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公告!花滑界的震動(1 / 2)

第九十五章

“好!”錢主席一拍桌子, 整個人都站起來了,笑得眉眼皆彎, 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 又連說了三個“好”字, 然後轉頭問道:“公告發沒有。”

黃秘書搖頭:“說是先通知我們,他們晚點就把公告掛上。”

錢主席笑眯眯地點頭,最後說道:“這粉絲的力量, 也真是不容小覷啊。”

“那是,要不是有粉絲們幫忙找證據, 誰知道這裡麵還有那個織田雨晴的事兒呢……”

黃秘書後麵又說了不少話, 錢主席便聽著也沒再發聲, 隻是暗自思索這件事應該怎麼公告, 怎麼說才能夠外麵相信他們在這件事裡也做了不少的工作。

而且以他的經驗,這次“滑聯”那邊的判罰未必會讓蘇宇的粉絲滿意,說不定最後這個鍋還得讓他們冰協來背, 真進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業障纏身,彆看他高高在上的, 領導的工作也不好做啊。

“哦,對了, 伍弋那邊, 最近是不是在外麵訓練呢?過些日子就要去世青賽了?”

黃秘書想了下, 點頭。

“讓孫教練把他手機收了, 專心備賽。”

黃秘書眉梢一揚, 想要說什麼,又閉嘴了,隻是點頭出去打電話。

……

孫賀安早就想收手機了。

最近隊裡因為蘇宇的事搞得人心浮動,所有人閒下來都在議論這件事,看在他們沒有影響訓練的份兒上,孫賀安也不好太插手。

畢竟在這件事上,整個華國的花滑隊都自覺和蘇宇綁在了一條船上,同仇敵愾的,要是“滑聯”那邊罩著畈圭五月平了這件事,彆說花滑這邊的士氣會遭到打擊,就連他也會有種心態失衡的感覺。

隻是要說他唯一不喜的,就是伍弋帶頭呼籲這件事了,與蘇宇捆綁的那麼緊,簡直就像是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模樣,他這個教練嘴上不說,心裡是不願意的。

我要是遭遇了這麼一件事,你蘇子棟大師兄要是被人黑了,你能跳起來這樣衝鋒陷陣的討公道嗎?

孫賀安覺得伍弋有點兒過了。

本身心裡就不太舒坦,結果最近晚上又有聲音說伍弋這是在蹭蘇宇的熱度刷人氣,說他心機太重。

這個說法有點過分,讓孫賀安左思右想的,最後就決定還是收了手機完全封閉式訓練算了。沒想到這邊沒有動作,那邊冰協就打了個電話過來。

這可好了,上麵的命令,孫賀安也不管伍弋那幽怨的眼神兒,一聲不發的把隊裡所有人的手機收了,說:“瞧瞧你們最近這狀態,不比賽了啊?什麼事都管,你們怎麼不管中東戰爭啊?封閉式訓練二十天,今天開始!”

伍弋咬著下唇也不說話,頭低著看自己的腳尖,背在身後的手空蕩蕩的,沒有了抓著手機的實感。

孫賀安讓他交手機就交手機,讓他訓練他就訓練,乖得不得了。隻是下了訓練,伍弋找了個孫賀安身邊沒人的時候,哀求地說道:“孫教,我好好訓練,也不去網上吵架,但是蘇宇的事最後是個什麼情況,你能告訴我嗎?這樣我才能踏實下來。”

孫賀安深深地看著伍弋,然後點了一下頭。

也就是收了手機的這天下午。

“世界滑冰聯盟”和“華國冰上運動協會”、“華國花樣滑冰協會”、“華國體育工會”全部在各自的網站首頁最醒目的地方,發布了一則公告。

公告

經世界滑冰聯盟裁定,於20XX年10月15日,在R國舉辦的世界花滑大獎賽的自由滑比賽中。R國選手畈圭五月選定曲目與華國選手蘇宇高度重合,且風格一致此事。現責令畈圭五月重新調整自由滑節目,並扣該節目內容分五分,比賽總分降至299.18分。

我機構再次重申,參賽選手務必慎重選曲,公平競爭。

這則公告會快傳遍網絡。

所有的冰粉都陷入了刹那的安靜。

“這是蘇宇贏了的意思嗎?”

“是蘇宇贏了,但是我一點都不痛快。”

“什麼情況啊?扣五分就完事了嗎?既然是畈圭五月故意撞曲蘇宇,就應該禁賽啊!這明顯有違競技精神好不好?”

“老子心絞痛,現在不想說話。”

“第一次贏得那麼惡心,真的,什麼公平公正,簡直是世紀大笑話!”

“水好深,感覺老百姓會被溺死吧。”

“我氣得都失聲了,我要爬牆去罵人,有人去嗎?”

“我去!”

“還有我!”

“我我我!”

尹正學更早前就得到了結果。

冰協的錢主席親自打的電話,把這件事說了,尹正學高興的原地跳舞,還給自己開了一瓶酒慶祝。結果,回頭官方的文件正式貼出來,他差點氣得去廁所裡把肚子裡的酒摳出來!

