抽幾口,就隻剩煙霧隨風散了。佟斯年的電話不停打,信息不停發,她懶得搭理,直接關機。

佟醫生你好。

你等著,我總會為你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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