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個被他認為非常暴力的慕凰正蹲在一旁,捂著臉,一副害羞極了的樣子。
真他媽破天荒,第一次見。
飛刹狐疑地看了一眼蘇梧,覺得這個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這種感覺……就……就有點像,像啥呢?
飛刹在腦海裡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非常貼切的感覺來形容,蘇梧現在周身散發的氣場,就他媽像那鮫人族族長看他的時候一樣。
他搓了搓手臂處的雞皮疙瘩,覺得不適應極了。
這時阮雅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牌,精致的牌在她手中被翻動著,屬於王炸的龍鳳圖騰活靈活現。
“兩位道友,打牌嗎?”她揚了揚手中的牌。
這時候蘇梧往前走了兩步,覺得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
“走了。”他說道,示意慕凰跟上來。
慕凰這時候還在想蘇梧他剛剛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忽然聽見蘇梧叫她,連忙站起來,有點懵逼。
“現在就走嗎?”她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蘇梧點了點頭,他估算著時間,此時宴心在靜月島之外等待,耐心恐怕已經到了極限。
慕凰知道蘇梧叫她一起走所為何事,所以連忙收拾了一下,與這四人告彆。
此時飛刹已經被拉進了這個罪惡的牌局。
鶴白一雙如明月般清澈的眸子從牌上露出來,對著她笑了一下。
若這是鳳凰尊主自己的選擇,他也無需過多過問。
慕凰又跟上蘇梧,朝靜月島而去。
此時的海上靜悄悄地,慕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還是那麼快。
似乎從剛剛開始,隻要在蘇梧的身邊,她的心跳就沒有慢下來過。
這時候,蘇梧在前麵快速飛行的身形忽然停了下來。
慕凰沒刹住車,直直撞上了他的後背。
她揉著鼻尖,一雙濕漉漉的鳳眼充滿控訴地看著蘇梧。
沒想到蘇梧又朝她伸出雙手,在月色下他指尖的影子投在了白皙的臉頰上。
慕凰往後退了半步,想要躲開,沒想到蘇梧指尖忽然泛起了光,在她的臉龐上慢慢拂過。
她知道蘇梧的意圖了,他隻是重新布下易容法術。
可能靜月島霧蘇小師妹這個身份,她還得繼續用下去。
慕凰眨眨眼,不敢用正眼瞧蘇梧,隻好旁敲側擊地問道:“蘇梧道友,那個洞府,你怎麼看?”
她還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馬甲到底掉了沒有。
但是剛剛蘇梧一直沒有提起,顯然是不想在他們麵前提起這件事來。
現在這海上隻有他們二人,所以她也就大膽問了出來。
“你說那個洞府的形狀?”蘇梧的聲音低沉,帶著些磁性,讓人甘願沉溺於其中。
“我能理解許多人,即使沒有鳳凰一族的實力,但是也肖想著能有鳳凰一族的品位。”他開口,嗓音有些低沉,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打消了慕凰的顧慮。
慕凰看著眼前金色光芒之後的蘇梧的臉,有些不解,他到底是知道了還是沒有知道。
他的眼神中有著她看不懂的光芒,有些複雜。
不過這時候,他的手忽然從慕凰的臉上離開了,蘇梧側開了臉。
一瞬間,他的臉也變成了風慕大師兄的模樣,兩人又成了普普通通的靜月島的一對師兄妹。
“走吧,去看你心心念念著的那把劍。”蘇梧往前飛身而上,身影在海麵上倒映出優雅的弧線。
慕凰的目光難以從蘇梧的臉上離開,方才他看她的目光是那麼的複雜,好像認出了,又沒有認出。
既然他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她也樂得假裝不知道。
“好的,師兄!”她乖乖地跟上了蘇梧的身形。
聽到她這一聲有些嬌軟的師兄二字,蘇梧唇角一勾,伸手準確地捉住了慕凰的手腕。
仿佛披著風慕這個身份,他就能夠做出更加大膽一些事似的。
兩人雙手相握的身影在月下海上飄過,轉瞬之間就來到了靜月島前。
此時的靜月島在月下顯得非常安靜,樹影婆娑,椰風輕拂。
宴心一身白衣,盤腿坐在月下,屏息以待。
她的耐心已然快要到了極限。
若這靜月島的禁製還是不放她進去,她恐怕會采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此時靜月島裡的長老,也一下一下地揪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在等待著蘇梧的到來。
島外那個修士,雖然隻要元嬰的修為,卻讓他擔心得很。
蘇梧大人將那把莫名其妙的劍放置在靜月島之上,本人就不見蹤影,他隻好布起大陣,以防不速之客闖入。
沒想到島外那個女修士如此有耐心,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離去。
再多一會兒,他恐怕就撐不下去了啊……
靜月島長老忽然聽到大殿之外傳來了異常的響動。
他一甩胡子,馬上蹦躂著出去看。
雖然蘇梧現在的外表普普通通,但他還是能夠認出眼前之人就是蘇梧大人。
蘇梧在月下看著他,身後跟著一個身量嬌小的女修士。
“做得不錯。”他誇讚了一句,從半空之中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