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柳徵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慧如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身敗名裂,聲譽儘毀。
馮喬看著柳徵怒到至極的模樣輕笑出聲:“柳大人這話就不對了,柳小姐落到如此怎會是因我?”
“我沒有讓她與大皇子苟且,我也沒有讓她懷了大皇子的孩子後還四處招搖,我更沒有對她下手推她入水。我隻不過是心生憐憫,不忍柳小姐腹中孩子夭折,以血腥人命汙了這佛門淨地,所以才會出手相助罷了,柳大人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麼還怪罪於我?”
“難道柳大人覺得,我當時不該出手相助,就該任由柳小姐被沈氏帶回,然後失了孩子,順便再丟了性命?”
“你!”
柳徵被馮喬的話說的臉色鐵青,咬牙道:“牙尖嘴利!你們父女處處為難我們柳家也就算了,慧如與你無冤無仇,你如此害一個無辜之人,簡直是惡毒至極!”
“惡毒?”
馮喬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嘴角弧度消失之後,神情便染上了冷淡之意。
“柳大人難不成是當官當糊塗了,我們之間本就是仇敵,陰謀算計各施手段,怎就惡毒了。”
“柳慧如雖隻是女子,可從她懷上大皇子的骨肉,成為你們柳家往後攀附皇權的棋子之後,她又怎麼還能配得上無辜二字?她既慕皇權,便要承其中風險,況且若說惡毒,誰能比得上你們柳家,比得上柳相成?”
馮喬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冷聲道:“柳大人以為你們柳家的富貴青雲是怎麼來的,又以為你們柳家能到今日是靠的是什麼,當真是他柳相成的英明,還是靠著你們柳家的祖宗保佑。”
“若論齷齪惡毒,誰又能比得上你們柳家?”
“柳大人與其在這裡指責我惡毒,不如回去問問柳相成,問問你那自持清貴、德高望重的父親,問他柳家賣女求榮之時可曾猶豫,問他坐享榮華之時可曾不安,問他午夜夢回之時,可有冤魂索命,問他,這二十年柳氏殷貴,他到底是拿什麼換來的!”
柳徵聽著馮喬的話後心中一震:“你什麼意思?”
馮喬看著他:“你難道就沒問過你父親,我們父女為何會跟柳家不死不休?”
柳徵神情微怔。
他隻知道馮蘄州一直在暗中對付他們,而柳相成也曾經數次對馮蘄州下手,可是為什麼……
他以為隻是政見不合,或是有什麼嫌隙,可是如今聽馮喬話中的意思,他們父女和柳家早有夙仇,而且還用了“不死不休”四個字。
馮喬見他的樣子頓時了然:“看樣子他真的沒告訴過你,連親子也不肯明說緣由,看來你在他心中地位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