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記著,您說的我都記著呢!”小卓子嘟囔。
“記著話還這麼多?”
陳安沒好氣的斥聲說完,見小卓子還抱著腦袋蹲在那裡,不由嗬斥道:“還杵在這兒乾什麼呢,還不滾去當差去,仔細出了差錯被扔到刑罰司去,到時候看誰來救你這猴崽子。”
小卓子聽著陳安的罵聲卻不惱,反而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有師父您嗎?”
“你當我是神仙,這宮中貴人如雲,我就是個屁,自己都保不住,哪能保得住你這個猴崽子?”
“師父要是屁,那這滿宮裡都是糞土了……”
陳安聞言抬腳就踹。
小卓子連忙一歪身子就嬉笑著跑開:“師父我先去當差了,我之前求著太醫院的替您弄了些藥酒,正好治您的寒腿,您晚間回去記得試試,您彆忘了。”
陳安見著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等到有人之處就立刻收斂了嬉笑變得一本正經,仿佛剛才在這兒的猴兒壓根不是他,陳安不由失笑之下搖了搖頭,暗罵了句小兔崽子。
永貞帝跟李豐闌他們商議完事情,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李豐闌他們離開,陳安進去收拾東西時,永貞帝才想起了蕭顯宏來。
“大皇子呢?”永貞帝問道:“朕不是命人傳他進宮?”
陳安連忙說道:“大皇子先前便已經進宮來了一趟,隻是待了沒多久府中就有人尋來說是出了事情,大皇子急著回去,便讓奴才替他跟陛下解釋一二,說是等他處理好府中的事情再回宮來見您。”
寥寥幾句話,,看似和蕭顯宏離開前時的情形一樣,可順序顛倒之後卻是完全換了個意思。
蕭顯宏本擔心永貞帝怪罪不敢出宮,是陳安勸著才匆匆離去,可如今從陳安口中說出來,卻成了他自己出宮之後才讓陳安解釋。
永貞帝聞言頓時冷了幾分。
不管有什麼事情,君為先都是至理,更何況他既為臣也為子,怎有讓君父等候他的道理。
蕭顯宏先私後公,不分輕重,瞬間讓永貞帝對他剛有所緩和的心思又再次沉了下來。
“糊塗東西!”
永貞帝罵了一句之後,雖沒有指名道姓,可一聽便知道在說誰。
他直接將手裡的折子扔到了桌上,然後伸手去取臉上的眼罩。
陳安聞言小心的將案上雜亂的奏折整理好,一邊低聲道:“陛下彆動怒,小心傷了龍體。”他頓了頓這才又試探著說道:“其實這事兒吧,奴才也覺著怪不得大皇子。”
“你倒是知道替他求情!”
永貞帝取下眼罩後,頓時露出了那隻傷眼。
那眼珠被傷了之後,整個全部已經拔空,經過三年傷口已經全數縮在了一起,看上去時就好像凹了進去,如同被腐蝕了的肉瘤似得,看上去十分駭人。
“他許了你什麼好處?”永貞帝斜眼看他。
陳安雖然早就習慣了永貞帝的傷眼,可猛的一瞧時仍覺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