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悄悄的。
夜幕彌漫在房間每一角,今夜的月光被薄雲遮擋住,灰暗壓抑。
這處溫馨的小屋,是安小暖在帝都另置的小房,從跟李世仁分道揚鑣,安小暖就從小旅館搬來這裡。
被褥都帶著白天曬過的陽光香氣。
她埋頭靠在柔軟的枕芯。
午後跟郭澤強通的那通電話,她明明想告訴郭澤強多注意安全,話趕話就成了一番爭吵,她單方麵的憤怒發泄,郭澤強的沉默。
詭異的像極了前世。
詭異的一種不祥征兆,充斥著她胸腔。偏偏當時怒意上湧,她隻顧著讓郭澤強離開何嘉利,得到了拒絕,她本能地抬手掛斷了電話。
這一夜,安小暖徹夜難眠。
天沒亮就醒了。
請了假,坐車去了郭澤強所在的部隊,費了一番時間。結果沒找到人。
……
送走上門的媒婆,安媽麵露煩悶,回頭瞅了瞅坐在椅上抽旱煙的安爸,桌上的晚飯因為媒婆的登門,早就涼了,涼了更不好吃了。
“一個個介紹的都是什麼爛條件的?”安爸吐了口煙,嗆得咳嗽,好一會兒,才憤怒抱怨道。
安小暖成了二婚,上門做媒的介紹的男人,不是穌夫就是年齡太大的窮光棍,否則就是帶孩子的。
安爸聽都聽冒火了。捧在掌上的姑娘,憑什麼就得嫁這些人?明知道二婚姑娘不好嫁,安爸還是一陣窩火。
安媽歎了一聲,坐在椅上吃了起來,飯菜毫無滋味,家裡還冷冷清清的。
孩子都不在身邊,跟郭家鬨得彼此尷尬,哪還有當初的半點與鄰居家結親,親上加親的那種期盼中的熱鬨。
“郭澤強還沒有鬨嗎?”沉默了好一會兒,安爸低下頭,將旱煙杆在地上輕敲了敲,又放在嘴邊狠狠地抽了一口,問道。
吃飯的安媽沉默。
都已經沒有來往,見麵都尷尬,還問什麼?
先前郭媽態度是擺在那裡了,至於以後怎麼樣,還能乾涉不成?想想都覺得窩火。安媽一拍筷子,站起身憤然道:“愛鬨不鬨,跟咱們還有什麼關係?”
安爸眯起了眼,見她端著碗走出去,又不願意沒了人作伴談話,他站起身,跟了出去,見安媽把碗裡的剩飯倒了喂雞,抬頭眼睛看到了對麵抱著孫兒的杜春華。
一陣尷尬,安家兩夫婦沉默著,轉身進了堂屋。
沒了以往熱情地打招呼。
杜春華眼底掠過憋屈,抱著孩子給了李慧兒,進堂屋去給遠在外地的丈夫郭平安打電話傾訴。好好的兩家人,親如兄弟,鬨得這麼僵。
絕對不能讓外邊那個女人進門!
杜春華認準了這事,電話裡跟郭平安說了好幾遍。郭平安在外替人看林子,聽到附近有電話的人家喊他去接電話,結果聽了大半天都是小兒子郭澤強的話題。
“澤強會自己拿主意,咱們不乾涉比較好。”郭平安在杜春華不知道第幾遍又重複不讓外邊的女人進門後,終於忍不住開腔表態。
可能男人跟女人的思維不同,郭平安不覺得這是天塌下來的事。一輩子的事情,怎麼決定都是小輩的事情。他都快過了半輩子,不願意去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