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口中也跟隨徐婆子改回姑娘的稱呼,不再喊大奶奶,寬慰月容道,

“侯爺讓奴婢來黃家另有要事。現拋下要事,也要奴婢在姑娘身邊伺候,可見姑娘在侯爺心中地位之重。

姑娘隻管放寬心,萬事有侯爺!”

熱帕上身,熨帖初醒時的酸麻。療傷聖藥給她祛身上青紫,實在是大材小用。好在效果良好,一遍藥過,疲乏不堪的身子就多了幾分力氣。

蒹葭又打來清水,伺候月容沐浴一番。水裡不知放了什麼香,微不可查卻有極為好聞。倒是蒹葭主動交代,

“侯爺囑咐,說是合歡香極為霸道,燃了一宿,姑娘難免身體不舒坦,沉香油性溫和,姑娘用了身子骨也輕快。”

柳月容是知道沉香油的。沉香價貴,千金才得一寸。沉香油更是貴重,百斤沉香木也不得半兩沉香油。

她今日沐浴用的這幾滴,夠尋常百姓三五年的用度。隻她沒想到,冷心冷肺的男人,竟然也舍得給自己用這麼好的東西。

而此刻,碧梧院旁的淨齋書房。黃忠義呲牙咧嘴躺在床上喊疼,一綠衣丫鬟拿著藥罐小心塗抹。

黃二太太在一旁坐著邊掉眼淚,邊囑咐丫鬟下手輕些。楚茉更是低首啜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唇白聲嘶,仿佛多看黃忠義一眼,就要昏死過去。

“父,父親呢?”

男音是刻意裝出的虛弱無力,黃忠義被二人哭的腦脹,開口詢問。

“陛下年幼貪吃,昨日多吃了兩塊瓜果。夜間高熱喊了太醫,老太爺和你父親,天不亮便進宮去了,眼下還未回來。”

黃二太太擦乾眼淚,仔細端詳黃忠義。見往日裡模樣清俊的兒子,此刻一臉紅紅紫紫,打翻了顏料盤似的,極為心疼,

“兒啊,你可看清了和你起衝突的是誰?等你父親回來

,滅了他滿門!”

黃忠義聞言臉一梗,實在是不想提這個。那張二看起來文質彬彬,誰知下手竟然比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還猛。

專打他臉也就算了,還踢他不能見人的地方,極為陰損。

不就是不還他合歡香嗎?他怎麼知道,那合歡香用指甲蓋一小撮就行,全都點了,他去哪裡找合歡香還他!

更何況,黃忠義咬牙,當即哭喪著臉,和黃二太太告狀,

“不是兒子不守規矩。實在是張二猖狂,他,他竟然拿柳氏取笑!”

話語一出,便見黃二太太和楚茉同時止住哭聲,雙目落在自己身上。事已至此,黃忠義更是什麼話都往外說,

“原本吃茶討論學問,他胡言說柳氏國色天香,若有機會,定當芙蓉花下相會。

柳氏再不好,也是兒妻。夫妻一體,辱妻如同辱夫。娘,此恨不能消,我和那張二不共戴天!”

“他張家欺人太甚!!”

黃二太太聞言拍案而起,囑咐黃忠義,“你隻管在這裡好好養傷,娘讓人去宮裡喊你父親回來,必為我兒報此等奇恥大辱!”

說罷,滿身怒氣往外走去。倒是楚茉,揪著手裡的帕子暗暗出神,夫妻一體。

哪怕是沒過婚書,沒有拜堂。那柳氏也在表哥心中如此重要,彆人調笑幾句,他寧願挨打,也要為她撐腰。

“楚妹妹,你怎麼不說話?”

瞧見黃二太太走了,黃忠義也不裝了,一股腦翻身坐起,拉楚茉在床上坐著,道,

“快來陪我躺一會兒,正好趁這幾日,不用去國子監點卯!”

“你都有柳氏了,還要楚妹妹作甚!”

楚茉眼含淚,心發酸,越發惱恨自己昨日輕賤,一聽說他娶妻便慌了神,裙帶子也被他解了去。如今倒好,他對柳氏上了心,她可怎麼辦!

“我的好妹妹啊,實話告訴你…”

黃忠義一見楚茉流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忙嘀嘀咕咕把內情講給她聽,而後才道,

“不是說好了,我這輩子隻有你。那柳氏的屋子,我決不踏進一步!”

臉色多雲轉晴,楚茉撲哧一聲笑出來。黃忠義得寸進尺,伸進裙底,哄她,

“好妹妹,昨兒個沒儘興,咱們今日,再來試試?”

早膳用過,柳月容懶得去黃忠義那裡充當賢妻。興致勃勃拿了嫁妝本子,帶著蒹葭和徐婆子,理起嫁妝來。明朝回門,她總要帶些東西回去。

蒹葭還好,是知道內情的。倒是徐婆子,見柳月容不急不躁,半句不提去瞧大少爺的話,心下納悶兒。

這新婚之夜,夫妻兩個恩愛和諧。她瞧著大少爺對自家姑娘的愛護勁兒,一身皮肉青紫,可見是極為喜歡的。

怎麼這受了傷,也不打發人來含章院說一聲,就是自家姑娘麵子薄,他,就不想紅袖添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