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同時回過頭,幾雙眼睛都看著他們,神色各異。
瞿秋離和藺向禹對視一眼,忍笑挑起了一邊眉毛。
這場景,確實有點滑稽。
家長這邊也像看猴子一樣看著蘇晉。
片刻後,蘇鶴年走過來,在兒子身上拍了一巴掌,“見笑了,兒子太傻,不開竅。”
蘇晉一蹭三米遠,“爸,你打我乾什麼?”
一家人樂不可支。
在這場合,他們兩家又都沒有女孩子,談論什麼婚房,那隻能是瞿秋離和藺向禹了。
蘇晉後知後覺,還想著要瞞著家長們,結果家長們都知道了,這還都已經開始商量婚事了。
敢情自己真的是個傻的?
蘇晉開始懷疑人生。
瞿秋離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們才戀愛沒多久呢,怎麼家長們都開始商量什麼婚事了呢?
難不成家人們都覺得這事情板上釘釘了嗎?
不得不說,瞿秋離猜對了。
雙方的家人都知道了,也都能理解和支持他們的感情,但同性這個圈子確實是花樣多得很,還是早點定下來比較好。
有他們雙方家長坐鎮,無論是哪一方想犯錯,那可都得掂量著了。
家長們想得有點多,瞿秋離和藺向禹卻不在意。
瞿秋離就不說了,他對外人,一向清冷疏離,這麼些年,追他的人是不少,男女都有,但他從來沒有動過什麼心思。
以前沒有,那以後就能不可能有了。
至於藺向禹,他都母單這麼年了,他以前雖然窮了一點,後來畢業做生意,有了錢,身邊的誘惑也不少。
他那時候都沒有什麼亂七八糟都想法,更彆說他現在已經有了阿離這麼優秀的對象了。
像瞿秋離這麼優秀的人,成了他的對象,他要是還敢去肖想彆人,那就不是偷腥了,那是偷屎吃了。
兩個默契的年輕人,相視而笑。
家長們聊家長們的,小輩們插不進什麼話。
就連瞿秋離和藺向禹這兩個當事人都說不上話,直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差明天去訂酒店辦婚禮了。
“停。”瞿秋離聽他們越說越離譜了,忍不住製止,“真的,現在說這些太早了點,以後再商量吧。”
雙方家長都笑了笑,也聽了他的話,沒再繼續深入聊下去了,他們也隻想想要小輩們知道他們長輩的態度。
吃過晚飯,吹了蠟燭吃了蛋糕,藺爸爸和藺媽媽就先告辭了。
今天來蘇家,第一就是給阿離過生日,二來就是認個門,過年還能再聚一聚。
藺向禹還沒離開,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過了明路了,這會兒他正在阿離的房間陪阿離拆生日禮物。
雖然每年過生日都能收到禮物,但拆禮物還是很開心的事情。
長輩們的禮物拆完了,就還剩藺向禹的禮物了。
禮物盒打包得還停精致,瞿秋離晃了晃,還挺輕的,“哥,今年是什麼啊?”
反正不是水晶球就好,哈哈哈。
藺向禹想到水晶球也是臉上熱得慌,“我今晚回去把水晶球搬到庫房去。”
瞿秋離忍笑。
去年的今天,藺向禹親手幫他把水晶球抱進了他的房間,穩穩當當的放在了他的床頭櫃上,後來他嫌重,搬不動,再加上他回家的時間不多。
所以,那水晶球到現在都還在他床頭櫃上放著呢。
“彆了。”瞿秋離想了想,說:“你給我搬到店裡去吧,有時候住店裡頭還有點冷清,看看星空也挺好。”
藺向禹很想說,如果住在店裡冷清,那就回家住,家裡不會冷清。
但一想到這是阿離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他就覺得先不急,以後慢慢說。
“你還沒說呢,你今年送的是什麼禮物呢?”瞿秋離抱著藺向禹的禮物盒,還沒打算拆開。
他想先猜一下。
去年,他們還是兄弟關係,藺向禹送他水晶球。
腦袋那麼大的水晶球雖然有點鋼鐵直男,但水晶球投射的星空卻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也就是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心跳聲。
那麼,今年他們都戀愛了,會是什麼禮物呢?
“你拆開看看就知道了。”藺向禹也不確定這禮物阿離會不會喜歡,但這是他是網上學的。
他看很多年輕小情侶收到之後都十分的高興呢。
阿離比他小好幾歲呢,應該也會喜歡的吧?
瞿秋離見他不說,他又晃了晃禮物盒,裡麵連聲音都沒有。
“衣服嗎?”瞿秋離想到什麼,有一臉揶揄的看著藺向禹,“該不會是內褲吧?”
