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母笑了笑,“你這孩子,我們是一家人,自然是你比較重要。”
至於沈世奇,如果聽話,懂得感恩,那他們也不會虧待沈世奇,但他如果有彆的心思就不行了。
兩人接著逛了一會兒,藺母給瞿秋離買了一塊手表,當作生日禮物。
瞿秋離欣然接受。
但緊接著藺母還真帶著瞿秋離去了美容院。
“媽?”瞿秋離不李姐,他一個男人,做什麼美容?
“帶你來見見世麵。”藺母笑著,“你今年也22歲了,到法定結婚年齡了,總該多了解一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吧?要不然以後怎麼談戀愛?”
轉念她又一想,阿離這模樣氣質如此優秀,應該是不缺對象的。
瞿秋離突然神色一僵。
他長這麼大,其實沒喜歡過什麼人,但從小學開始,他就收到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告白情書,被堵住當眾表白也有過好多次。
所有他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似乎與大多數人都不太相同。
如今藺母提起這個話題,他有點緊張了。
他知道藺父,藺母都是很開明的人,但是這個話題對大多數傳統的華夏父母來說還是比較沉重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瞿秋離到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算了,還早呢,至少要有喜歡的人之後再考慮跟爸媽攤牌的事情。
“怎麼?害羞了?”藺母調侃他,“這個年紀該談戀愛了,你哥年紀也差不多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懷孕了。”
她也愁啊。
她們藺家,門戶高,但也不求什麼一定要門當戶對,隻要孩子喜歡就行,但是,怎麼兩個兒子都不見談戀愛啊。
哎……愁!
瞿秋離聽著,這感覺?怎麼像是要給他和藺向禹相親?
不不不,肯定不是這樣的。
“媽~!”瞿秋離撒了個嬌,“我還小,不想結婚,你可彆催我,我不急的,我還在創業呢,你催大哥去吧!”
他毫不猶豫地把藺向禹拉出來做了擋箭牌。
隻是良心隱隱作痛。
藺母想想也是,現在的年輕人結婚都晚,阿離再等個五六年也沒問題,老大卻是可以先考慮著了。
她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了。
瞿秋離還真陪藺母做了美容,就連瞿秋離都被強行按在躺椅上做了個麵部SPA。
陪女人逛街,有點心累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有自己的護膚品,還是前幾年大牌私人定製來給藺母定製護膚品的時候,藺母順便幫他也做了皮膚測試,定了護膚品。
之後每年每季度都會按時送來,還會定時回訪近期的皮膚狀態。
隻是瞿秋離的皮膚狀態一直都很好,護膚品也很少用,就算他去考古現場待個一兩個月,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估計這還是基因的原因。
晚上,一家幾口又聚在了一起。
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十分豐盛,還基本上都是瞿秋離愛吃的菜。
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飯後,吹了蠟燭,吃了小蛋糕。
按照往年,就是送禮物的環節了。
藺母今年已經送過手表了。
藺父往年送過房子,送過車子,但他今年去拿了一遝合同出來,“阿離簽個字吧!”
瞿秋離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就嚇了一跳。
是藺氏百分之十的股權。
一家上市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權,這幾乎是一個普通人想象不了的價值。
而據瞿秋離所知,藺父控股藺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而其他的都是些小股東,平均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不等,也就是說藺父對藺氏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掌控權。
如今藺父分出來百分之十給瞿秋離,瞿秋離就成了藺氏第二大股東,若是瞿秋離有異心,聯合其他股東,藺氏估計就得改名換姓了。
這是什麼樣的信任?
