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香軟肌膚入口,隱約有香鐲上冰涼氣息襲來,緩解焦躁。

顧知山就像是腦海中突然神智清醒,酒意退散。

抬眼,見佳人背對自己,脊背停止,寶葫蘆一般窈窕曲線美的惑人,強壓那股強占她的衝動。

閉眸,深吸口氣。

他今日來,原本是和月容說些張家之事,而後定下二人婚期,等她是他的,做什麼,就都是名正言順。

可眼下,佳人脊背挺直,明顯是不願意搭理自己。

利眸微閃,顧知山瞬間明白差錯在哪裡。

二人沒說幾句話,她就要說往後不切斷聯係,是因為在山上的時候不痛快?

明明那日,塌上二人也算是親近,那是因為…黃忠義一事,再來,就是他因陛下受傷,誤了她生病這事兒?

她因為自己允許黃忠義上山,所以覺得不珍重她,又因為一夜狂歡後高熱,可偏他不在身邊陪著,所以,和自己起了嫌隙?

歪打正著,顧知山敏銳察覺問題核心。

轉過佳人細弱肩頭,低首,見她清澈眉間眼底潮紅,錯開眸子不敢直視自己。

明顯自己也是極為難受的,粗糙指腹擦去她眼角潮意,低聲哄道,

“你若是不痛快,隻管做讓你如意的事去。何必說那些個話,聽的讓人難受。”

前半句霸氣寵溺,後半句,隱隱服軟。

夏季裡悶熱,湊近又熱,月容去推他,可那點兒子力氣,宛如小喵撓癢一般,沒能撼動男人半分。

因他驟然親近,脊背僵直,整個身體如同一塊兒鐵板,拚命在抗拒男人的親近。

顧知山見她不回應,隻一直推拒自己。再次試探,

“你在張家若是不痛快,明日我便接你回去。”

“誰要和你走!”

月容氣急,強推開男人拉開二人距離,麵帶薄怒,她簡直不想和這人說話。

月容的反應更是證明顧知山的猜想,眼眸黑亮,明顯因為自己的發現神情愉悅。

語氣柔和,帶著股不被察覺的喜意,上前複又握住月容細嫩腕子,轉動香鐲:

“這鐲子可和心意?

我送你的你都不帶,非得娘娘賞賜才肯上手。”

好在,他不直接送,交到娘娘手中,這不,也是乖乖帶在手上。

月容抿唇,往外想避開男人親近,顧知山渾身氣息環繞周圍,鬆柏香混合酒氣,沁入肺腑,那點兒子酒氣蒸騰,似是也把她醉了。

玉白手掌抬起,抵在男人胸口,拉開一點兒距離,她現在抗拒男人太過親近。

男人含笑,再往前挪了一步,抬起月容下巴,迫她抬頭,逼問出聲:“你平日裡素來乖巧,怎麼今日,這麼大脾氣,嗯?”

月容錯開眼眸不答。

顧知山複又逼近,粗糙指節摩挲她柔嫩唇瓣,道,

“是覺得我不重視你?不重視你,所以要把我推開?”

一語中的,月容身子骨微抖,乾澀唇瓣微抿,把男人指腹含住,月容頭一次認識到心底那點兒悸動。

想開口說還,便是千萬句話,對著男人含笑眼眸,一句話也說不出。

氣氛瞬間曖昧柔和起來,混合夜幕深沉,一側的琉璃瓦燈帶來柔和光線,連帶著月容,突然覺得,她不問清楚,就一刀兩斷,是不是,不大妥當。

輕咬唇瓣,月容整理了下思路,拉下男人手掌,問道:“在相國寺那一日,你讓黃忠義去山上見我,可有什麼緣故?”

佳人問出這一句,更是印證顧知山猜想。

大掌撫摸過佳人柔順發絲,哪怕是這般輕微碰觸,也讓他心神愉悅。

語氣含笑,也不再瞞著她,說:“他自述並非黃家所親生,是因為他是韃子王庭側支。

見你也的確另有緣故,他回韃子之後,便把青州十六州還回來。”

“青州十六州!”

月容壓不住喉間詫異,抬高聲音,瞪大眼睛直視顧知山,見後者頷首,明白卻有其事。

青州以北十六州,高祖在時被韃子奪走,百年來是大隋百姓心病。

若奪回十六州,大隋便如同去了懸在項上的一把尖刀,彆說見一麵,就是用她的性命來換江山社稷,她也願意的。

更何況,月容斂下眉眼,仔細回憶那日情況。

當日林媽媽去而複返,那話搪塞過自己,偏她不信,冒雨去外頭才撞見黃忠義。

可是,僅憑借一句話,那黃忠義就能把青州外十六州還回來?

月容覺得不大妥當,可見男人神色淡定,似是早已謀算,咽回去不再理會。

高聲引來林媽媽抬頭,假山一側甬道上,侯爺和姑娘極為親近,地上影子形影相顧,溫和毫無戾氣。

明明方才,還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讓誰。

察覺林媽媽動靜,顧知山揮手讓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