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發燒(1 / 2)

一連好幾天,瞿秋離都在忙活這件事情。

從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滅亡,到他出生前的那一年,他在全國範圍內總共塞選出了一百多家合適的寺廟和道觀。

這些道觀都是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來的,一般都是由住持方丈或者道觀觀主自行經營,雖然也有幾家已經成了小景點,但這不妨改它是私家產業。

這事情的可操作性跟薛定諤的古墓一樣。

但具體能不能行得通,還要先試驗一下。

瞿秋離先是選定了一間距今八十年曆史的寺廟,一間距今三十年曆史道觀,都是本市的,也避免了外地太遠,人家不願意跑這一趟來送貨,而他也不想全國到處跑。

確定好了之後,瞿秋離就開始行動了。

因為是試驗,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所以瞿秋離隻在古代找了幾套啟蒙書籍,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

畢竟古代的古玩再怎麼便宜,都還是他拿著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反正古書傳下來,也是值得收藏的。

瞿秋離把這兩套全部都用錦盒妥善的裝了起來,他先是穿到了八十年前。

那個正是動亂的時期。

可能是世界意識真的十分的偏愛他,八十年前,他是第一次過去,這次居然直接就把他送到了那座寺廟的山林裡。

著裝是出發前就換好的,複古的襯衫西褲,在這個時代洋氣著呢,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瞿秋離從山林裡繞了出來,走到了通往寺廟的山路上。

山路崎嶇,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香客,隻不過各個都麵黃肌瘦的。

這時代苦啊,人走投無路才喜歡問鬼神啊。

瞿秋離看得不忍心,可他也做不了什麼,無法改變曆史這一點,有時候真的挺讓人痛苦的。

他把身上帶的那點準備自己吃的乾糧送給了他們。

這時代,有的吃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傻到把自己的食物送給彆人?

幸好這幾個香客都是老實巴交的村民,沒起什麼壞心思,甚至還言語關切著瞿秋離,要幫他抱箱子之類的。

瞿秋離都笑著禮貌的拒絕了。

“那小夥子上山準備乾什麼?也是去拜菩薩嗎?”一位大娘熱切的跟他套著近乎。

瞿秋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以各種不經意的話題角度,試探性的問了問這間寺廟的情況。

一切都很好,比他在現代查到的曆史資料還要好很多。

方丈是個真正悲天憫人的大和尚,戰亂時期收留了不少的孤兒寡婦。

如此,瞿秋離也就放心很多了。

進了寺廟,瞿秋離先是去上了一柱清香,這才找到一個小和尚,說明緣由。

小和尚有點詫異,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有香客寄存東西在寺廟,也不說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方丈才能決定的。

小和尚帶瞿秋離去見了方丈,瞿秋離又親自說明了緣由。

方丈年歲不輕了,但思想卻是清明的,“施主為何想要將東西寄存在我們的寺廟,而不是其他的寺廟?”

瞿秋離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國家動亂,身為大好男兒,理應報效祖國,隻是這些東西,都是我祖上留下來的,若是損毀,那我便是愧對先祖了。”

他眼神堅定的看著方丈,“這方圓百裡,方丈的名聲就不必我再多說了,東西寄存在您這裡,我也放心。”

方丈一瞬不瞬的盯著瞿秋離看了很久,似乎是要透過他這一副優秀的皮囊,看清他的靈魂深處。

瞿秋離身姿挺拔,也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讓方丈看了。

良久,方丈終於點頭了,“施主想要寄存多久?是否會留下領取憑證?”

“八十年。”瞿秋離說,“我要寄存八十年,至於領取的憑證,貴寺可以在八十年後,將東西送到我留下的地址,那邊自然會有人簽收,也會付給貴寺一筆保管費用。”

頓了頓,他又說,“或者,八十年後,我家的後人親自到貴寺取走也可以。”

方丈沒說話,又用那種令人深思的目光看著瞿秋離。

八十年,什麼東西能寄存八十年?

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八十年的滄海桑田,他們寺廟又這麼能保證可以保存到那個時候呢?

而且,這年輕人留下的地址,八十年過去,還會準確嗎?這人的後代又能找到他們的寺廟嗎?

更或者,他們的寺廟能流傳到八十年後嗎?

