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椿飛上前去,用尾巴接住了惠比壽,讓宇迦能夠收起神力。
他帶著大家落地後變成了人型,在場的眾位隻有羽椿不會被“恙”傳染,他扶著惠比壽讓他平躺下來,又脫去身上的羽織給他蓋住,安置好渾身是傷還帶著大麵積“恙”的惠比壽後他才有空詢問道:“怎麼回事,黃泉裡有東西抓住了夜鬥神?”
緣本:“我似乎看到了一點痕跡,是黑色的線。”
線?
宇迦皺著眉,略一思考便得出了答案,隻是這個答案令現場的氣氛變得沉默了。
“惠比壽去的是裡黃泉,他和夜鬥極有可能是碰到了伊邪那美命的荒魂。”
不論是神還是人,都有著“四魂”,其中荒魂反轉即是暴虐殘忍的,伊邪那美命就是因為總是被荒魂的部分吵得不得安寧才將其發配至裡黃泉的宅邸裡,否則她不會像宇迦遇到的那樣平和。
宇迦沒有去過裡黃泉,據說那裡是黃泉最初的樣子,之前鬼燈想要開發裡黃泉都遭到了荒魂的極力反對。對於鬼燈來說,伊邪那美命的荒魂恐怕是最棘手的了,隻要這位黃泉女王身處於黃泉,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不能對她造成絲毫傷害。而對方除了有人留下來陪伴她開各種宴會外,從來不理任何談話,即使是伊邪那美命本神來都不管用。
這是鬼燈少有的铩羽而歸記錄。
不管下到裡黃泉的是人是鬼還是神,對於荒魂來說隻要被她看到了,即使是天照她也會奮力挽留。
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宅邸裡有這麼明亮的燈了。
夜鬥被拉回黃泉絕不是什麼可以放置不理的消息,要儘快解救才是,但是惠比壽現在的情況也很不容怠慢……
宇迦一時之間陷入了微妙的先救誰中。
裡黃泉中的情況很危險,夜鬥被荒魂帶走最後的結果不是被喂下食物再也無法離開裡黃泉,就是因為裡黃泉中妖魔沾染上厚重的“恙”,最後虛弱地無力反抗被喂下食物。
不管哪一樣最後的下場都是在黃泉中與荒魂為伴,至於荒魂喜歡什麼樣的陪伴就要問她自己了。如果宇迦這時搭朧車去地獄請伊邪那美來救援也是下下策,先不說伊邪那美是否會同意為了救一個小小的禍津神而不得不見荒魂,從現實到地獄是需要時間的,就算把覓本叫來在地獄違章行駛,恐怕他還沒落地,夜鬥那邊就已經被迫吃完飯了。
這就是為什麼說夜鬥那邊情況很緊急的原因。但同時惠比壽這邊也很有問題,那麼大一個風穴,就像燈塔一般,討伐隊一定會馬上趕來。宇迦既不能放任惠比壽在此不管,又不能將他藏匿起來,否則“天”一旦追查到他藏匿惠比壽,後果就不是現在的理由能支撐了。
緣本察覺到宇迦的焦躁,見他的目光頻頻向風穴投去,立即出聲提醒道:“宇迦大人,您既沒有帶織本也沒有帶覓本,不要想著進入黃泉。”
“對,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不要去冒險。”
宇迦看著緣本和羽椿的表情,一時無話可說。
他家中兩個防禦類的神器都因為顧及到“天”的注視沒有攜帶,此時在場的緣本和羽椿臉上又是一副“您彆想無防護進黃泉”的表情,這不就注定他隻能站在原地乾等了嗎?
“羽椿,把惠比壽拍醒。”
對不住了惠比壽,現在還不是你暈厥休息的時間,再不醒醒等討伐隊到了你可能就得永遠睡著了。
“……是。”羽椿在心裡默默給惠比壽道了下欠,隨即蹲下身,“失禮了,惠比壽大人,這也是為您著想。”
“啪!啪!”羽椿一連數下拍打,都因為顧慮到對方是神明所以收了點力,沒醒也是正常的,就在他狠下心打算來一擊重的時。惠比壽終於睜開了眼,他疑惑地看著羽椿揚起的手,表情無辜到令人產生了些許罪惡感。
“咳……”羽椿掩飾著自己的動作,輕輕地撥開他額前的劉海避開眉骨上的傷口,“您的眉骨上有傷口。”
“謝……宇迦!”
宇迦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你終於醒了,‘天’懷疑你是操麵之術師,對你下達了討伐指令。你為什麼要收養妖魔?”
惠比壽眸光一暗,“‘天’否定了我嗎……不,這個暫且不提!宇迦,夜鬥神,就是和毘沙門產生過糾紛的新人還在黃泉裡!拜托你救他!”
“可是我……”宇迦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白底金邊的正裝,看上去華貴而不便行動。
惠比壽這才從急切的情緒中反應過來,他也看了看宇迦現在的情況,他隻帶了緣本和羽椿而沒有神衣保護,怎麼看都不適合下黃泉去冒險,而且他還是個和自己一樣的文係神明。
不說宇迦自己同不同意,反應過來的惠比壽也不會同意,
就在他們倆麵麵相覷時,毘沙門天和她的神器趕到了,囷巴剛飛過來時她就看到了惠比壽一副傷痕累累的樣子,等距離拉近後她立即擔心地喊道:“惠比壽!宇迦!”
宇迦和惠比壽看到她身著重甲全副武裝的模樣均是眼前一亮。
宇迦:“毘沙門天,你終於到了!”
惠比壽:“毘沙門!快去黃泉!”
毘沙門天從囷巴背上下來的動作一頓,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