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隻來及穿上繡鞋,連手也來不及擦淨,就匆匆忙忙朝著前院趕去。
“怎麼回事,爹爹不是入宮了嗎,幾時回來的,三叔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身旁的小丫鬟臉色紅彤彤的,一邊追上馮喬的步子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二爺剛回府不久,三爺他們是在門外遇到的二爺,二爺請了三爺他們進來之後,原先還好好的,後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兩邊就吵了起來。”
“五小姐嚇得直哭,三夫人和二公子攔不住他們,就讓奴婢趕緊來尋小姐過去。”
這府中上下誰不知道,二爺的脾氣隻有小姐才能製得住。
二爺跟三爺吵的厲害,那針鋒相對的樣子就隻差直接擼袖子動手了。
馮喬聽著丫鬟說著之前的事情,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人還沒到前廳,遠遠就聽到馮遠肅怒氣衝衝的聲音。
“你說我不講道理,到底是誰不講道理?!你帶著卿卿搬出府來,可想過人家會如何看我們馮家,如今滿朝上下誰不看我們馮家笑話!”
“我知道你對大哥大嫂不滿,對母親不滿,可我隻是想讓你們搬回府去,又不求其他,回府之後,你們大可以自己關了二房的院門過自己的日子,誰能碰你的寶貝女兒!”
馮蘄州遠比馮遠肅怒發衝冠的樣子要冷靜的多,他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臉上有些不耐之色,沉著眼冷聲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既已經從府中搬出來,便不打算再搬回去,我家卿卿合該自由自在,憑什麼要委屈著在一方小院裡閉門不出,就為了防著他們下手?”
“更何況馮家既不是世勳貴族,又不是皇親國戚,誰會成天沒事乾,專門隻盯著馮家後宅之事。”
馮遠肅聞言惱怒:“朝中閒言碎語還少嗎,那些奏你無孝悌之義,馮家長幼無狀的折子都快堆滿禦史台了…”
“那又如何?!”
馮蘄州沒等馮遠肅把話說完,就直接冷淡道:“從我入朝之後,那些背地裡恨不得拉我下來,時不時就彈劾的奏疏還少嗎,隻要陛下不開口,他人背後議論之言與我何乾,誰要是敢在眼前給我添堵,我自會讓他全家都不自在!”
馮遠肅氣得腦門上都快冒煙了,隻覺得自己一番好心都被當了驢肝肺,氣得口不擇言道:“是,你是不怕,可馮家呢,馮家的將來呢?!難怪卿卿那般不知禮數,出口無狀,原來都是跟你學的!”
“砰!”
馮蘄州原本還懶得理會馮遠肅,隻覺得幾年沒見,他這個弟弟越發刻板了,可聽到他說起馮喬,再想到馮喬臉上數日都還沒完全消退下去的紅痕,頓時臉色冷了下來。
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眼中滿是陰霾之色,冷眼看著馮遠肅寒聲說道:“你還敢跟我提卿卿,如果不是你,她怎會回去受辱,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會踏入馮家半步!”
“卿卿與你親近,得知你回京之後你派人來請她才肯回那邊去看你,可你倒好,數年未見,你這個三叔給她的禮物,就是狠狠賞了她一巴掌,差點毀了我女兒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