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向禹剛才在開車,也沒有解釋清楚,現在他急得不行,隻說:“阿離的電話打不通。”
知道他倆是兄弟,刁小芸也沒多問什麼,直接把門打開了。
店裡沒有人。
藺向禹半刻沒停歇的跑向二樓。
臥室是被瞿秋離反鎖的,避免萬一有人進來,看到他突然消失或者出現。
藺向禹砰砰砰地敲著門,門內沒有任何回應,他直覺,肯定是出什麼意外了。
幸好這是一扇木門,藺向禹退後兩步,砰地一聲,一腳踹開了臥室的房門。
房間裡,瞿秋離還在昏睡著,臉色泛著不自然的紅色,眉頭緊促,被子也沒蓋,身上卻依舊在出汗。
已經降溫了,天氣涼了。
這明顯不正常。
藺向禹小跑兩步,走上去,喊了好幾聲,瞿秋離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把手伸到瞿秋離的額頭上一探,熱得都燙手了。
藺向禹心中一驚,已經顧不上阿離此刻的穿著似乎不太尋常了,一個公主抱,將人抱了起來,直奔樓下。
刁小芸在樓下看著,頓時也是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藺向禹抱著人往外走,“你會開車嗎?”
“會。”刁小芸跟在他身後出了店門,然後將門鎖上了。
藺向禹抱著人,一路小跑到停車場。
“你來開車,去最近的醫院。”藺向禹把車鑰匙給了刁小芸,“我在後麵看著他,順便聯係醫院。”
刁小芸也不敢馬虎,現在也不管這是不是豪車,掛了蹭了會不會要她賠錢的事情,發動汽車就出發了。
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一路綠燈,十多分鐘就趕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院已經有醫護人員在大門口等著了。
昏睡中的瞿秋離,感受到了顛簸,又似乎恍然聽到了藺向禹的聲音,也感受到了皮膚被針眼刺破的痛感,可他依舊無法睜開眼睛。
藺向禹一路抱著,推著,在醫生的建議下做了各項檢查。
幸好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發燒昏迷了。
輸上退燒藥,藺向禹坐在病床前,滿臉的心疼。
刁小芸也是一路陪著的,見此,寬慰道:“你也彆太擔心了,醫生說應該過兩個小時就能醒了。”
藺向禹點點頭,給她轉了一筆小錢,“今天也辛苦你了,這邊有我看著,你先回去吧。”
刁小芸沒收錢,問道:“明天我去開店嗎?”
藺向禹想了想,“等會兒阿離醒了,我讓他跟你說吧。”
刁小芸點頭,又去幫他們接了一壺熱水,給藺向禹買了晚飯,她這才離開。
藺向禹守在床邊,拉著瞿秋離的手。
心疼都快要漫出來了。
瞿秋離的高燒很快就退下來了,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消失了,粗重的呼吸也恢複了平穩,可是他依舊沒有醒來。
藺向禹擔心得不行,又找了醫生過來檢查。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睡著了。
“那他為什麼會發燒呢?”藺向禹不太放心。
醫生笑了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愛護自己的身體,這帥哥一看就知道是勞累過度了,免疫力下降,一下子爆發出來了,打兩天針,吃兩天藥也差不多了。”
說完,他又叮囑道:“不要覺得年輕就不愛護身體,彆熬夜,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
勞累過度?
藺向禹反複咀嚼這個詞兒,在藺家,油壺倒了都輪不到阿離去扶,在蘇家,他看到過蘇老先生有多麼疼愛阿離,不可能讓阿離累著。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藺向禹還沒給爸媽和蘇家打電話,畢竟醫生都說不嚴重了,也沒必要讓長輩跟著操心。
就算是阿離本人,也不會選擇跟家裡說的。
哎,現在藺向禹就盼著阿離趕快醒來。
護士姐姐看兩個小哥哥很帥氣,這個高個子的又如此關心對方,看對方的眼神也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兄弟,心中有點兒猜想。
等到醫生離開病房,她過了一會兒又回病房了,好心提醒:“你們是不是把那什麼弄到裡麵了,沒有清理出來?”
藺向禹一臉懵逼,“什麼弄到裡麵去了?弄到哪裡麵去了?”
護士姐姐恨鐵不成鋼啊,羞赧道:“你說還能有什麼?他後麵是不是還受傷了?剛才檢查的時候也沒查那個位置吧?你要不要找醫生開個藥膏,給他擦一擦。”
藺向禹更懵逼了,“後麵受傷?他後麵受什麼傷?”
