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以打家劫舍為生,且還有一定勢力的強盜惡匪來說。
能吸引他們無外乎兩樣,能讓他們不愁吃穿的金銀財寶,還有能供他們發/泄取樂的女人。
“回兒,怎麼辦,該怎麼辦……”李氏很害怕也很慌亂口中不停喃喃詢問,本能的抱著兒子躲在孟回身後,躲開了那惡匪肆無忌憚的目光。
孟回皺了皺眉頭,她沒法安撫。
土匪對孟回這種沒長開的小丫頭並沒多大興趣,看不到人就收回視線。倒不是突然失去興致,隻是李氏在他眼裡早已經是囊中之物,隨時可以把玩享用,沒必要急在這一時片刻。
老三那酸書生畏畏縮縮,不讓他這殺狗屁狀元郎,他偏要殺。
什麼時候他做的決定輪得到他來質疑了?土匪頭子冷嗤。
以為站穩腳跟了,翅膀硬了已經不準備把他放眼裡。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當初要不是他收留,他能舒坦活到現在?更彆說駝峰嶺三當家這個位置,要不是他一手扶持,他做得穩?也不怕燙屁股半夜叫人宰嘍。
土匪頭子哼了一聲,心裡對他的不滿更多了不少,他今日還非殺給他看看不可。
天高皇帝遠,那昏君還有那些沒用的朝臣能拿他怎麼著。
駝峰嶺也稱駝峰天險,地形複雜十裡延綿不絕,是個易守難攻的寶地。隻要他守住駝峰天險,這些狗官想剿滅他,簡直白日做夢。
孟啟漳透過簾布,卻見那匪首並沒有如他想的那般被李氏吸引住,反倒驅著馬兒朝他走來,頓覺不妙。
那些護衛蒙麵的沒蒙麵的也有些慌亂,很快又冷靜下來,提著刀做出防備之勢。
若是保不住這人,他們一樣不會被放過,現如今隻能放手一搏,說不準沒那麼糟。
與他們的緊張相比,土匪頭子端的是氣定神閒,壓根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各位好漢,何必非要與官家作對,大家相安無事豈不更好?你們勢大不錯,可大得過數十萬大軍?”
負責交涉的護衛,硬著頭皮勸說,話裡話外已經開始顯露威脅之意。
土匪頭子譏諷冷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銀票。
以為他被說服了的護衛當下鬆了口氣,揚著笑,正打算奉承幾句,隻可惜還沒還得及說話。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頭飛了出去,掉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臉上還帶著笑。
土匪頭子用他沾了血的刀把那沒了腦袋的身體推倒。
“不長眼的東西敢威脅老子,哼!”
土匪頭子輕蔑一句,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喊著饒命的孟啟漳,十分不屑:“到了老子的地盤,管你是誰,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以為是個當官的就想過我們駝峰嶺?呸,老子最煩你們這些陰險狡詐的文人,不過屁本事沒有的軟骨頭!”
這話可以說罵儘了天下文人,也引起了三當家的不滿。
他即便落草為寇了,也還依舊以文人自居,尤其是這一夥人裡隻有他一人識文斷字,那種優越感更甚。
大當家這話哪裡罵那狀元郎,分明就是指桑罵槐,是在生生的把他的臉麵給撕扯下來,還丟在地上踩上幾腳。
擺明了想讓他以後沒法在駝峰嶺立足,三番兩次當著眾人的麵不給他留臉,三當家早就心生不滿。
這人不過仗著一身蠻力,彆的還有什麼?
不過就是個蠢笨如牛又衝動暴躁莽夫,之前幾次謀劃失策,那一次不是因為他太衝動輕敵而弄出來的,現在反倒全怪他頭上,這讓他如何能服?
他也清楚的知道駝峰嶺的人更信服的還是那人,現如今的他隻能暫且把心裡的不滿壓下。
同樣氣憤的還有孟啟漳,他一向最重自己文人身份,如今卻被一個粗鄙不堪的惡匪這般輕蔑侮辱。頓時氣得漲紅了一張臉,滿心忿忿想要與他爭辯,最後還是畏懼占了上風。
高高在上的狀元郎她的夫君,天一樣的存在。現如今被人鄙視輕慢,甚至辱罵,不過也是閉著嘴屁都不敢放一個。李氏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混亂起得太快,山道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漫天箭雨已經破空而來。
簌簌簌的聲音不絕於耳,細小的黑點逐漸拉長變大,最終化成一支支箭/矢。
幸好沒有滾石砸落,孟回有些慶幸的想著,騾子馬兒的車套早就被砍斷,這會兒受了驚的嘶鳴著衝了出去。
箭雨落下的時候,鄭廣帶著手下迅速將車架子翻倒,一眾人背靠山體借著車架子當擋箭牌,暫時沒多大事。
與他們相比,其他人就狼狽許多,孟啟漳的馬兒驚了,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出手快砍斷了套繩,他估計就沒那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