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 / 2)

月容俯身去看桌麵棋局,身段纖婀,彎出好看曲線。

棋盤雖亂,也能看出黑子張揚跋扈漸漸緊逼,白子節節敗退,再退,就死無葬身之地。

回想著腦中棋局,月容略一思索,纖指細白,靈巧把棋局擺置妥當,楚河隔開黑白棋子,看向一側的冷峻男人,

“侯爺,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顧知山目光落在棋盤上方,佳人細嫩的腕子上。樹蔭樹蔭斜斜灑落其上,光影交錯,膚白如玉。蔥白指尖上,胭脂豆蔻,格外惹人注目。

也不知,這腕子嬌嫩和手中的玉佩比之如何?

喉頭微微滾動,顧知山壓下心中不可明說的躁動,頷首應了下來。

風過衣動,隱隱有沉香混合暖甜氣息而來,顧知山側身見佳人垂眸思索棋局,長睫蝶似的眨。指節分明大掌撚住玉佩,頓了下,他聽見自己暗啞聲線,

“可有什麼彩頭?”

“侯爺想要什麼彩頭?”

月容抬頭撞入男人深潭一般黑眸,流光暗轉,似是壓住了她不能窺視的情感。

起初月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男人怎麼會自己說笑。可見男人下顎線緊繃,利眸半點兒也不錯開她身上。

口乾舌燥,臉頰也暈起兩三分紅潤。月容忙避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目光,低頭凝視著棋盤上瑩潤棋子,

“侯爺說笑了,臣婦身無寸金。若論彩頭,自然比不得侯爺位高權重,又是當時英雄,想必,不差臣婦這點兒孝敬。”

又是臣婦。

顧知山捏住玉佩,懶得和她爭執。她便是說一萬遍臣婦,也抵不過二人新婚之夜**之歡。

隻,饒是這麼安慰自己。那麼點兒邪火起了,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尤其是,佳人垂下細嫩脖頸,玉白肌膚順著藕色交領向下,青山臥雪,無限春.色儘數掩蓋在寡淡的素袍之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佳人在說完那句後,便再也不抬頭,清亮桃花水眸緊盯棋局,似是為如何走勢而煩憂。

棋局有什麼好看的?

邪火燎原,燒去他清醒神智。壓住把佳人拉到懷裡,狠狠肆虐一番的衝動。

顧知山也隨之垂眸,去看桌麵棋局。楚漢相爭,兵帥士卒各自歸

位。

他極為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順手把珍愛的玉佩拋在一側,撚起一顆玉石棋子,把玩了片刻,道,

“你既然沒有彩頭,若我贏了,便應我一件事,如何?”

男人讓女人答應一件事…,月容心底起了不好猜測,剛要開口拒絕,察覺男人氣勢冷峻,深潭似的黑眸裡明晃晃寫著,你敢拒絕試試。

不敢,她不敢。

月容抿了下乾澀唇瓣,礙於敵強我弱,不敢明著拒絕,蔥白腕子擺動,也捏了顆玉白棋子在手裡,

“侯爺請。”

白子先行,黑子緊跟其後。棋子敲擊棋盤,清脆悅耳,聲聲傳入涼亭外。

樹蔭送爽,空氣中也滿是沁涼之意。徐媽媽見涼亭內對弈,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索性搬來小凳子,一針一線的納起睡鞋來。

倒是林媽媽,也拿了針線活湊上前,見徐媽媽半點兒也不擔心亭子裡情況,忍不住開口問道,

“媽媽,侯爺棋藝高深,姑娘若是輸了,咱們怕是要寬慰幾句,省得姑娘煩悶。”

徐媽媽手裡穿針引線半會兒不停,聞言冷哼一聲,

“萬一,侯爺輸了呢?”

“怎麼會,滿北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咱們侯爺當年奉先帝之命,大戰翰林府百餘學士,侯爺可是百戰百勝!”

林媽媽想起當年,麵上滿是榮光。“侯爺當年才十四五歲,便如此厲害。

這麼些年雖鮮少對弈,可贏姑娘,那是不成問題。”

徐媽媽不以為然,那麼多青年才俊又如何,他們家老爺當年不在京中。若是老爺在,侯爺能不能贏怕是兩說。

更何況今日,侯爺和姑娘對弈。姑娘這些年小心謹慎的,日子過得也不舒坦。

平時看書也甚是很少,不過是偶爾下兩局自娛自樂,這麼些年下來,那是鮮有敗局。侯爺若是能超過姑娘,也算他功力了得。

隻這些話,徐婆子並不願意說給林媽媽聽,明顯她心中還有舊主,和蒹葭不同,一心撲在姑娘身上。

收了針線,仔細檢查了一遍針腳,徐婆子這才收起針線筐子,朝林媽媽問道,“我去給姑娘倒茶,你要不要去?”

林媽媽度量著時辰,想著這棋局一時半會怕是散不了。緊隨其後,涼亭四角架起帷帳,燃起驅蚊香

料。

又拿冰鑒來,上置些西域來的瓜果,南邊來的荔枝,皆是尋常世麵上看不到的珍稀貨色,配著徐婆子端來的茶水,一並放在了月容身側。

茶冷無什麼熱氣,蒹葭檢查了一番,和徐媽媽商量,

“把冰鑒裡冰去掉些,不用太冷,借些涼氣就行。這茶也冷,姑娘吃進去難克化,換熱熱的來。”

徐婆子忙應下,手忙腳亂的去張羅,一邊偷偷去看正在下棋的二人。

姑娘神態倒也鎮定自若,明顯心有城府,可目光低垂,直視棋麵,並不曾移開過一刻。

反倒是肅毅候,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往姑娘身上瞧,如說不在意,那是怎麼瞧也不可能。

隻是,徐婆子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侯爺和姑娘,是怎麼認識的呢?

姑娘在柳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個外男也不曾見過。嫁到黃家這才幾日,怎麼姑娘就認識了這麼個位高權重的侯爺。

那位可是當朝一品侯爵,就是大老爺活著,二人身份也是如隔鴻溝,怎麼也湊不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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