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2)

黃忠義一路膽顫心驚,跌跌撞撞跑回後院。

衣冠亂飛,扇子也不知掉在什麼地方。等到了後山四合院,院門兩側家丁來往絡繹不絕,甚至還瞧見了父親的車馬,往後瞧不見追兵,黃忠義總算是想起自己身份,故做模樣的理理衣裳,昂首進了後院。

黃二太太不滿的四處張望,屋內簡陋,多日未曾住人陰冷潮氣。

仆婦拿艾草在角落熏出蜘蛛鳴蟲,按耐不住嫌棄,揮散仆婦,朝低首正在飲茶的黃二老爺道,

“屋子陰冷,連個人氣也沒有,比起咱們府裡不知差了多少,也實在是太過寒酸。咱們忠義在這裡讀書,我是不放心。”

提起府裡,黃二太太忍不住擦去眼淚。張羅了那麼多年的珍寶,就這麼一晚上燒的乾乾淨淨。

黃二老爺把茶杯放下,見妻子一臉憂心,知她心中藏不住事兒,不欲和她多說,語重心長道,

“相國寺清靜,忠義在京中多和紈絝來往,這裡苦讀詩書,如何不妥當?

你莫要嬌慣他,縱容他和婦孺廝混,日後,若是出了岔子或他不爭氣,你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黃二太太知道說的是楚茉,想起楚茉身世,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在縱容兒子在內帳裡廝混,楚茉柔弱,柳氏貌美,沒得勾壞男人心智。

並不敢有異議,低聲為兒子辯解,

“忠義性子和善,又是咱們家嫡孫,老太爺疼他,那麼大的南珠,說給他就給他。

現在愛玩些也沒什麼,長大些就好了。再說,大房雖是嫡子,可這麼些年連個子嗣也無,老爺何必怕他們。這老太爺積攢下來的財富,還不都是我們的。”

“娘親說的對!”

黃忠義聽到這裡,見父親一臉不讚同,忍不住邁腳進了正堂,開口為自己辯解。

“楚表妹性子柔和,柳氏生的絕色,有這兩個絕色相陪,爹,就算是在這相國寺讀書,兒子也是心甘情願!”

耍賴似的往黃二老爺身邊一坐,黃忠義想起妻賢妾美的好生活,滿是遐思,問向父親,

“祖父可說了,咱們什麼時候朝肅毅侯下手?

爹,您可是沒瞧見,方才兒子走到柳氏居所。

那顧知山帶著滿院子的銀甲鐵衛,各個手持銀木倉,若不是孩兒跑的快,隻怕要把孩兒殺在當地。

他肅毅侯如此猖狂,陛下如何能容他勢大欺君!”

聽見父子二人說起政事,黃二太太含笑起身,忠義這一路奔波,定是渴了。恰好有南邊來的武夷茶,昨夜火未燒到,她給兒子倒一杯。

黃二老爺提起銀錢便有些惱火,見後麵到顧知山,一捋胡須,得意之色儘現,“我兒再委屈幾日,等你祖父朝中布局妥當,自有你的逍遙日子。

隻柳氏不堪為我兒正妻,你可不許對她心軟。”

“父親放心。”

黃忠義想起那日淨齋書房外初遇,佳人貌美如天仙降凡塵,忍不住歎息一句,

“可惜那柳氏如此貌美,我卻不曾嘗過她千姿百態,若能日後為禁.臠,也算是全了她對我一番情意。”

黃二太太一聽這話,想起新婚次日,花園裡柳氏遮不住的婦人體態,以及俯身去拿簪子時,脖頸上漏出的紅痕。

心底大駭,不顧手中熱茶滾燙,失聲回頭問,

“你不曾和柳氏圓房?”

“你可真是,兒子他願意如何,還用你教?”

黃二老爺一拍桌子,見四下淩亂,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越發煩躁起來,起身往外走去,

“我今日回京中自有住處,你和忠義在山上好好伺候老太太。

你務必小心,這個節骨點那位可不能死。”

一聽黃二老爺要走,黃二太太放下茶盞,顧不得去問黃忠義內情,追到門口,遞上披風,親自穿戴上,邊柔聲細語囑咐,

“老爺在外麵也要愛惜身體,少往那些個煙柳地去,若是喜歡,抬進家裡,我也有個說話的人。”

黃二老爺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見黃忠義坐在椅子上,捏著茶杯發呆,喊他,

“你近來務必好生讀書,肅毅侯一死,張家便是我們宿敵,你不能比那張二差!”

黃忠義忙站起,滿臉真誠應答,“父親放心,有母親和柳氏表妹督促,我定然苦讀四書。”

黃二老爺這才滿意頷首,大步出了後院。見大門外,清客先生在閒聊,一見黃二老爺出門,立即迎上去,

“二老爺可有什麼吩咐?”

“肅毅侯落腳何處?我去拜訪

他一番。”

黃二老爺壓不住滿心燥火,一早來山上接老太太回黃家。那相國寺老匹夫說什麼,老夫人機緣未到,不宜離開。不若在這後山停留幾日,等太後娘娘上山拜佛,沾染些皇家氣象,再另作打算。

老太太病了這麼久不見好轉,在後山停留幾日能有什麼用?無非是顧知山那廝耍詐,多留幾日好延長自己死期。

先是火燒他黃家,而後把父親多年所積攢銀錢搜刮個乾淨!

此仇不報,他枉為人子。

“這...”清客先生麵麵相覷,便是黃家有老太爺在朝中為帝師,比起肅毅侯這個一等侯爵,也差了幾個等級。

不下拜帖,不提前告知,直接上門去,那肅毅侯能見二老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