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敢問你們家太太是…?”

月容抿唇,心中有些疑惑不解。若是她猜中的張太傅,柳家和張家從沒有過關係,兩家也從沒有來往,怎麼這張太太,她突然之間,來和自己說話。

小童似乎早就得了吩咐,仰著頭笑道,“我們太太說,貿然來請姑娘,姑娘定是不肯同意,姑娘瞧瞧這個,便知道了。”

說著,捧著手中的匣子上前,遞給月容,“姑娘您瞧瞧。”

徐婆子見狀,識趣的上前,接了在手中,避開匣子裡麵,打開遞給月容,“姑娘您瞧瞧,可是什麼好東西,值得張家太太,哪怕不認得,也要送過來給您瞧。”

荒郊野外,又是英雄祠。若不是他們有肅毅候爺的精兵一路互送,隻怕是徐婆子早就讓柱子護送姑娘躲開這群人,又哪裡會讓他們湊近姑娘麵前說話。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月容垂眸落在匣子上,見上麵一個黢黑發亮,手指大小的木牌。肅毅侯府四個金刻的大字,閃閃發著光。

肅毅侯。

怎麼又是他。

月容腦中閃過男人身影,冷硬的麵容,神情寡淡輕易不得,可是麵對自己的時候,月容總覺得男人有出乎意料的溫柔。

就比如,放在自己麵前的雞腿,不動聲色的溫暖甜湯,他好像是對自己有意,又好像是對自己無意。

“柳姑娘?柳姑娘?”

月容上前兩步,捏了木牌在手。把木牌給徐婆子看了,見後者露出放心的笑容,笑道,

“走吧,帶上咱們從京城帶來的糖漬青梅,咱們給張太太請安去。”

有了顧知山這個牌子在,哪怕是從未見過張太太,月容也對她充滿好感。隻是不知,顧知山讓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從月容所在的馬車,在張太太的暫時停駐處,走路不過一炷□□夫。一路上仆婦丫鬟各個恭敬,見了月容,各個口稱姑娘,向她請安納福。

徐婆子心中詫異,這張太太是什麼來曆,怎麼對姑娘如此厚待。若說是厚待也不儘然,是各個恭敬有禮,宛如提前得了囑咐,戴月容這般親近就像是自家人一樣。

姑娘生在柳家,長在柳家,又怎麼會和張太太有什麼來往?若說有關係,也不過是肅毅侯方才給的,這個牌子牌子能有幾分情麵,又不是本人來。

隻心中千般不解,萬般不解,等見了張太太之後更是納悶。

原來,張太太。並不像往常那樣,等在馬車中等月容過來拜見,反而是提前下了車,左手扶著陪嫁丫鬟,右手扶著陪家婆子,眼眶含淚,看著月容越走越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往前踉蹌幾步,拉住月容的手,連聲說道,“我的菡姐兒,這些年可苦了你了!”

菡姐兒!徐婆子怔住了。

月容抿唇,壓住心中疑惑,避開了張太太往前,馬上就要抱住自己手的胳膊,反倒是有規有距地蹲身一禮,和張太太各開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口中道,“給您請安。”

“月容,容姐兒,你還在怪娘嗎?”

張太太見狀,忙上前去拉住月容衣袖。往日裡養尊處優的貴婦人,此刻宛如像是失去了什麼珍寶,眼睛也失去神采,看著月容的目光滿是哀傷,

“你是娘的女兒啊,月容,你不記得娘了嗎?”

月容疑惑的看著麵前夫人哀傷的表情,因為她的疏遠,她表情似乎更是難過。月容乾澀的眨眨眼,也覺得有種莫名的酸楚從心口湧了出來,還是決定和張太太好好說幾句,

“夫人,您是不是認錯了人?”

她爹娘早就化成一縷青煙,灰燼就在這身後的英雄祠中。又哪裡來的爹娘呢!張太太這話,還有今日這莫名其妙來認親的行為實在是沒有任何道理。

“你是娘的女兒!娘還能認錯你不成!”

張太太痛心疾首,幾乎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易從肅毅侯這裡,得知女兒的音訊,竟然,竟然女兒不認她。

左右仆婦,也都各個麵露悲傷,譴責的目光看向月容。唯獨一個媳婦,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走到張太太麵前,回話道,“太太莫要難受,姑娘眼下隻怕什麼都不清楚,太太平白無故上前來,也沒有講清緣由,這才有了誤會。”

“可不是呢!”

徐婆子也總算從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身,總算是想到如今的情況。她們姑娘被人家追著要認親,而且是張太傅丟失的女兒。

想想也覺得荒謬,這件事情怎麼可能呢?

“我們姑娘生在柳家,長在柳家,哪裡有什麼旁人!”

徐婆子往前擋住張家不善的目光,大聲道,“我們姑娘也算是好人家出來的,平白無故你們來說這些,又攔著我們姑娘的路不讓走,可不是什麼善良之家的形式作風。”

張太太這才緩過神,見因月容抗拒,四周丫鬟婆子雖然恭敬,可麵對月容,仍舊有不滿出來。

冷靜下來,閉了下眼睛,說道,“柳姑娘不知內情,是我著急了,惹了她才會對我生出防備,你們萬不可因此對姑娘不滿!”

“是!!”

婆子們齊聲應下,張家是出了名的護短,太太發話,自然也把姑娘當成自家人一樣對待

頓時和顏悅色上前,笑道,“姑娘不知道內情,咱們家裡彆說老爺太太掛念姑娘,便是二爺大爺他們,也都日夜想著姑娘呢!”

月容這才回轉神來,意識到張太太不會突兀說起此事,轉身握住徐婆子的手,粗糙掌心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才看向一旁靜立的張太太,道,“還請您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