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誰不喜歡年輕的呢(1 / 2)

西伯侯氣不氣死不要緊,現在的重點是女媧誕辰過了,三清誕辰又要到了。

是的,還要祭拜。

蘇黎沒意見,但她有個疑惑憋在心裡,不吐不快,是一些在彆人聽來不敬神靈,大逆不道的想法,跟旁人說不方便,於是她去找了王後。

“你說這左一個誕辰,右一個誕辰的,誰知道那些上古大神都多大歲數了?他們的誕辰哪裡是人族能知道的?”

話落,薑王後半天都沒說話。

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多大歲數了、大歲數了、歲數了、了……

蘇黎看著他愣住,也開始反思,難道是我高估了王後的承受能力,王後他其實也接受不了我這種不敬神靈的想法?

也對,這時候的人族確實大多都非常崇敬神靈,是她步子邁得太大了,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

她清清嗓子:“那個…你就讓我剛才走神,胡言論語,當不得真,你彆往心裡去。”

她要起身離開,給他點消化的時間,不想他竟一把拉住了她,和顏悅色:“你說的有道理,他們的年紀確實不是人族能知道的。”

反正被嫌老的是本體,又不是他善屍,他氣什麼?

跟本體比,他可年輕多了。

蘇黎驚訝的看著他。

她沒想到王後竟能給她這麼大個驚喜,穿越過來許久,有些三觀根本上的東西依舊難以融入,本以為自己隻能求同存異想開點,沒想啊,王後這樣土生土長的人,竟然也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她家薑王後臉上沒有一丁點勉強,發現她滿臉驚訝,還頗有些擔憂的說:“大王?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沒錯沒錯,王後說的對,但這話也就你我之間說說就罷了,要是被第三人聽去,怕是要說你不敬神靈了。”

薑梓童瞥了她一眼:“原來你知道,那你還跟我說這個?”

蘇黎眨眨眼:“梓童跟旁人當然不一樣。”

宸黎山

講完道的通天聖人一揮手,趕走了所有弟子,落在山外的弟子們滿臉懵圈,按照往常的習慣,師父會特地留出時間解答疑惑,不懂之處皆可提問,今天怎麼……?

外門弟子紛紛湊到五位親傳弟子周圍。

金靈、無當、龜靈自己都滿頭霧水,更彆說回答彆人。

白安大膽猜測:“師父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好。”

多寶諱莫如深,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看著周圍亂糟糟的像菜市場,白安施法擴音:“都閉嘴。方才師父講的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周圍的人,多交流,要是周圍的人也不知道就問師兄師姐,大不了一層層的往上問,要是都解答不了就留到下次問師父。”

白安這個大弟子,在弟子中間威望極高,以不服就打聞名。

師弟師妹不聽話?打一頓就乖了。闡教弟子鼻孔朝天看不起截教弟子?打一頓給他們腦子裡控控水。

多寶也道:“封神將至,這種時候要是不想平白丟了性命就都老實的修煉,少分心。”

他作為二弟子,曾經的食物鏈底端,現在也成了處理教內事務的二師兄,與白安一文一武配合默契,當然,他自己的修為也極高,但大羅金仙仍舊比準聖的白安師姐差了一籌。

通天並未理會宸黎山下的喧鬨,他接到了善屍傳來的畫麵——

阿黎溫柔的朝善屍眨眨眼,一臉寵溺道:“梓童跟旁人當然不一樣。”

哢!椅子的扶手被他硬生生掰斷了一角。

要是蘇黎在這,估計會直呼冤枉,簡直是六月飛雪,比竇娥還冤,她就是覺得找到能理解自己的知音了,高興一下,哪來的一臉寵溺?

她明明還停留在沉迷美色的階段!

也不是不想培養感情,但親愛的薑王後他總是若即若離,實際手都沒牽過幾回,這大王做的,可真是慘到家了。

善屍似乎覺得光是這麼一個畫麵氣他還不夠,又特地把蘇黎那句“誰知道那些上古大神都多大歲數了?”原封不動的傳過來,另附一句,他這個善屍可比本體年輕許多。

誰不喜歡年輕的呢?

通天:“……”

你是想學接引的惡屍造反是吧?

通天冷笑,克製住了直接把善屍召回來的念頭,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三清誕辰的慶典嗎?雖然身為被祭拜的當事人,他自己從來不過生日,這生日也八竿子打不著,根本不對路,但慶典中商王會去三清廟祭拜,到時候卻是可以做點什麼。

他轉了轉眼珠,笑了。

朝歌

鑒於上次的媧皇廟祭拜一切順利,蘇黎對再舉行這種祭祀慶典信心滿滿。當然,讓她自己來安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把工作交給一直很靠譜的商容老丞相。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祭祀神靈可是國家的頭等大事,其重要性甚至遠超國君的婚喪嫁娶。

能連續把兩次祭祀交給他來安排,可見大王有多信任他!

