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暴風雨前會有一段異常寧靜的時間,藤崎浩人此時就有這種詭異的感覺。
羂索提供的這個據點沒有妖魔和咒靈嘈雜的聲音,但這畢竟是歸屬於咒術協會的地盤,樓上時常有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們往來。
即使有良好的隔音措施讓這個麵積寬廣的地下室時刻保持安靜,但鋼筋水泥隔音棉阻擋不了人類的生氣,藤崎浩人作為人神能時刻感知到據點中有活人的存在,隻這一點就能讓他維持著相對平靜的狀態。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了。
天元的結界不會對神明與神器做出警報反應,宇迦乘著覓器懸浮在半空中,咒術和異能力標定位置的這棟建築隻有三層,這裡是天元隱藏起來的據點之一,異能力的偵查容易被乾擾,而森川的咒術標記又受到了另一層結界的乾擾。如果逐層查找下去既浪費時間,又容易打草驚蛇,好在還有杏本,他的感知力為神主指明了術師正在這棟建築的地下。
說來好笑,若是藤崎浩人完全躲起來,不帶著螭或許還能躲過杏本的感知,可是他自從被宇迦折騰了一番後神經緊繃著,除了散布紹巴去世的消息外,沒有讓螭離開他半步。也正是因為這份謹慎,他進入咒術據點後再也沒出過門,螭也被勒令守在此處。所以夜鬥現在能安心守在一岐日和身邊,所以他被杏本捕捉到了準確的位置。
神器的性能是因人、因主而異的,藤崎浩人很少也不喜歡收養神器,偶爾策反彆人家的神器也是為了禍害他們的主人,所以對神器千奇百怪的能力知之甚少。如果他知道有神器能像杏本一樣,感知到同為神器的目標在何處,恐怕早就不躲了。
杏本:[宇迦大人,結界外圍的妖魔數量並不多,但外形各異,預計攻擊的模式也會很多樣。]
“嗯,看來術師做了不少準備,你能應付嗎?”
杏本笑了一聲,[當然,不過稍微會花點時間,我也會時刻注意您那邊的動向,外麵清兵線的任務就放心交給我吧。]
“你最近被帶的……是不是玩太多遊戲了?”
宇迦的眼神掃過懸浮在旁邊的鬆器和身下的覓器,神器空間中的兩人陡然心虛地吹起了口哨。
“回去我會檢查你們的零花錢都花到哪裡去了。覓本,在天台降落。”
[是!]
黑色的重機車無聲地降落在建築頂層,宇迦將手裡抱著的景器解除了器型,“景本,你從天台往下疏散人類,如果他們不願離開可以攻擊。”
咒術對神器不會起效,景本的“一線”是在防禦特長的覓本和織本手下鍛煉過的,即使是強化了物理攻擊的咒術師們也無法打破他劃下的境界。再加上宇迦曾經在咒術師們麵前顯現,隻要他們不想得罪神明就不會貿然和景本作對。
景本伸手給宇迦將織器的兜帽戴上,“我會竭儘所能做到。”
他並非隻有溫柔,在某些時候為達目的用上強硬的手段也無可厚非不是嗎?宇迦親自安排下來的事,他一向做得很好,不管是在麵對厚生勞動大臣質疑他的話時做出的強勢回應,還是監督他們按計劃發布警示信息和一係列應對災難的措施時,他都沒有絲毫的鬆懈,就連曾經的長官都很意外他的變化。
在聽過緣本的教導後他悟出了一個真理,當你顯得很好說話時,旁人就會得寸進尺,有時候強硬的態度能讓一切事都順利起來。
宇迦點頭,寬大的兜帽將他垂在兩鬢的發絲也裝了進去,貼著臉有點癢癢的,“嗯,我會將術師引到空曠的地方對戰,如果那些人類不聽勸告也不用多做糾纏。”
“好的。”
安排好了景本後,覓本無視地形直接從天台降了下去。此時天還未亮,大多數人還在夢中暢遊,藤崎浩人現在是人類的身體,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
為了保持安靜,鬆器來到大樓入口處,他略一思索,右手食指的頂部開出一個小孔露出有些刺眼的激光。他將激光抵上玻璃,隨著食指的動作軌跡,玻璃門上鎖扣的位置全部被切割出空洞,這扇門的機械鎖已經形同虛設了。
覓本打趣道:[嗯,作業精細,回去記得填報銷單。]
鬆本:[行,抬頭寫你的名字。]
兩人雖然在互相打趣,但該做的事一點沒有鬆懈,鬆器握住把手推開了玻璃門,覓器立起護盾駛入室內。鬆器因為體型問題無法進入狹窄的室內動作,隻好留在門外警戒,他已經打算好了,等術師被逼出來他一定第一個衝上去給他臉上兩拳。
覓器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聲響一直保持著懸浮狀態,他們要去地下室,電梯不適合他的體型,所以隻能走安全樓梯,同時還要在轉彎時顧及到身上還坐著夏本,屬實有點為難孩子了。
看出了他的為難宇迦拍了拍他的引擎蓋,“要不我和緣器、織器下去就行了?你們兩在樓道上等等?”
[沒事,並不是過不去,隻是有一點點極限而已,術師是在負二層對吧?那隻要過完眼前這一個……到了!我已經記住這種感覺了。]
隨著他的聲音最後一個彎道順利通過,這裡是地下負二層,麵對宇迦的是三扇門的經典三選一選擇題。
“緣本來猜猜吧,是哪一個扇?”
緣本有些意外:[我?]
“嗯,你不是抽到了今年的許願簽嗎?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