太特麼氣人了吧?

這是什麼結果啊?又不是小學生,做錯了題就改正?然後扣五分就完事了?我特麼要你這五分彈玻璃珠嗎?

封愛、朱彤和桃子等人,在看見這個公告後,都陷入了一種異樣地沉默中。

心裡不舒服。

但是……至少也算是蘇宇贏了吧?

隻要贏了,就證明了蘇宇的清白,以後蘇宇再上賽場,就沒有人敢說蘇宇的一個不字,這樣想想也算是不錯了。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畈圭五月的懲罰太輕,在那樣的惡意下,卻隻扣了5分。一開始大家設想的禁賽雖然懂花滑的人都覺得不可能,但是也可以取消他這次比賽的成績啊。如今這麼一個結果,該說是滑聯那邊是打算關門自己解決,還是說畈圭五月真的看透了規則,才會做出這樣事?

但是不管怎麼說,最終能夠還給蘇宇清白,也是好事。

伍弋被收了手機,不得不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孫賀安倒是得到了消息,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壓一壓。

說實話,就是他這種心態的人,得到了這個消息心裡也有些淡淡的苦澀,更不要說伍弋這些孩子了,估計影響會更大。

收了手機不知道消息也好,帶著那麼一些期待的去訓練也好,等著事情過去了再得到真相更好。總之現在,訓練最大,比賽最重要。外界的乾擾,能少一點就是一點吧。

蘇宇得到消息反而是最晚的一個。

他陪著父母吃飯沒空上網,其他人又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怕他傷心,所以也就拖著。

所以尹正學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蘇宇飯正好吃了一半,聽著尹正學在電話裡義憤填膺的咒罵,蘇宇的表情倒是淡淡的。

該說……他和國際滑聯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嗎?

尹正學說:“你說,這事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既然已經判定了畈圭五月的故意撞曲,也就相當於判定了他的惡意,這樣人還留在賽場上,簡直就是對競技精神的侮辱。”

蘇宇麵不改色地看了一眼母親,然後示意了一下站起身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這才說道:“在這件事上,國家滑聯的判定也沒錯的。”

“什麼沒錯?這都叫沒錯?你瘋了吧?”

“尹教,畈圭五月聰不聰明我不知道,但是咱們都清楚,他很清楚這裡麵的規則,更清楚滑聯的底線。”

“……”尹正學沉默了好一會,最後說道,“撞曲確實不是個事,但是他這種連一個音節都不少的撞曲,就過分了。”

“所以他才會被扣了五分。尹教,法院判定殺人罪還要找到凶器呢。畈圭五月想要幫織田雨晴鋪路也隻是我們單方麵的猜測。沒有圖像和文字證據,甚至連錄音證據都沒有,畈圭五月隻需要說一句,“我沒這麼想過”就可以解答了。而且選手間發生撞曲這件事,本來就不能判定犯規,到現在為止,有多少人滑了夢中的婚禮,滑了藍色多瑙河,滑了四季、天空之城,畈圭五月就是知道滑聯的底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早就給自己準備了後路,一旦出事,最多就是該節目扣點分而已,難不成還真被禁賽嗎?”

尹正學不說話,因為蘇宇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是看不明白,隻是不想看明白,在這件事裡,他和蘇宇是一條戰線,就該同仇敵愾,被人預謀算計潑了一身屎尿,他就應該生氣,應該為自己聲討個公平。

蘇宇又說:“任何的犯罪在判定前都應該有事實證據,我們所揣測出來的理由是不能作為證據使用的。判定者的立場是客觀的,既不會有畈圭五月的處心竭慮,也不會有咱們的鳴冤抱不平。他們站在那裡,他們能看見的唯一東西就是我先滑了凜冬,然後畈圭五月一字不落地也用了凜冬。是有撞曲的,甚至是故意撞曲的問題,可也夠不成禁賽的程度,花滑的規則明明白白地寫在哪裡。最後是這麼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

尹正學歎了一口氣:“那就這樣了?”

“我已經贏了,官方的判定,給了我清白。”

“這算什麼,他不得得意地笑起來啊?”

蘇宇說:“他現在還笑的出來嗎?”

說著這句話的蘇宇表情尹正學沒看見,青年站在餐廳的陽台上,身後是燈火璀璨的餐廳飄來陣陣濃香,眼前卻是被黑暗吞噬殆儘的滑雪場。蘇宇眺目看著窗戶外麵,天空的星光落不進他的眼裡,身邊的燈光也容不進那團濃黑當中,隻有黑色的濃霧在眼底翻卷,在最深處壓著的是一團無法釋放的怒火,在搖曳著,緩緩地燃燒。

……

畈圭五月確實笑不出來。

半年前。

織田雨晴再次在網絡暴力的攻擊下縮回殼裡療傷的時候,他那段時間狀態也一直很糟糕。他找媒體朋友幫忙,最後雖然將網上關於織田雨晴的負麵言論都被刪除了,可是傷害已經造成。那年的全國青少年比賽,織田雨晴的賽場成績少了十之一二。

