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聽見聲音,柳妍麗頭越發磕的猛烈,口中不斷求饒,似是極為懼怕。

這反常一幕引起月容主意,從顧知山手中接過琉璃瓦燈上前,上前行到柳妍麗身旁,衣裳是她送去的粉綢所製成,看起來倒也尋常。

怎麼會如此驚慌失措,又見柳妍麗因為自己靠近,一直磕頭,竟是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更是覺得心中詫異。

月容抿唇,覺得狀況不對。把今日柳妍麗在宴席上的表現前思後想了一番,突然靈光乍現。掀起她裙角一側,手掌心大小的冰鑒顯露在裙角處,金鍍銀材質,燈光一照,金光格外刺目。

月容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張太太送給自己的小小冰鑒,同等比例縮小,不過掌心大小。

因她生病尚未痊愈,受不得太涼,才拿了這個來。原以為丫鬟婆子收了起來,沒想到,倒是柳妍麗偷了去。

因月容突然行動,柳妍麗反應不及,冰鑒咕嚕嚕的滾出來,終究是沒有藏住。

顧知山抬腳,壓住了往池塘邊滾的冰鑒。

遠處,婆子丫鬟喊聲越發靠近,柳妍麗神色越發害怕起來,拉住月容裙角,大叫,“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月容深吸一口氣,惱意襲來,

“二嬸從不曾虧待你,為何要拿這個東西?”

金鍍銀的小冰鑒,就算是精巧靈動,去外麵典賣出去,能值幾個錢。

柳妍麗哪裡知道不過是躲在暗處把冰鑒藏好,便被逮個正著。抽噎不敢起身,涕淚橫流,除了求饒,一句旁的話也說不出。

倒是顧知山,見月容一時為難,似是不知如何處置她。一腳把腳下冰鑒踢到池塘裡,而後撿起琉璃瓦燈,遞給月容,

“我等會兒見柳道北,讓他從嚴治家就是。不必因這個壞了你心情。”

因這話,柳妍麗越發害怕。若是月容今日現解決了她,倒是省得彆人知道。月容到底是自家人,她說話自己還能在父母麵前辯解。

這男人也不知是什麼身份,一看便是人之龍鳳,若是真和父親說了這事兒,她隻怕,今日這醜事怕是板上釘釘,父親會認為她有損名聲,往後再也不能出門。

“你來說,為何拿這東西。

月容見柳妍麗低首不言語,問她話隻當沒聽見,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也懶得再和她多說,雖不明白她為何偷拿東西,可大概也逃不過是家裡窘迫。

柳家的窘迫她是知道的,尤其是柳二嬸,治家甚嚴,多餘的丫頭婆子都不舍得用,又怎麼會讓柳妍麗手裡有散碎銀子使。

失望扭頭,看向一側顧知山,“侯爺且避開這裡,我和她一起去見張太太和嬸娘。”

雖然那冰鑒被他踢到池塘裡去,可柳家的女兒,父親的侄女兒,怎麼能是個賊。做賊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沒有承擔的勇氣。

柳妍麗因這事兒越發惱火,見月容還在這裡惺惺作態,抬頭,眼底滿是憤怒,

“我不是你和黃家合離,柳家又怎麼會到這樣的地步,我爹爹,怎麼會連個官衙都上不去。”

因為父親沒有官職,娘親也開始克扣日常食物。平常一日葷菜變三日一次,除了弟弟每日飲食照舊,她這個嫡親女兒,已經被苛責了好些時候。

柳月容她錦衣玉食,金銀首飾多到數不勝數,那麼一個紅寶福字金鐲子連娘親也沒有一個。離開黃家,還有張家養她,甚至還有不知名的男人在背後撐腰。

那她呢,她是柳家的人,還未成婚,連個嫁妝都沒有,因為你月容受到了牽連。

月容因這話,身子一晃。她和黃家合離不過兩三日,怎麼好像聽柳妍麗這說法,好像京中人儘皆知一樣。

回眸,見顧知山麵色也沉下去,直覺他也不知情。

再去看柳妍麗,月容冷笑,

“二叔遇到什麼問題了,你說。”

顧知山倒是瞬間想明白,他進來肅清和黃家來往的官員,柳家雖然不在名單之內,怕也有好事之徒,因為月容和黃家的關係,雖不敢去了柳二叔的官職,怕也沒有讓他再去戶部履職。

隻不過,柳家遇難是一回事,這柳妍麗把問題推在月容身上,甚至,還去偷東西,就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低首,顧知山見她腰間也格外臃腫,彈了個石子過去。瞬間,釵環首飾掉落,皆是張太太放在一旁桌案上,預備送給柳家的。

連番打擊,月容已經不想說話。見柳妍麗還要去撿掉落的首飾,閉眼,抬高五中的琉璃瓦燈,應和婆子們呼喊聲,

“去請太太們過來,我和柳二姑娘,都在這裡。”

去更衣一去不回的柳二姑娘和月容在一處,張太太聽了,便覺得狀況不對。

看了眼還在訴苦,說家道艱難的柳二太太,笑著岔開話題,

“這兩個姑娘都是咱們的心頭肉,可快去瞧瞧,若是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柳二太太不以為然,一把核桃仁吃的噴香,市麵上一二兩銀子一兩的核桃仁,又是酥油炒過,嘖嘖,彆提多好吃,她自己可舍不得買。

更何況,月容和妍麗都是好好的姑娘家,能出什麼問題。

那婆子見柳二太太這般模樣,低聲回話,

“肅毅侯也在,往前麵席上請了柳二老爺過去。”

連她家相公也請了。

柳二太太放下手中香酥核桃仁,隻覺得大事不妙。

作者有話要說:mua香酥核桃仁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