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嬈愣了一秒,馬上就意識到這個白小姐是誰了!
想到之前丟了店鋪,又丟了人!
她馬上覺得渾身不自在,再看那繡的精細的小兔子,更是橫豎不順眼!
“白沐沐要這本事,還需要嫁給陸家那傻子嗎?”
周嬈從小就被家人寵著,人生順風順水,卻也沒有什麼東西算是一技之長的。
她身邊倒是有些“窮朋友”有一技之長,這些人要麼當主播,要麼自己創品牌,混的也不錯。
沒有哪個像白沐沐這樣,直接嫁給一個傻子。
周太太雖然隻見過白沐沐一次,但對她的印象不錯。
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很懂事。
上次她們幾個要求畫不同圖案的絲帕,白沐沐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都一一幫她們當場定了稿。
比起沒有半點本事,還總是言語傷人的周嬈,周太太覺得白沐沐好太多了。
聽周嬈這麼說白沐沐,周太太自然要說話了,“吳太太說,上次方安的感恩宴,白小姐帶著陸先生去了,似乎並不是大家謠傳的那樣。”
“阿姨,你為了幫白沐沐說話,也太拚了吧,北城誰不知道陸家大少爺什麼情況。”周嬈根本不信。
陸家大少爺年幼發燒,燒成了傻子,智商停留在三四歲,這件事情誰不知道?
這年頭,就算現實裡沒見過傻子,網上電視上不多的是?
周太太看向周嘯,白沐沐是陸家的兒媳婦,她自然不會提白沐沐和周嘯在感恩宴上相談甚歡的傳言。
周嘯聽著周嬈這不經過大腦的話,道:“那天感恩宴我也在,也看見了陸大少。”
“哥!”周嬈馬上看向周嘯,滿眼八卦的心情,“你也看見了?他長什麼樣啊?”
周嬈不信周太太,但絕對是信周嘯的。
周嘯回憶起那天的事情,沉默了數秒開口,“心智上似乎是有點類似小孩子,不過看上去是很正常的一個人。”
“真的?”周嬈一臉狐疑,發出了和方蕾蕾一樣的質疑,“不會是白沐沐找了個小白臉帶過去,裝成傻子的樣子,糊弄你們的吧。”
周嘯瞥了周嬈一眼,“這是家宴就算了,在外麵說話的時候,稍微過一下大腦。”
那種場
合,那麼多和陸家有生意關係的人,白沐沐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更何況……
周嘯也不覺得白沐沐是這種人。
周嬈怕周嘯,雖然不服氣,也不敢再說話了。
家宴結束,周嘯找到周太太,問她關於這個刺繡絲帕的事情。
周太太如實相告,“這個絲帕的圖案確實是白小姐當場畫的,和這個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我找老繡店的師傅看了,她們說這刺繡的人對針法非常熟悉,運用十分巧妙,才能把這兔子繡的如此栩栩如生。”
周嘯拿起周太太的絲帕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眼前的兔子確實如周太太所說,繡得非常好,兔子周身用極細的絲線,繡出毛茸茸的感覺。
應該是技藝非常嫻熟的繡娘。
可……
周嘯見過白沐沐兩次,一次是白沐沐結婚前,一次是上次感恩宴。
他很確定兩次見到的是同一個人,可兩個人的性格又相差甚遠……
感恩宴後他找人調查了白沐沐。
把她上學期間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加上這刺繡。
周嘯愈發覺得這白沐沐……
像是被人掉包了一樣。
她現在所掌握的技能,和她的人生經曆完全不符。
-
白沐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周嘯懷疑上了。
大概是和陸言在一起時間太久,白沐沐生活也變得簡單了。
除了想怎麼把公司發展壯大,就是關心陸言畫畫的事情。
11月初。
陸言每天來跟杜夏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之前白沐沐每次到的時候,陸言都在樓下等她了。
今天她來的早一些,就上了樓。
杜夏工作室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比之前更亂了一些。
白沐沐稍稍看了一下工作室,就把目光落在陸言的身上,下一秒,落在陸言的畫上。
當她看見陸言正在畫的畫時,不禁怔住。
他在畫的還是一個月前的那幅畫,隻不過,這幅畫似乎已經畫的差不多了。
畫上是她的半身像,穿著的是感恩宴的那條裙子。
白沐沐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麵前的仿佛不是一張畫,而是一張照片。
卻又比照片更有溫度。
白沐沐幾乎是不敢相信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陸言畫畫居然這麼好。
他學
畫畫的時間非常短,這麼短的時間居然能畫出這麼好的畫……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彆?