商容對這份信任十分感動,並充滿乾勁,瞧著半點都不像年過半百的人,精神頭十足。

又過兩月,到了慶典的時候,仍舊是那一套流程,除了細節處稍有偏差,祝詞稍有不同外,最大的區彆大概就隻是從一位神靈變成了三位。

縱然這個世界這些神靈真實存在,但於蘇黎而言,依舊過於遙遠,她實在難以生出如這個世界原始居民的敬畏之心。

三清廟與媧皇廟相比差彆不大,都是突出神像的高大威嚴,室內陳設如媧皇廟一般煥然一新,能區分男神女神的唯一區彆大概就是沒了神像前那一層紗帳。

但是說真的,他們真的考慮過殷商現在的國君是個女人嗎?就算要加紗帳,也應該在男性神像前麵加才對吧?

按照流程躬身下拜,進香念詞的時候,看似嚴肅的不出一步差錯,實則早就走神走了十萬八千裡,飛快的看了一眼三個神像,突然在其中一個身上停住。

隨行的大臣們聽見陛下祝詞念了一半,突然停下,心中滿是疑惑,有人忍不住偷偷抬頭看去。

就見陛下愣愣的盯著上清神像,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黎什麼都沒想,在她的視線中,那極度抽象的神像突然就變了,從印象派的敦厚石塊變得靈動,先是眼珠轉了轉,然後整個神像都開始變化,越來越像真人。

漸漸的也有了色彩,先是鬆散束起的部分黑發,再是一雙永遠靈動、永遠意氣風發的眼睛,再是整張臉。

好看,真的好看。

蘇黎倒抽一口冷氣,大腦一片空白。

她艱難回神,移開目光,克製再看幾眼的念頭,眉頭緊蹙,一聲斥責:“大膽!何方妖孽,竟敢附身三清神像?!”

神像上那張臉肉眼可見的僵了僵。

隨行百官一片死寂,過了好久,丞相商容顫顫巍巍:“大王,那個詞不可說,要說小妖或者妖族啊大王。”

南北兩邊的妖國距離雖遠,又向來與人族沒什麼聯係,但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傳說中妖國法度完善,人族這邊也確實沒出現太多妖傷人事件,“妖孽”這詞侮.辱性質十足,現在說這話的還是人族的大王,要是被妖聽了去,恐怕要出大事。

蘇黎不解,幸虧背對著商容,不然這位管禮樂的老丞相就能看見自家大王一臉茫然的模樣,怕是要氣個好歹。

還是王女那會,這些跟人族八竿子打不著的禮樂課對蘇黎來說就是講神話故事,從來都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更彆說在發現被商容當作教材的狻猊所著《宸黎山故事會》全是之後,更是就聽一個樂,考核時要不是有庶兄幫忙,她和禮樂,總得死一個。

比乾更關心神像被附身一事,他抬頭,神像在他視線中沒有任何變化,告罪的施了一禮,立刻再度低頭,問:“大王確定有妖附身神像嗎?”

蘇黎皺眉,她還會胡言亂語不成?再抬頭看去,神像回歸原狀,那膽大包天的小妖已經跑了個乾淨。

“那小妖已經走了。”

比乾張張嘴,想說三清神像可不是一般小妖就敢附身的,閉了閉眼,還是沒說話。

大王當初學禮樂的時候到底是怎麼過關的?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祭拜仍在繼續,剛才那不過是中途的一個小插曲,慶典結束,蘇黎用個幾分鐘思考一下那小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未果,信息太少,隻能遺憾放棄。

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想到大概半個月後,妖國送來帖子,上書半月後將派使者來朝歌。

……

天庭,十幾日前

彆問帝俊在看過通天送來的劇本後有什麼想法。

問就是心情極度複雜。

“就算是要先下手為強,又何須聖人親自下場?”

找兩個小弟子去不就完了嗎?即使那是人皇,但說到底也還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何德何能讓聖人親自去?

通天並無解釋的意思,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隻道:“麻煩妖皇配合我演這場戲,它很重要。”

封神榜一出,進一步剝離妖族手中權力的目的昭然若揭,帝俊自然不願,但看道祖的意思,這件事勢在必行。

若是拒絕不了封神,退一步自然要找一個合心意的盟友,截教闡教西方教,誰合適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