瞿秋離覺得手下的合同如泰山之重。
“阿離不要有負擔。”藺父解釋道:“這原本就是要給你的,我們曾經考慮過,你不想進藺氏,就給你一家分公司玩一玩,但現在你自己做了生意,我們考慮之後,還是覺得這個比較實在,除了出席一下必要的股東大會,等著分紅就是了。”
藺母把筆遞到了瞿秋離手裡,在一旁幫腔,“反正我和你爸爸也隻有你們兩個孩子,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留給你們的。”
藺向禹也在淌渾水,“阿離你就簽了吧,你不喜歡管理,以後交給我就是了,我幫你賺錢。”
這一家三口啊。
瞿秋離慎重考慮之後還是拒絕了,他從未想過這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在意的是藺父藺母這份萬金不換的親情。
一家三口也沒勉強他,隻是將合同交給他,讓他再好好考慮考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瞿秋離也就將合同收了,畢竟簽不簽字還是自己說了算。
接下來就是藺向禹的禮物了。
不光瞿秋離很期待,就連藺父藺母也十分的期待。
藺父藺母老早就發現自家大兒子的審美可能跟大眾有些差異。
可當他們看到自家大兒子拿出腦袋這麼大一個水晶球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得啞口無言。
瞿秋離簡直是目瞪狗呆,他人都傻了。
親,淘寶搜索一下送女朋友的禮物,就是女朋友收到都哭了的那種禮物。
唯一不一樣的是淘寶那是玻璃球,大概成年男□□頭那麼大,而藺向禹這個是貨真價實的水晶球,成年人腦袋那麼大。
水晶球還連接了一個底座,底座上有個開關。
瞿秋離都可以想象到,這開關打開之後,這水晶球將會發出多麼的絢爛多姿的光束。
絢爛得你仿佛進入了八十年代的歌舞廳。
“怎麼樣?阿離還喜歡嗎?”藺向禹可能缺根筋,絲毫沒有感覺到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還在繼續說,“我沒有什麼送禮物的經曆,想了好久才想出這麼一個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瞿秋離:“……”
藺向禹看瞿秋離沉默的麵容,試探性地問:“阿離不喜歡嗎?我那再想想彆的,明天補給你。”
“沒有。”瞿秋離連忙表態,“我隻是沒見過這麼大的水晶球,有點震驚,我很喜歡,謝謝你,哥,這是我收過最特彆的禮物。”
是挺特彆,腦袋那麼大的白水晶,還真是不常見。
也不知道藺向禹在哪裡找到的。
藺父藺母一臉的同情,同情阿離收到個這麼一件奇葩禮物,也同情大兒子未來的媳婦兒;他們沒想到啊,自家大兒子是居然是個直男癌。
這以後還怎麼找對象噢?藺母又開始愁了。
但藺向禹卻是開心的,“你喜歡就好,我還專門找人定製的,你回房間之後關燈,再把開關打開看看,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
瞿秋離沉默地接過了水晶球,估計有十多二十斤重,就這體積和重量,都能放在小區門口當攔車的圓形石墩子了。
人家都是禮輕情意重,藺向禹這個水晶球是情重禮也重啊。
他感動得都要哭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溫情脈脈,到睡覺的時間,藺向禹又主動把水晶球搬進了瞿秋離的房間,規規矩矩的放在了床頭櫃上。
還特意叮囑,一定要拉上窗簾,關燈之後再打開開關。
瞿秋離感覺自己都麻了。
他常常因為兩人的審美差異而感到自己與藺向禹格格不入。
他麻木的點點頭,目送藺向禹出了房門。
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可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晶球,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
你想忽略都難呐!
他鬼使神差地,從被窩裡伸出一根手指,戳上了那個開關。
結果無事發生。
反複幾次,都沒有他想象中五彩斑斕的燈光,更沒有什麼複古迪斯科。
難不成是壞了?
他突然想到藺向禹反複叮囑他一定要關燈。
於是,他又不受控製地關閉了全屋燈光。
一抬頭,刹那間,漫天星河儘在眼前,時而還有流星劃過。
“砰!砰!砰!…”
心臟不受控製的鼓動,鼓點密集得仿佛節奏感極強的搖滾樂。
藺向禹竟是送了他一片星空。
他記得,前不久藺向禹去東市接他回家的路上,兩人聊起來他以前出去考古的時候。
無意間聊到,那些偏遠地區,條件雖然很艱苦,卻每天晚上都能抬頭望見星空。
星空是非常治愈的景色,他很喜歡那樣的夜色。
他當時隻是無意間提起城市裡看不到星空,有些遺憾。
藺向禹記住了,還把星空帶到了他的麵前。
這真的是直男嗎?
瞿秋離不願意多想。
真正的直男才會大大方方的送同性這種浪漫禮物吧。
嗯,一定是這樣。
隻是星空在瞿秋離的房間裡閃了一夜。
第二天下樓,剛好碰到藺向禹從健身房晨練出來。
“水晶球我很喜歡,謝謝你。”瞿秋離真情實意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愛。
藺向禹會心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嘿嘿!”
瞿秋離也笑了,這傻樣!
