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身又朝著赤源海域之中飛去,再無來時的雷霆萬鈞和驚濤駭浪,他所經過的海麵上未曾帶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昔日的少年隻是把熱血意氣藏於胸臆之間,驕傲不馴的靈魂斂沒在穩重平靜的外表之下。
這才是真正的北海之主。
而此時的慕凰和她的小夥伴們正盯著牆麵上的“肆”陷入了沉思。
“打……打一局麻將嗎?”慕凰小心翼翼地開口提議。
“我不會打,我不同意。”阮雅抱胸,斜睨了一眼慕凰,表示這種歪門邪道她不會。
“我們冥山宗曾風靡一種三人的遊戲,名曰‘鬥地主’,我們現在把慕凰道友打出去,就能玩了。”路之明顯不念方才霧蘇小師妹的舊情,把首要的集火目標對準了慕凰。
慕凰:姐妹們看到沒有,這就是男人,剛剛還在說保護你,現在第一個就準備把你踹出去。
她朝後退了兩步,把鶴白拉了出來:“鶴白道友,你怎麼看。”
鶴白明顯不願加入他們的辯論,他朝慕凰清朗一笑:“慕凰道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這話說得絲毫不臉紅,畢竟對鳳凰尊主忠誠,是他們鳥族的天性使然。
“現在都走到這一步了,我自然不會放棄。”阮雅表示她想要用實力來解決。
最好是能拉上路之和鶴白與她一道,把慕凰先給淘汰出去。
沒想到鶴白那個沒有骨氣的,直接就選擇投奔了慕凰。
慕凰托腮思考,她其實對這個洞府並沒有什麼心思,她隻是答應了飛刹要給他碧瑩玉髓而已。
“我要碧瑩玉髓。”慕凰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需求,“這個洞府之中,我隻要這個,若是能留給我這個,其他隨便你們。”
飛刹方才誤打誤撞,幫助她拿到宴心的玄冰劍,慕凰對他非常感激,所以想要幫飛刹爭取一下。
阮雅聽到慕凰如此說,她一翻手腕,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心中忽然出現了一株枯萎的山茶花。
“朱門洞府之中的靈山妙泉,我隻需要這個。”阮雅的聲音還是半柔半媚。
“師父說我若是能用玉骨雪參淬煉軀體,修為能更上一層樓。”鶴白撓了撓頭,表示他前來,都是被自己的師父趕來的。
洞府現世,能夠謀求一份機緣便好,鶴白的師父也不盼著他能得到什麼傳承,隻要能憑借著他的好運,撈到一點好處就行了。
“你呢?”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抱著長刀,一直沒有發言的路之。
這個人,一聲不吭,一看就是想要悶聲發大財的樣子,恐怕要的比他們還多。
路之皺眉,臉上不耐之色更加明顯。
“乾嘛,我是你們那麼庸俗的人嗎!”他大聲說道,聲音洪亮。
“我是為了戰鬥,為了在洞府之中遇到更強的對手,讓自己更加強大而來!”路之拿了那箱子中的颶風黑石,本就覺得是意外之喜了。
慕凰看著眼前的中二少年,忽然之間開始好奇冥山宗教育弟子的方式到底是怎樣的。
她正這麼想著,卻發現周圍三人的目光忽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竟然在等待著她拿主意。
確實,她在四人之中,實力算得上是最為強大的,若是原書中的鳳凰尊主,恐怕根本不會來和這些小輩搶機緣。
“你們覺得洞府的傳承是那麼容易得的嗎?”阮雅挑了挑眉,指向了在大殿正中出現的碩大明珠。
“難道不是把手放上去,就拿到了洞府的傳承了嗎?”慕凰表示不解,原書是這麼寫的沒錯啊。
“現在我們四人俱在,我們其中恐怕隻有一人才能真正獲得洞府傳承。”阮雅敲了一下慕凰的腦殼,覺得此人腦子和實力實在是不相匹配。
她率先把手放到了明珠之上,笑吟吟地說:“若是我有幸能得洞府承認,你們要的東西我不會吝嗇。”
可惜阮雅的話音剛落,她的手就被明珠彈開去。
阮雅不忿地嘟了嘟嘴,把慕凰的手抓過來,強行按在了明珠之上。
“慕凰道友也來試試吧。”她懶得廢話,靈山妙泉她可是需求得緊,不管是誰獲得了傳承,隻要能讓她更早拿到靈山妙泉就好。
慕凰被她一拽,撲在了那顆碩大的明珠之上,一瞬間明珠大放光華,將這個殿堂照得明亮無比。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象征朱門洞府傳承的明珠的時候。
在修真界之外,屬於得道飛升修士的世界之中,謝客公子正在雲巔之上枕著腦袋小憩。
他狹長的眼睛忽然睜開,猛地翻身坐起來,一口吐掉了含在口中的甜軟白雲。
“咦,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能拿到我的洞府傳承……”謝客公子正襟危坐,細細感受。
“竟然是我無名派的弟子,果然我派英雄輩出啊!”謝客公子似乎頗為自豪。
此時,雲巔之上忽然走來一人,白衣白發,姿態風流。
“修子安?”謝客揮揮手,表示非常不歡迎這個人。
“路過,怎麼了?”修子安長袖一甩,從謝客的臉上拂過去。
謝客定睛一看,發現眼前的修子安竟然形容略有些憔悴,哪有什麼仙人姿態。
“略略略!”謝客朝他吐了吐舌頭,不打算理這個孤僻的仙人。
還是關心一下他的洞府傳承到底是誰拿到比較好,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的無名派之中居然也會有這樣優秀的修士出現。
“誒?”謝客有些雀躍的表情仿佛忽然被潑了盆冷水,“她怎麼又把那洞府傳承給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