曾經那個光芒閃耀的“花滑新星”再也看不見了。

心疼。

難過。

夜不能寐。

種種負麵情緒侵擾著他,當到達了一個極限後,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決定。

他把蘇宇當成了敵人。

當他無法找到敵人的時候,他隻能夠找到最顯眼,也更容易被他擊倒的目標。

柿子捏軟的。

這不奇怪。

畈圭五月沒辦法和輿論對抗,對抗那成千上萬的網友,就隻能找蘇宇的麻煩。

他在自由滑裡編入了《凜冬》,最初的目的隻是為了讓蘇宇明白自己和世界級一流選手的差距,也為了讓織田雨晴可以更加直觀的對比兩個人的差距,自己才是更強的那一個。

但是原本還算公平競爭的念頭,再得知蘇宇會來R國比賽的時候,全部都變了。

他下意識的去追逐一些更加大的優勢,利用自己手中的能量創造更有利的武器,漸漸的,當他掌握的優勢越多,心裡那扭曲生長的念頭便如跗骨之蛆,漸漸的開始失控了。

甚至,他開始思考怎麼才能夠毀掉蘇宇,就像是蘇宇“毀了”織田雨晴一樣,他想要讓蘇宇承受織田雨晴承受過的所有,加倍的,讓他永遠消失在運動圈裡。

成王敗寇,史書向來由勝利者書寫。

所謂的陰謀詭計都隻是過程,相信當蘇宇呆站在冰場中間不知所措之後,為他伸冤的人沒有多少,更多的人,包括本國的那些觀眾,更樂於談論一個失敗者的笑話。

這一切都計劃的很好。

他甚至從容接受了自己在比賽後可能會被染臟的汙點,如果臟一點可以就讓蘇宇滾蛋,這樣的犧牲無所謂。

可是當他的處心竭慮,在蘇宇從容淡然地滑完整場比賽後,他的心理防線在那一刻也似乎被一種更為蠻橫的力量摧毀了。

那個站在賽場上的青年已然在他的注視中變成了一個巨人,和他一樣的強壯,和他一樣的巍峨,任何的陰謀詭計都無法打倒他。

那是一個已經在賽場上完全成長起來的巨人。

而且是被他驚醒的。

看著那個身影,在賽場裡的噓聲和掌聲的交替聲中,畈圭五月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開始後悔,還感覺到了害怕。

比賽結束後,他就一直在等待著滑聯的判罰。

沒有僥幸。

蘇宇沒有倒下,甚至還在那樣的環境下成功拿下了銀牌,可以說是雖敗猶榮。在冰迷眼中,在他們國家的領導眼中,這次的申訴必然會變成一次維權的榮耀之戰。

滑聯派來的人聯係了他。

他拒絕承認自己是為了織田雨晴而報複蘇宇。隻承認自己的《凜冬》與蘇宇有著高度的巧合,可能是不經意間看見過蘇宇的比賽,因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隻是,連累了小田切先生,因為對蘇宇打分過低,目前正在瑞士總部接受審查。

終於。

今天“滑聯”的公告發到了畈圭五月的手裡。

公告裡,隻提到了他與蘇宇在自由滑的編排步伐階段配樂得“高度重合”以及“風格一致”,雖然沒有提及更多的信息,但是最後一句話,卻已經將他打入深淵。

“世界滑冰聯盟”扣了他5分。

5分,不多。

以他的成績,哪怕扣5分,也有機會進總決賽。

但是這裡麵透露了多少信息?

短短幾句話的公告,他看得視野發黑,渾身發冷,就連公告都拿不住了,薄薄的一層紙掉在地上,他甚至沒有彎腰去撿起來的力氣。

官方的裁決。

接受懲罰的是畈圭五月。

錯的,也隻能是畈圭五月。

官方判了他的罪。

R國的觀眾在公告出來後,集體失聲了。

原本還義憤填膺去申訴蘇宇,甚至還有親自趕到瑞士的R國觀眾,在得知這條公告內容後,紛紛選擇了沉默。

媒體不發聲,像是看不見一樣。

畈圭五月的粉絲們沉默著,也忽視了這條公告,就好像公告裡麵寫出的畈圭五月另有其人。

直到時間慢慢過去,漸漸地才有了聲音。

“我不相信,五月醬肯定隻是和華國那邊的選手巧合了。”

“邏輯說不通,以五月桑的實力,他就算去“撞”果皇也不可能撞蘇宇,這個蘇宇有什麼地方值得忌憚的?”

“滑聯那邊會不會搞錯了?為什麼要扣我們五月醬的分數?”

“會不會是華國人那邊動了什麼手腳啊?這件事明顯不合理。”

“我倒是知道一點內情,就是那個織田雨晴啦,曾經敗給了蘇宇,五月醬就報仇吧。”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個消息?”

“華國人都在說。”

“又是那個織田雨晴,我現在真想撕了他!”

“真是惡心,接受懲罰的應該是織田雨晴!為什麼要讓我們的五月得到這樣的懲罰?師兄愛護師弟有錯嗎?但是師弟他做了什麼?除了懦弱的被五月保護著,他就像一個蛆蟲一樣,讓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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