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133章(1 / 2)

“天”會將操麵之術師視為大禍是可以理解的,天地原本的規則中,妖魔是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的,越是強烈的負麵情緒越能誕生強大的妖魔,但它們不像咒靈隨著等級升高會擁有接近人類的智慧,妖魔永遠是守著一個執念行事的。

而操麵之術師手下的妖魔不同,他能控製妖魔的思想,讓它們成為手中的刀斧。咒靈如果被人操控不會對神明有所影響,而妖魔會導致神明和神器染“恙”,對於神來說,操麵之術師是絕對不能留下的禍患。過去他藏匿的很隱秘,這回終於有了確切的消息難免大動乾戈一番。

宇迦的手機在離開出雲大社的那間屋子後就恢複了信號,他查看著神器和神使們彙報來的消息,在瀧的的一大段信息上多停留了幾許。

“竟然是‘籠中鳥’……”

籠中鳥在現實中已經是孩子們常玩的遊戲,通過各種方式選出一個“鬼”,被選為“鬼”的孩子蹲在由其他孩子手牽手圍成的圓圈中間,閉上眼聽他們一邊轉圈一邊唱歌,待到歌謠唱罷,轉圈也會停下,這時“鬼”要猜位於他背後麵對著他的孩子的名字。如果猜中則“鬼”進行更替,被猜中名字的孩子成為新的“鬼”,而舊“鬼”則代替他,成為包圍圈的一員。如果沒有猜中,則重複閉眼猜謎唱歌轉圈的環節。

對現代的孩子們來說這是一個永動遊戲,可以玩到他們玩膩了為止。他們並不知道必須唱的這首歌謠是什麼意味。

“籠目”,在過去其實是“籠女”,指的是懷有孩子的女性。

“籠中鳥”,指的是腹中的孩子。

“籠中的鳥兒,何時出來呢?”,指的是孩子的產期是何時。

“在黎明的晚上,鶴與龜滑倒了。”,聽上去是在黎明時鶴與烏龜滑倒,像有些滑稽的童話故事。但實際上這裡指的是在光明(生產)前那段最黑暗(孕婦的痛苦)的時刻,原本鶴與烏龜都來到準備慶賀嬰兒誕生了,結果卻沒能順利誕下胎兒。

“正後方是誰呢?”,是嬰靈。

以籠中鳥歌謠與遊戲為藍本創造出來的術,兼具了圍困、削弱以及隱秘的特點。被困在圈中的生物無法逃離,在圈中無法使用境界,以及那些被“天”收養的孩子除了“出征”時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更不要說他們的名字。

看似收養幼童的舉動是因為憐憫早夭的孩子,實際上卻是在需要的時候利用不知善惡的幼童去做逼迫他人自相殘殺的惡事,該說不愧是“天守”嗎?

手段真是一如既往的肮臟。

但沒有“天”的默許,又怎麼會有“籠中鳥”呢?

島根縣已臨近,羽椿忍不住問道:“宇迦大人,如果惠比壽神真的是……您會怎麼做?”

“不可假設這種事。”

宇迦垂下眼簾,既是告誡羽椿,也是告誡自己不要再猜疑。他固然是信任惠比壽的,但是又因為惠比壽從來沒和他提過關於麵妖的事而產生了些許疑慮,在這份疑慮出現之時他對惠比壽的信任就已經出現了裂痕。

和七福神不一樣,宇迦和惠比壽熟絡起來不過幾百年,這幾百年雖然經常聚在一起共事,但互相之間也並非是什麼都說的推心置腹的關係。

所以宇迦沒有告訴惠比壽關於自己“換代”的真相。

惠比壽也沒有告訴宇迦他以麵為媒介飼養妖魔的消息。

現在,他趕往黃泉乾預這件事也隻能用“想探尋真相”作為理由來給自己,給“天”一個合理的解釋。

應該要聽他親口解釋才對,至少要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是否違背了福神的準則,是否擾亂了天地的正常秩序再去定罪。

宇迦伸出手來,流動的風從他的指尖略過,偶爾能見到些許黑色的塵埃夾雜在其中。

“是時化的痕跡,”宇迦扶著緣本的手在羽椿背上站起,感知之力放出很快就找到了時化的源頭,“羽椿,比良阪的東南方向!那裡有風穴!”

“是!”

人界的風中已經出現了不祥的氣息,因為神明之間出現了不和的氛圍而波及了人界,時化現象恐怕已經在全國各地出現了。

猜忌、嫉恨、幸災樂禍。

參與討伐隊的神明應該多少帶著這類情緒。

風穴的出現勢必會將討伐隊引來,羽椿為了繞開他們稍微繞了點路,此時也不得不冒和討伐隊撞一起的風險了。如果討伐隊先發現惠比壽,以他那副身體和家中神器的戰鬥力,怕是一見麵就會被處理掉。

在羽椿準備向風穴的方向加速,片刻就趕到了風穴處,“宇迦大人!風穴裡有人!”

宇迦當然也發現了,處於風穴中的人影,一連兩個都是他的老熟人了。

“是惠比壽和夜鬥!”

來不及細想他們倆怎麼會湊到一起,神明不能靠近風穴,否則會被風穴中的妖魔攻擊染“恙”,情急之下宇迦隻能用神力化作繩索去拉他們兩人。

金色的繩索一分為二,其中一條和夜鬥揮出的水幕同時套住了惠比壽。而另一條本來是想像套惠比壽那樣直接套住夜鬥的腰,結果因為他的身體突然急速下滑而套中了夜鬥脖子。

夜鬥一時之間被同時勒住了頭腳兩端,兩端同時拉緊,讓他痛苦地在半空中掙紮了起來。

宇迦嚇了一跳連忙鬆開繩索,夜鬥也自然被腳上頭發拽回了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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