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欽聽著馮喬的話搖搖頭:“太許之地多為世代子族,那裡的縣丞並非功治派遣,而且太許的事情周邊之地也都是知曉,隻是因為上麵州郡有人護著,才能粉飾太平從沒傳出過半點,這次若非是史家公子出事,怕是誰都不會知道那所謂的生祭之事。”
馮喬很快就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你說太許縣丞不是功治派遣,那是什麼?”
郭欽抿了抿嘴唇,沉聲道:“州郡提攜。”
蕭金鈺聞言先是一怔,正想問什麼州郡提攜,可是抬頭看見馮喬瞬間變化的臉色,還有郭欽那暗沉的雙眼時,心中一跳便回過味,隨即整個人僵住。
朝廷之中,上至京中,下至各地州縣,所有官職的升降、勳封、調動,除卻聖命親指之外,其他均要由吏部其下司封司、司勳司、考功司等每年綜合考校之後才能或升或貶。
可如今郭欽卻說,那太許縣丞乃是州郡提攜,卻非吏部委任,這豈不是說有人繞過了吏部行使了吏部的職權,這其中的隱含的深意讓人心驚。
馮喬直接坐直了身子:“此事和朝中可有牽扯?”
郭欽點點頭:“馮大人已經在查,具體是誰還不好說,不過終歸吏部和那幾位之中有人摻合。”
說完之後,郭欽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蕭金鈺和馮喬說道:“這事情你們知曉就行,不要傳揚出去,都察院那便已經將此事壓了下來,暫時沒有上稟,說不得這次能抓出個大魚來。”
馮喬和蕭金鈺都是點點頭,他們知道其中輕重,如果真有人拿地方官位販賣,期間牽扯利益人事絕非是一點半點,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他們自然不會拿出去亂說。
至於廖宜歡……
她聽著郭欽的話有些茫然的抬頭:“什麼不能說,生祭的事情?”
蕭金鈺聞言失笑,而郭濟也是忍不住搖搖頭。
那廖楚修腦子溜的跟千年老狐狸似得,算計起人來時一套一套的,怎麼他這妹妹就沒學到半點?
也虧得廖楚修從不讓廖宜歡去做什麼,更將鎮遠侯府護得無人敢招惹,否則就這傻愣愣的,怕還沒算計到彆人,就先把自己給賣了。
馮喬塞了顆梅子給廖宜歡:“沒什麼,吃東西。”
郭欽還要回都察院,與幾人說了會兒話,又去見了郭聆思和邵縉之後便告辭離開,倒是蕭金鈺借口著有事要說,等著郭聆思那邊閒下來之後,便叫著馮喬去了外間的園子。
園子裡花開的正盛,可那姹紫嫣紅的卻吸引不了他半點,蕭金鈺有些出神的看著馮喬,眼神格外炙熱。
馮喬微側臉:“殿下不是說有事要說?”
蕭金鈺笑容燦爛,伸手拿出個錦盒遞給馮喬。
馮喬不解接過之後,打開便見著裡麵躺著花葉玉簪,其花形雕工精細,玉石通透,下方是銀色簪尾,馮喬抬頭:“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