“白小姐,來了啊。”
在白沐沐看著陸言畫畫時,杜夏正好下課回來。
白沐沐指了指畫布上的畫,問他:“這,這是陸言畫的?”
“沒想到吧?”杜夏臉上在笑,神情裡卻也有幾分無奈,“正好我也打算給你說這件事情。”
陸言正在專心畫畫,沒有注意到白沐沐進來。
杜夏把白沐沐叫到一旁,翻出一個速寫本遞給白沐沐。
白沐沐打開。
速寫本裡應該是陸言的練習,但是……這些速寫練習畫的非常不好,連基本的比例都有問題。
看見這些,白沐沐不禁愣住:“這……也是陸言畫的?”
她上次看陸言放在公司的那些速寫本,水平已經高出這些速寫很多了。
怎麼回到杜夏這裡又倒退了?
杜夏道:“你往後翻。”
白沐沐又繼續看。
她翻看了幾頁,突然有一頁的速寫畫的很好。
白沐沐手停住。
她發現,這一頁裡畫的人都是她……
再往後翻,畫彆人時,陸言又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杜夏站在一旁,向她解釋道:“陸言隻有在畫你的時候,人體比例,以及透視,陰影都是正常的,畫其他人時,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錯誤。”
白沐沐在看速寫本的時候也猜到了一些。
“為什麼會這樣?”
白沐沐繼續翻看著速寫本。
後麵的畫都是一些老年人的全身速寫,應該是他跟著杜夏同學一起上速寫課時畫的。
杜夏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根據我的猜測,他人體結構透視這方麵的真實水平就是他在畫其他人時的水平,而畫你的時候,應該是他一種獨特的,對你記憶的模式。”
白沐沐抬頭看杜夏,“那他排斥畫其他人嗎?”
“那倒沒有。”杜夏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他確實更願意畫你,而且……畫的非常好。”
這一個多月的觀察,杜夏已經算是了解陸言了。
陸言的世界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心理結構也更像小孩子。
白沐沐對他來說是唯一的依靠,是他精神的支點。
但兩人的關係
與親情不同,有愛情支撐著。
杜夏猜測,陸言的愛要比一般成年人更加純粹,也更加有侵占性。
他同時也發現,陸言在畫白沐沐時,會一直笑。
是幸福的笑。
所有的一切,從他的畫裡都可以表現出來。
白沐沐不了解陸言的學習進度,有些擔憂,“那他……不會以後隻能畫我吧?”
這有點讓人不好意思。
“那應該不至於,他在我這裡這一個月,進步還是非常明顯的,隻是……畫你的時候,不太一樣。”
杜夏說這,看向陸言的那幅畫。
白沐沐也看過去。
杜夏繼續說:“陸言在畫你的時候,他遇見的問題,我隻要稍微說一下,他當天,最晚第二天第三天就能掌握,能修改,這幅畫最初並不是這個樣子,是我提了幾次建議,他反複修改才有了現在的樣子,我也沒有想到……他能畫的這麼好。”
這幅畫陸言畫了一個月了。
已經改了數次了。
光是這張臉,這已經不知道改了多少次了。
此時,陸言伸了個懶腰,餘光看見工作室裡有人,轉身發現是白沐沐時,馬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小白!”
他先把手裡的畫具放下,快步跑過來,一把抱住白沐沐!
工作服上的油彩染到了白沐沐的白襯衫上。
陸言發現後,馬上站直,“對,對不起。”
“沒事。”
白沐沐為他解開工作服,抬手幫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