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如果是個慈祥的老奶奶呢？”
——“不走！”
“如果是個漂亮的阿姨呢？”
——“不走！”
“如果他伸手拉你、抱你呢？”
——“立刻大喊，往學校裡麵跑！”
“……如果是唐鳳娟或舒仲康來接你呢？”
——“不走！”小舒燕撲進舒晏懷裡，“姑姑，除了你，誰來接我我都不走。”
寒假眨眼而過，臨開學前，舒晏提前告訴老顧客們，“擺攤的地方要換了。”
“以後中午還是在這一片擺攤，下午放學時間，我要去星橋小學門口擺攤了。”
顧客們全都笑了，“放學時間在小學門口擺攤啊，那可要賺錢了。”
“小學生們放學一出來聞到這香味，那還了得？”
“挺好挺好，老板娘的串串香營養又衛生，擺攤這麼久了，餐車永遠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灰塵油汙。我隻要看到這輛車的樣子，就知道老板娘的廚房一定乾淨！”
“小孩子們吃串串香，比吃校門口彆的小攤賣的東西要好多了！”
“是啊，我要是家長，我也更願意孩子吃串串香。”
舒晏還告訴大家，自己在小舒燕開學報道的當天和前一天都不出攤。
開學報道前一天小舒燕要去參加分班考試，舒晏要去陪著她。
小舒燕的書包和文具，舒晏早就買好了，全都是小舒燕自己挑的。
小舒燕買了一個櫻桃小丸子的紅色書包。鉛筆盒、鉛筆、橡皮在舒晏的建議下，都買的比較簡單的款式，她擔心過於花哨的款式老師不允許用。
好在小舒燕對此也無所謂，哪一種她都很喜歡！
拚音本、田字格本，舒晏少買了兩個，她擔心自己買的不是老師想要的款式，有些老師可能要求全班要統一。
報道前一天，小舒燕背著小書包，和舒晏一起走進尚未開學的校園。
因為是學校，舒晏沒有牽著小舒燕的手，而是讓她在自己旁邊走。
不知道為什麼，舒晏心中有點酸。
主持隻有小舒燕一名考生的分班考試的，就是雙語班一年1班的班主任，董老師。
考試內容就是之前說過的那些，拚音、算術、很簡單的英語。
董老師笑眯眯地對小舒燕說道，“你會唱字母歌嗎？”
小舒燕點頭，唱了一遍字母歌，考試就結束了。
“明天來一年1班報道，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董老師說道。
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舒燕還覺得意猶未儘，她都沒機會把自己的本子和筆拿出來！
老師都沒有考她寫字！
她可是練了好久的字呢！
舒晏和董老師商量，“今天教學樓開了嗎？我能不能先帶著她去看看教學樓？”
“她不知道一年一班的教室在哪裡，我想今天先帶著她認認路，省得她明天找不到教室。”
舒晏記得自己小時候在特殊教育學校呆了半年，等風頭過了又回到電力廠附屬小學，就忘記自己以前的教室在哪裡了！
八歲的小孩子哪裡能記住半年沒有進過的教室在哪裡呢？
當時舒晏自己在學校裡找啊找，著急得都快哭了，她不敢問不認識的同學們，更不敢問老師。
她還沒找到教室在哪裡，上課鈴就響了，教學樓走廊裡瞬間變得空空蕩蕩。那一刻她終於忍不住，眼淚嘩啦一下湧出來。
那樣的無助感受，舒晏絕不會讓小舒燕也體驗一次。
董老師笑了，心想這個家長真細心，“走，我帶你們去。”
董老師帶著小舒燕走進教學樓，找到一年一班的教室，然後又將兩人送到學校門口，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然而舒晏感謝過董老師，讓小舒燕和董老師說再見後，董老師剛走出兩步，又聽到舒晏對小舒燕說。
“你自己去找一遍教室，找到教室後再自己回來，姑姑站在這裡等你，你可以嗎？”
小舒燕信心滿滿地回答，“我可以！”
董老師回過頭，看到小舒燕在陽光下朝著教學樓的方向一路小跑。
舒晏看著她的背影，眼中一片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