藺向禹臉上一熱,搶過禮物盒,自己把它打開了,然後這才遞給了瞿秋離,“我自己織的,希望你能喜歡。”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都在發燙。
織圍巾帽子這樣的事情,倒退個十幾二十年,那都是女孩子做的事情呢。
雖然現在男女平等了,但喜歡這個的男孩子依舊不多。
瞿秋離左手一條紅圍巾,右手一頂紅帽子,十分難以置信的問:“這,這是你織的?親手織的?”
藺向禹臉熱的點頭。
瞿秋離人都傻了,藺向禹親手織的圍巾和帽子,還都是非常喜慶的紅色,這是一個快一米九的大男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漢柔情嗎?
藺向禹臉熱得不行,他又將帽子和圍巾接了過來,然後親自給瞿秋離戴上了。
還彆說,瞿秋離原本五官就很優秀,還唇紅齒白的,配上這麼鮮豔的紅色,趁得整個人都明豔了幾分。
瞿秋離感受著脖子和頭頂的溫度,抿著唇,“謝謝寶貝男朋友,我很喜歡。”
這禮物還是有點直男,但這直男是溫暖的。
也不知道這個大高個是怎麼偷偷摸摸在家裡學織圍巾的,他看了一下,這圍巾還是有花針的那種。
寶貝男朋友什麼的,藺向禹心裡一邊偷樂,又一邊不好意思,嘿嘿嘿。
屋子裡有暖氣,戴不住圍巾和帽子,瞿秋離取了下來,妥善的疊好,放在了衣帽間裡。
不過,話又說回來。
“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織的?”
要織這麼長的圍巾,還有帽子,又不是用的那種很粗的毛線,這毛線細得很,應該要花不少時間的。
藺向禹憨憨的摸了摸後腦勺,“兩個月錢就開始研究了,正式織起來也沒花多少的時間,就學這個花了差不多一個月。”
無論是藺家,還是蘇家,說句冒大的話,要什麼東西買不來?還用得著花這麼多時間,親自動手?
這憨憨,瞿秋離沒再說什麼,轉身就把人撲在了床上。
“你今晚可以不回家嗎?”瞿秋離騎在藺向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裡都是鉤子。
沒有男人聽不懂這樣的暗示。
回不回家的,藺爸爸和藺媽媽是不會管的,畢竟都是成年人了。
但他們現在是在蘇家,雖然感情過了明路,要留宿也沒問題,但也不能第一次留宿就跟阿離住一個房間。
不禮貌。
顯然,瞿秋離問了之後,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呢。”
說著,他就直接關了燈光,被子一掀,把兩人該在了被窩裡。
被窩裡的溫暖炙熱的,夾雜著兩人交織的呼吸和綿綿情意,還有頻率相同的心跳互相輝映著。
什麼都沒有準備,自然是吃不成肉的,但喝點肉湯,補補身子,這也是好的。
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期間蘇晉還來敲過一次門,問他們要不要吃夜宵。
那時候兩個人正忙著呢,直接就回絕了。
這會兒風雪初霽,兩人才知道不好意思。
這個時間點,把門反鎖了,就算蘇晉是個母胎單身狗,但也不可能不懂。
就他那個大嘴巴子,現在不是全家人都知道了?
瞿秋離一拳錘在了藺向禹的胸口上,“都怪你。”
完全是忘了這事情是他先起頭的,是他先開始動手的。
藺向禹神色饜足,“對對對,是我不好。”
這態度,瞿秋離更氣了,一腳將人踹開,“你該走了。”
活像個用完就丟的渣男。
藺向禹也沒氣惱,滿臉笑意的看著他,慢悠悠的把衣服穿規整了,“時間確實不早了,阿離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
瞿秋離把頭埋在被窩裡,剛剛他還覺得自己像個渣男,現在藺向禹這才像渣男好吧。
不過嘛,今晚留宿也確實不太禮貌。
瞿秋離捂著被子,甕聲甕氣的,“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藺向禹淺笑一聲,隔著被子在瞿秋離的腦袋上親了一口,“彆擔心,爺爺和伯伯嬸嬸那邊,交給我去說就是了,明天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他知道阿離是害羞了。
這小模樣,可愛得緊。
瞿秋離把腦袋冒出來,眉眼都還帶著媚色,一腳蹬在了藺向禹的肩膀上:“知道也沒關係。”
反正是成年人了,做點快樂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哎…就是尷尬。
看來,以後機會合適了,還是搬出去住比較方便,想怎麼胡鬨都行。
藺向禹將他的腳丫子放進被窩,又附身親了親他,這才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