阿離身上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跡啊。
護士姐姐眉頭一皺,“你們不是情侶嗎?”
藺向禹一愣,耳根子都紅了,他還想是情侶呢,“不是。”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現在還不是。”
護士姐姐:“……”
她嘴角抽出了兩下,“不是情侶,你們還上床?”
藺向禹瞪大了雙眼,“我,我,我沒有,我不是,你彆瞎說。”
他現在總算是反應過來什麼是後麵受傷,什麼東西弄到了裡麵,沒有清理乾淨的意思。
“真不是。”藺向禹臉上紅得都快滴血了,“我們什麼都沒做過,阿離也沒有…你想多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護士姐姐後知後覺,是自己誤會了,鬨了個大紅臉,同手同腳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裡,現在就還剩了沉睡中的瞿秋離,還有正在用手機查某種資料導致麵紅耳赤的藺向禹。
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沒喜歡過什麼人,男人,女人,都沒有。
隻有見到阿離的第一次,他就忍不住想要跟這個人親近。
阿離的貌美,阿離的優秀,還有阿離偶爾的小腹黑和傲嬌,他都覺得可愛得不行。
不是他喜歡的樣子瞿秋離都有,而是瞿秋離的每個模樣,都恰好是他喜歡的。
弄懂自己的感情那段時間,他其實迷茫惶恐過的。
他和阿離是兄弟。
可是,阿離不排斥他的靠近,願意跟他約會,明明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這要他怎麼舍得放開手?
藺向禹握著瞿秋離因為輸液導致的冰涼的手,試圖傳遞自己的體溫。
他就這麼靠在床邊,看著阿離,直至深夜,直至眼皮子打架,他這才趴在床邊,準備小憩一會兒。
半夜,瞿秋離恢複意識,醒來的時候就感覺渾身上下都酸痛得不行。
一睜開眼,這不是藺家的臥室,不是蘇家的臥室,更不是古玩鋪子裡的臥室。
雪白的天花板加白織燈,這是醫院。
他腦袋還有點昏沉,喉痛乾得冒煙兒,想起身給自己倒杯水,起身那個一動作,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他這才轉頭,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的藺向禹。
藺向禹本來就睡得很淺,感受到阿離的手動了,立馬就醒了。
“阿離,好些了嗎?”聲音還帶著熬夜之後,又沒睡好的沙啞感。
瞿秋離點點頭,“我想喝水。”
藺向禹立馬就站了起來,可下一秒他就朝瞿秋離撲了過去,兩個人抱了個嚴實。
瞿秋離被砸得悶哼了一聲。
趴著睡得太久,腿麻了,藺向禹感覺又從瞿秋離身上起來,“抱歉,沒站穩。”
瞿秋離搖搖頭,“沒事,小心點吧。”
喝了一杯溫度正好的水,瞿秋離喉嚨的乾澀感,這才有了緩解。
“怎麼回事?”他問:“我怎麼會在醫院呢?”
藺向禹又給他掖好被子,“你還好意思問我?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擔心你出事,這才打了刁小芸的電話,讓她過去開門,你暈在床上了,還發高燒。”
瞿秋離一愣,想起來了。
這是世界意識第一次給他懲罰,哎…說到底還是自己違背了規則。
藺向禹還在追問:“你不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為什麼要生病?醫生說你勞累過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瞿秋離卡殼兒,這沒法解釋。
他平時挺惜命的,但這事情又不是他能預料到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瞿秋離仗著自己生病,可憐巴巴的,“我以後會注意的。”
他這模樣,藺向禹想生氣都生不起來。
他歎了口氣,又rua了rua阿離的腦袋,“出院之後就回藺家住吧,你一個人住在外麵,我不放心。”
頓了頓,他又說,“要是不想回藺家,你回蘇家也好。”
身邊總要有人照顧才方便,要不然暈倒在家裡都沒人發現,這多危險啊。
瞿秋離抿著唇,心虛的小聲兒答應:“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感激的看著藺向禹,“今天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藺向禹搖了搖頭,不喜歡阿離跟他這麼客氣。
喝了水,吃了藥,又起來上了衛生間。
瞿秋離覺得自己既然醒了,那就肯定沒事了,身體又一身黏膩,想出院,剛開口就被藺向禹嚴厲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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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線進度條該往前拉一拉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