半晌之後,方丈什麼都沒有再問,收下了瞿秋離的箱子,以及瞿秋離留下的憑證和一筆香火錢。

瞿秋離離開寺廟,背脊一身冷汗,方丈的眼睛看透了世間的滄桑,似乎也看透了他的謊言。

不過,既然方丈收下了,他也就放心了。

避開香客,重新回到他傳送過來的山林裡,他又抱著另外一箱子古書,穿越到距今三十年錢的時代。

這個時間段,正是改革發展的初期。

沒有了戰爭,人民的生活也欣欣向榮,一派熱鬨繁榮。

瞿秋離找到道觀,觀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說明了來曆。

隻不過,這是他用的借口是他要出國留學了,短時間不會回國,希望可以把東西寄存在道觀裡。

觀主想了想,“我年事已高,恐怕等不到三十年了,屆時,你是否能自行過來領取?”

瞿秋離說好。

這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下了,他也該會現代去等著驗收了,畢竟他留下的時間年月十分準確,都是現代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可是,在他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裡是距今三十年前的時間線,那也就意味著,這個時間線其實是有兩個懷表的。

算算時間,他爸這個時候也有20歲了,訪畫大師的名聲都已經傳出去了。

所以另一個懷表,現在應該在他爸身上了。

瞿秋離有些想不明白。

同樣的一間東西,不是不允許在同一個時空中出現嗎?

這懷表又是怎麼一回事?可能懷表是唯一的例外?

嗯,世界意識既然讓懷表誕生,那自然有他的規矩可行。

還有,他是不是可以在這個時間線去見見爺爺,還有年輕的爸爸?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道觀是安市的,但是有點兒偏僻,瞿秋離坐了個小巴車,回到了市區,又輾轉幾次,終於去了到蘇家四合院附近。

這個時候的四合院可不是什麼中式彆院豪宅區。

四周都光禿禿的,隻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農民自住房,還有廣袤的田野,隻有那一幢四合院比較特立獨行,甚至還有一點格格不入。

瞿秋離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步一步的向四合院走去。

心裡有點激動,他是不是可以借著這樣的機會,跟爺爺和爸爸傳遞一點消息。

雖然不能改變未來的發展,但小事情上,或許能避免走很多的彎路。

瞿秋離越想越是激動。

隻不過,他每靠近一步,他的身體就乏力一分,最開始還不明顯,還隻以為是自己的太激動了,可是漸漸的,渾身冒起了冷汗,胸腔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喘不上氣兒。

腳下也越來越重,直到他幾乎徹底抬不動腳。

瞿秋離就站在遠處,費力的喘著粗氣兒,看來世界意識依舊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辦法,瞿秋離不敢再前進,隻能撥弄著懷表,把自己傳送回了古玩鋪子裡。

古玩鋪子二樓,房間內。

瞿秋離為了查道觀和寺廟,最近這幾天都是住在了店裡。

這一刻,他回來,渾身都被汗濕了,頭發絲都擰成了一股一股的在滴著汗水。

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以往,要是這種情況,瞿秋離必定要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但這次,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猜想到這可能是世界意識給他的違規懲罰。

砰地一聲,瞿秋離倒在床上,下一秒就不省人事。

這兩天給刁小芸放了假,店裡沒有人。

瞿秋離原本想著跑一趟寺廟,一趟道觀,中午也該回來了,下午開店也不遲。

可這天,他遲遲沒有開店。

枕頭旁的手機不停在響動,來電鈴聲播放了一次又一次。

可瞿秋離毫無察覺。

打了好幾個電話的藺向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昨晚他還跟阿離聯係過,阿離說今天想睡懶覺,下午才開店,他當時還在笑話阿離是個小懶蟲。

為了避免阿離的生活作息變得混亂,他中午就給阿離打電話了,想叫他起床吃飯。

可是電話打通了沒人接。

當時他以為阿離還在睡,也沒多想,睡懶覺這種事情,偶爾放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既然給阿離打了電話,也發了信息,阿離醒了之後肯定會給他回信息的。

可他一直等到三四點都沒有收到阿離的信息。

藺向禹想著,就算阿離再怎麼能睡,也不可能睡到這個時候,或者是起床之後忘了給他回信息。

所以他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依舊沒有人接。

這不對勁,肯定不對勁。

一向工作嚴謹的藺向禹,今天早退了。

好歹是小藺總,也沒人說什麼。

藺向禹一邊開車,一邊給刁小芸打了電話過去,讓刁小芸過去開門。

刁小芸有鑰匙,藺向禹趕到古玩鋪子的時候,刁小芸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怎麼回事啊?發生什麼了?”刁小芸也不解,“老板不是說他這兩天自己開門嗎?今天不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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