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皺眉看了眼圍在屋中的人,嘴唇動了動卻沒開口。
一直未曾開口的邵縉卻是有些煩躁的扯了下蓋在膝上的披風,仿佛還能感覺到剛才女子在懷中時的柔軟,他有心想要知道郭聆思傷勢如何,卻也知道時機不對,他突然站起身來說道:“馮大人,廖世子,不如我們先出去?”
馮蘄州幾人頓了頓,才反應過來郭聆思身上怕是有什麼不好跟外人說,他連忙起身退了出去,順便還帶走了李夫人幾人,等到他們都出去之後,屋裡就隻剩下郭家夫婦、馮喬和廖宜歡三人。
“大夫,還請直言。”郭柏衍啞聲道。
那年老的大夫歎了口氣,對著幾人道:“郭小姐滾落冰湖之中入了寒,又因受驚所以昏迷不醒,隻需用藥後好生歇息一段時間,便沒有大礙,隻是……”
“隻是什麼?”郭夫人急道。
“隻是郭小姐從高處跌落之時,臉上被湖麵冰層所傷,傷口不淺,若不能尋到療傷聖藥,怕是會留痕,而且方才老夫替郭小姐看診之時,發現她氣血雙虧,詢問服侍之人後才知她正值陰葵之日,可她方才落水之時腹部卻是遭到重創,老夫擔心,經此一遭後,怕是會影響郭小姐以後子嗣之事…”
郭夫人如遭重擊,臉色瞬間蒼白,險些暈厥過去。
郭柏衍連忙伸手扶著自家夫人,急聲道:“大夫,此事可有辦法挽救?!”
那大夫搖了搖頭,歎口氣道:“女子陰葵之時本就不能受寒,更莫說是傷了腹部又遭冰水浸泡,這簡直是雪上加霜……”說話間,那大夫見郭夫人眼淚直流,有些不忍道:“不過此事也並非絕對,若是日後好生溫養,也許還能懷上子嗣,隻是會比常人艱難些。”
屋中幾人聽著那大夫之言,怎會不明白他隻是安撫她們,郭夫人頓時靠在郭柏衍肩頭大哭起來,郭柏衍也是眼中含淚,而馮喬和廖宜歡更是緊緊握拳,都是紅著眼。
當今這世道,女子本就活的艱難,若無子嗣,郭聆思以後如何能在夫家立足?!
馮喬紅著眼道:“還請大夫留個方子,看如何調養,還有此事還請大夫替我姐姐守密,斷不可告訴旁人。”
“這是自然,病人病況,老夫絕不會言於外人。”大夫正色道。
馮喬點點頭,這才開了房門,叫了紅綾進來,送大夫出去開方拿藥,而郭夫人看著門外幾人,紅著眼一把推開身旁的郭柏衍衝了出去,抓著李萱芸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打得李萱芸摔倒在地上。
“郭夫人,你…”
“滾開!”
李夫人伸手想要攔著郭夫人,卻被她直接一把推開,郭夫人赤紅著眼滿臉怨恨的看著李家母女,厲聲道:“你們害了我女兒,我郭家和你們沒完!!”
李夫人渾身發寒,就連範家和王家幾人也都是臉色一緊,眼看著郭夫人根本不給她們說話機會,滿是恨意的看了她們一眼後轉身就又回了房內,範悅忍不住低聲道:“郭大人,郭小姐她…”
“郭姐姐身子受損,傷了容顏。”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