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通天差點把另一塊材料再度砸進桌子。
他乾脆放下手頭的工作,湊到蘇黎身邊,從後麵攬住她,輕哼一聲,醋意毫不掩飾:“大王說說,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比起羅睺遊刃有餘的妖魅,通天是多種氣質混合在一起,顯得不那麼完美,但這種不完美構成了一種可以隨意切換成不同狀態的未知,恰恰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腦子裡認真的對兩人進行一番對比,嘴上毫不猶豫,磕巴都不打一下:“自然是梓童好看,梓童在我眼裡最好看,任誰也比不上。”
通天滿意,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最好看?可這不是我本來的臉。”
他施法變回本身的模樣。
“大王看看我。”
蘇黎放下奏章,轉頭看去,果然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比起原先的清俊,更多了兩分張揚外放的氣場。
蘇黎盯著他看了幾秒才想起來說話:“好看,果然梓童是最好看的。”
通天瞥了她一眼:“大王心裡有幾個最好看?”
蘇黎歎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人拉過來。
通天順著他的力道跪坐下來,好似失去反抗力到的待宰羔羊,一瞬間就逼紅了眼眶。
蘇黎依稀記得曾經他們在山上沒少對戲。
恨記憶缺失,現在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沒關係,可以從零開始,重新積累。
她的表情也變了,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眼神中儘是冷酷:“這重要嗎?不管孤心裡有幾個最好看,王後也逃不出孤的手掌心。”
“我就知道大王是在敷衍我,若是我執意不從呢?”通天眨眨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潤濕蘇黎的指尖。
蘇黎呆了呆,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冷靜啊,你道侶我沒記憶!
就不怕我接不住嗎?
她回神接戲:“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機會?”
揮手一掃,桌案上的奏章嘩啦啦落了一地,她的手緩緩下移,掐住他的脖子。
通天順著她的力道配合的被她薅起來仰麵按在桌子上,又是兩滴淚。
外麵的宮人聽見動靜,敲門詢問。
蘇黎深吸一口氣:“不必進來去,都給孤滾遠點!”
宮人應聲退下。
她伸手取下他頭頂的發冠,頓時黑發如瀑,傾瀉下來。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她又抽走了他的腰帶,把他的雙手舉過頭頂,捆在一起。
通天像是不敢抬頭看她,垂下的眼簾上睫毛都在顫抖,他惶惶不安:“大王這是要做什麼?”
蘇黎一隻手按住他被捆在一起的兩隻手,湊過來在他耳邊冷笑:“看不出來嗎?王後,與其浪費時間去想著怎麼逃離孤身邊,不如想想怎麼討好我。”
噫,這是什麼人渣發言?這是什麼強取豪奪的劇本?
蘇黎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
通天抬起眼簾,眼睛微紅,尤帶濕意:“以後大王想讓我變成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哪怕是一天變一張臉也無怨,這樣可好?”
蘇黎呆住。
她接不下去了。
彆問,問就是幻肢炸了!
通天看了她一眼,揮手布置了結界。
羅睺在屋頂聽了一耳朵狗糧,又被結界從屋頂彈下去,臉色紅紅白白。
萬萬沒想到這倆人這麼會玩。
他在結界外站了一會,甩袖子走了。
最近蘇黎過的非常充實。
每天都不得安寧,彆想穩穩當當的批奏章。
羅睺天天整節目,明目張膽的勾引,通天也寸步不讓,這倆人像在打擂台,每次都以通天勾引成功收尾。
時間都不用長,兩周下來,某次剛下朝會,蘇黎突然流了鼻血,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巫醫來診脈,診完了表情詭異,飛速埋下頭,道:“大王這是虛火過盛,無需治療,在、在房事上,想的時候就放開。”
“少憋著,傷身。”
蘇黎:“……”
隻要她有空餘時間,那兩人就無時無刻的勾引,要是放開,批奏章的時間怕是都沒有。
“昏君”倆字簡直是已經預定好。
這日子沒法過了!
讓巫醫退下,她讓人叫來子卿。
“娘親找我有事?”
子卿沒多久就到了書房,瞧見正批閱奏章的母親,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
蘇黎眼睛一亮,朝她招手:“西岐的叛亂不日就能平定,東伯侯那邊也無需擔心,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全天下施行郡縣製,到時的殷商必定是日新月異。子卿已經不小,是時候該學習處理國事了,來,今天為娘你帶著一塊批奏章。”
通天過來的時候看見屋內的子卿,了然的目光投向蘇黎。
蘇黎頭皮發麻。
男色害人!
在英年早逝的危機鞭策下,她假裝沒看見通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