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回京的時間定在了七月初八,本是七月七的日子,可是愣是被廖楚修和廖宜歡這對難得和諧了一次的兄妹兩,給聯手生生磨著她挪後了一天。
河福郡的乞巧節過的十分熱鬨,而這一日城裡白安河流經集聚而成的水月湖邊,更是聚滿了城中的年輕男女。
翁家的少年少女知道馮喬準備回京之後,這一夜特地拉著她出了翁家大門,再加上廖楚修、廖宜歡,還有歸來的賀蘭沁和從醫穀趕死趕活才踩著日子快馬加鞭回來的百裡軒,一行人熱熱鬨鬨的放了花燈,與人笑鬨著參加了白安城中舉行的各項活動。
在穿針引巧的活動裡,玲玥一手飛針之術拿了頭籌;
在喜蛛應巧的活動裡,廖宜歡憑著百裡軒藥物作弊,幾乎讓那被抓的蜘蛛結網布滿了整個盒子;
在投針驗巧的活動裡,馮喬被廖楚修抓著手投了個花鳥水影;
而最讓人驚奇的是趣兒,她愣是憑借著一雙巧手,捏出了個幾乎有馮喬六、七成相似的人像巧果兒,生生的力壓了據說拔得去年頭籌為人稱羨的賀蘭迎月,成了當晚最大的贏家。
賀蘭迎月為此氣得跳腳,廖宜歡卻是高興的抱著趣兒狠狠親了幾口,然後在賀蘭迎月鐵青著臉的模樣下,朝著她做了個鬼臉拉著馮喬幾人就走。
這一夜玩的特彆自在,而馮喬也難得的不想其他,幾乎放縱著自己與他們玩鬨,隻是後遺症卻也是極為嚴重的,熬了一整夜的馮喬幾乎連眼都睜不開來,被馬車的搖晃晃得腦袋發暈。
廖楚修騎著馬在外麵,撩開簾子朝裡看的時候,就見著廖宜歡早已經滾在一旁的軟墊上睡的昏天黑地,而馮喬則是靠在車壁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身子時不時的隨著車子晃一下,那模樣真叫人擔心她會不小心扯到了脖子。
廖楚修伸手敲了敲車壁:“累了就靠著宜歡睡一會兒。”
反正她皮實,當枕頭不錯。
馮喬迷迷糊糊抬頭,奮力的想要睜大眼睛,隻是那眼裡卻是迷霧蒙蒙的,反應也比平日了慢了三分:“我不困。”
說話間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點淚花。
廖楚修看著她強撐著的模樣都替她覺得累:“不睡就出來跟我騎馬?”
馮喬之前被廖宜歡教著騎過馬,隻是自以為沒什麼學不會的馮大小姐徹底折戟在了騎術麵前,廖宜歡教了她好幾日,再加上廖楚修從旁指點,親身上陣,可她愣是半點沒學會,大腿上的皮都被磨破了好幾層,可那特地尋來的溫馴小馬卻是半點都不聽她號令。
讓往東絕對往西,讓直走絕對拐彎,最後在險些撞了樹將她摔下來之後,廖宜歡滿臉絕望的宣布馮喬是真的是那種天生跟馬不合的人。
一想起被騎馬支配的恐懼,馮喬連忙搖頭:“那我睡一會兒。”
廖楚修瞧見她乖巧的靠在車壁上,整個人蜷成了一小團,說話後不過片刻就睡了過去,乾脆直接讓人停了車鑽進了馬車裡,將她身子放平靠在了廖宜歡身上,然後摸了條薄毯給她蓋上。
他滿是笑意的摸了摸馮喬帶著點紅潤的小臉,扭頭看著旁邊這番折騰都沒醒過來睡的比豬還死的廖宜歡,滿臉嫌棄的將另外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這才退出了馬車。
“走慢一點兒,便吵醒了她們。”廖楚修朝著駕車的黃玉沉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