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1 / 2)

次日,沈宴秋照常去書坊報道,因為吉雲被段老板派去買東西了,所以她臨時上陣頂了他的活。

看展廳書架上的空位沒有及時補上書目,便主動請纓去書庫清點。

在她點書正起勁的時候,二爺突然走了進來。

今早她本著習慣在沈府外的小巷口等了某人一陣子,按理說答應人的事就該風雨無阻遵守才是,但這位大少爺顯然懶癌上身,才幾天就堅持不住了。

因為一開始就認定了這場過家家的追人遊戲應該跟龍卷風似的,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她並沒有感到多少惆悵。

就跟現代交友時抱的心態一樣,飯友、酒友、歌友,走一批換一批都是流水般自然的事,而虞優不過是陪伴幾日的“路友”,是以等了小半盞茶時間,覺著自己仁至義儘,便沒再等人,獨自來的書坊。

卻不想這人現下又出現在了這裡。

沈宴秋眨了眨眼,隔著書架的空隙,望向門邊的位置,愣怔道:“你怎麼來了?”

虞優穿過層層書架,來到她身邊站定,看她吃力地踮著腳,指尖有一大摞書目卡在高處的隔板,搖搖欲墜。輕而易舉地抬手幫人搭了搭,順勢垂眸看人:“早間怎麼沒等我?”

沈宴秋聳聳肩,耿直無比道:“我等了啊,是你遲了。”

虞優輕嘖一聲,舌尖懊惱地掃過唇腔內側,他不過是昨日貪睡了會兒,今晨便有些習慣性犯懶,抿唇認真保證道:“下次不會了。”

沈宴秋板著臉應了聲:“噢。”那表情好似在說你要如何都與我無關。

虞優也不在意,想到什麼,嘴角痞痞地向上勾了勾,臉側出現了個淺淡的梨渦,與他放肆張揚的性子有些違和,卻又說不出魅惑。

他逼身上前,兩人之間距離壓得更近了,啞著嗓沉沉道:“聽說你昨日帶著我那塊玉佩出門了?”

沈宴秋怔忪一瞬,這會兒才正麵對上他的視線,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

虞優看她歪著腦袋不解的模樣,透著點小迷糊,莫名戳中他心尖,眼尾悠悠上揚,輕笑著揉了揉人腦袋,哄聲道:“沒,就覺得你表現挺好,讓你再接再厲。”

“哈?”沈

宴秋是真的被他說糊塗了,連心中的疑問詞也出了聲。

明明是他追的她,就算是評優評星也應該由她來吧,怎麼從他嘴裡聽到說自己表現不錯、再接再厲的詞那麼古怪呢。

虞優看她扯眉毛歪嘴的模樣甚是可愛,沒忍住上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眼角笑意流離。

沈宴秋“嘶”了一聲,隻想將他的賊手拍開。

某人卻像是玩上興致了,仗著身高的優勢,各種捉弄她。

“宴秋。”一道疏離寒涼的聲音穿破寂靜,直擊耳膜,沒什麼情感波動,冷冽平靜,卻引人心頭一跳。

沈宴秋下意識地將虞優推開,側身望去,隻見空氣裡粉塵微動,層層疊疊的書目縫隙間,正好對上書庫門邊段老板清冷無痕的視線。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喚自己的名字,卻是用那樣淡漠疏離的語氣。

即使已經將虞優推開,沈宴秋還是有意無意撇清距離的把腳跟往後挪動了一分。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現下望向段老板的視線中充滿了忐忑。

虞優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凝著她的小動作,瞳色深了深,很是複雜……

段老板眼神坦蕩筆直,仿佛絲毫不在意他們先前發生了什麼,隻是神色淡淡地知會道:“我一會兒有事要說,你和虞少主結束後便到院子裡來。”

說著也沒等她應答,便自顧旋身離開,淡渺的影子印在窗棱,一點一點掃過,最終一點痕跡都捕捉不見。

沈宴秋拇指不動聲色地在食指指節刻了刻,力道有些重,像是在暗自告誡叮囑自己什麼。

半晌,她若無其事地聳聳肩,眼底清明一片,對虞優道:“那我先出去了。”說著抱過隔板上已經整理出來的善本,便從他身側繞過穿出了書架。

虞優在原地拄了一瞬,末了懶怠地靠到了背後的書架上,引起塵點浮動,他嘴角輕扯,很是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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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原以為段老板是有事同她一人說,到了院子,才發現書坊所有人都在,連廚娘也規規整整地排了隊,候在一旁。

出去買東西的吉雲已經回來了,手上捧著個端盤,由吳管事拾起上頭的錢袋一個一個給人分發。

沒一會兒大家就領到了當月的工錢,此外還

附帶了些小禮品吃食。眾人喜滋滋地聚成幾簇,分彆散在院子的各處樹蔭下,分享自己的零嘴。

“公子。”吳管事率先注意到轉身離去的沈宴秋,一把將人叫住,斜眼示意邊上的吉雲把端盤呈到段老板那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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