沒幾天要過年了,瞿秋離答應了爸媽在家裡過年。
但他還是要回鋪子一趟。
刁小芸工作這麼久,也沒放過假,他還真當了一段時間的甩手掌櫃。
這段時間刁小芸表現得不錯,除了正常工資和提成,瞿秋離還準備給她發一份年終獎,以及給她放幾天年假。
等他走進店裡的時候,他又突然覺得自己準備好的年終獎似乎低了點兒。
他看見刁小芸正拿著紅線和古錢幣在編織著什麼。
古錢幣,算是他古玩店裡最便宜的東西了。
按照時間年份,以及保存程度和稀有程度,幾百到小幾千不等。
這東西假特彆多,但流傳下來的真品也不少,所以除了特定年份之外,基本上都比較便宜,也比較容易收集。
大客戶都是看不上這樣的東西的,之前也沒什麼人來買。
而刁小芸現在是把錢幣都穿上了紅線,可以做掛墜,手鏈,腳鏈等等。
其他古玩店也有這麼賣的,但他之前就他和趙頤年兩個大男人在店裡,沒有這個巧手,也就沒想到這一茬。
“老板,您來了?”刁小芸現在是十分佩服自家年輕的老板。
以一己之力拉動了整條古玩街的人流量啊。
她放下手中的編織手鏈,“最近來逛古玩市場的人很多,但多半都是湊熱鬨的,古錢幣價格合適,偶爾有人會買一個做紀念。”
所以她就想著,編織成成品,這樣估計會好賣許多。
果不其然,這兩天有好幾個小姑娘來買了。
民間有個迷信的說法,古錢幣配紅繩能辟邪嘛,她們買來都是當手鏈戴的。
瞿秋離點點頭,“沒事,你編吧,多賣出的錢就給你當手工費了!”
刁小芸受寵若驚。
原本就想著自己拿了這麼多提成,應該多為老板做些事情,才對得起這份高薪工作。
平時她一個人在店裡,老板也沒擔心過她把店裡的古玩調包。
這老板啊,還真是個心善的人。
當她拿到提成和年終獎的時候,這種念頭就更深了。
“年初三來上班就行。”瞿秋離直接讓她回家,“這兩天我看著就行,過年也關門的。”
刁小芸更加堅定了,來年一定要為老板發光發熱,把古玩店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那…這些古錢幣我能帶回家編嗎?”
“可以。”這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瞿秋離相信刁小芸這個單親媽媽是有腦子的,不會為了這點東西放棄更好的前途。
瞿秋離送著刁小芸出門去騎電動車。
剛走出店門就聽見斜對麵傳來了爭吵聲。
聽聲音,又是熟人,還不是一個。
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事情?
一個是韓越和他的小跟班,另外一個是施家的少爺,施誠。
他一直覺得韓越隻是腦子不好,並不是無可救藥的壞到骨子裡去了,但施誠不一樣。
施誠五年前,半夜飆車撞了人還逃逸,賠了不少的錢,但依舊唱了三年多的鐵窗淚,後來被施家送出國了。
現在估計是回來過年的。
要說瞿秋離對這些真少爺的感觀,像韓越這種,他都懶得搭理,但施誠這種在法律邊緣反複橫跳的就讓他非常厭惡了。
今天碰上了,瞿秋離原本也不想管。
聽他們的爭吵,是韓越和施誠跟老板在吵。
貌似是他們“不小心”磕壞了一件玉器,老板要他們原價賠償。
在古玩市場,是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你打碎的是真是假,在老板口中那就是真的。
該怎麼賠就怎麼賠。
無數人栽在了這裡頭,賠得傾家蕩產。
可如果真的是顧客不小心弄壞的,那也就罷了。
但有些黑心商家故意找一些裂紋不明顯的東西,隻要顧客一上手,還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指著裂紋,專門賺這個賠償的錢。
這韓越和施誠怕不是就遇上這種老板了?
“老板,最近這段時間,對麵吵了好幾次了。”刁小芸有些氣憤地說,“這種人就會破壞行業氛圍。”
這古玩市場好不容易有人氣了,要是被曝出有這種店家,那還不得把人都嚇跑了?
那她還賺什麼提成?
說得是沒錯。
瞿秋離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就算報警,也很難斷案,最多是調解。
這種風氣不可主助長啊!
想了想,他讓刁小芸晚幾分鐘再走,幫忙看一下店鋪,他抬腳去了斜對麵的鋪子。
鋪子裡爭吵得正激烈,老板非說他們弄壞的是渾朝的傳國玉璽,要他們賠800萬,還委委屈屈的說這已經賠本了。
而韓越和施誠卻不是在爭辯是不是自己打碎的問題,而是在跟老板討價還價,想少賠一點。
瞿秋離笑了,他見過裹小腳的,沒見過裹小腦的。
腦子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你來乾什麼?”依舊是小矮子先看到了瞿秋離。
瞿秋離沒搭理他。
他看了一眼那所謂的傳國玉璽,“我來看看是不是博物館失竊,要不然怎麼傳國玉璽這種文物會出現在古玩市場裡?”
店鋪老板神色一僵,這是個懂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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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v後正常日六,下午三點或者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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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五的作者跳起來就給你們一個麼麼噠。
拜托大家前三天一定不要養肥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