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來了!(1 / 2)

“你想在這裡說?”孟回並不著急,看了下四周來往的行人笑了笑。

“哼!”孟啟漳冷哼一聲, 卻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暴於人前。尤其是家事,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即便他們已經斷親, 他也是這孽女的親父。又見她沒規沒矩的樣子,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真是太沒禮教了。也是, 跟著李氏那粗婦人, 能學到什麼好。

打發了車夫,讓他把車趕到一旁等著他, 之後便帶著孟回去了一家茶樓, 要了一間雅閣,吩咐不讓人進來便把門關上。

雅閣內,孟回已經安然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回過身的孟啟漳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啪的一聲拍桌上了,孟啟漳質問著。

“說好了互不相乾, 你又找過來做什麼?”

目光瞥見她穿的衣裳,又暗自搖了搖頭。再厲害也不過黃毛丫頭, 許是日子過不下去了罷!當初多能耐?現如今還不是求到了他這個父親身上, 孟啟漳如是想著並挺了挺胸膛,一副自得不屑的樣子。

隨手掏了身上的錢袋扔了在了桌上。

“拿著,以後莫要來找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不要忘了當初是你不聽規勸硬要代你娘提的合離, 斷親也是應了你的要求!既然當初敢那般,今日往後就都不要後悔,也斷不會有後悔的餘地。”

“我說過的就會做到,可你呢?出爾反爾!”孟回麵帶嘲諷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被嘲諷了的孟啟漳皺著眉頭反問。

“昨夜我家叫人點了火,我們到這裡不久,與人結死仇談不上,唯一有怨的隻有你們,害過我們的也是你,這火也不是第一次,不是?”

孟回語氣淡淡的說著,她的話不帶多少質問譴責的意思,更多的是平靜陳述,陳述著事實。

“休要胡言亂語,不是我做的!”

孟啟漳眉頭更是緊緊的皺著,一臉的正色駁斥道。

眼眸微微低垂,確實不是他做的,他知道他們也到了京城,還用他的銀子買了間小院住下。起初他也派人盯了一陣,見他們確實沒什麼彆的舉動,隻是安安分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他便把人撤了回來,不再關注過他們的事。

隻是這火……誠如這孽女說的,他們剛到京城,結不了這般生死大仇,他不追究了還能有誰?

除了……

孟啟漳突然一愣,莫不是曹家發現了動的手?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與你也脫不了關係,你願意互不乾擾,未必曹氏就願意放過,她……”

孟回並沒有在他身上過多糾纏,誰做的她心裡有數。

“不可能,她壓根不知道你們也來了京城……”孟啟漳打斷了她的猜測。

孟回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似在嘲笑他的天真。

“不,她知道。李凝玉都知道,你覺得她是從哪裡聽來的?”

“……”

孟啟漳突然沉默不語,又過了一陣,問:“你想如何?”

“屋子被燒了……”孟回慢悠悠的說著。

這是要他賠償損失?孟啟漳臉色黑了黑,有些難看,但還是咬牙道:“五百兩。”

見她不語,猛地拍了拍桌子:“足夠你再賣間小院,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孟回點頭收下他許諾的賠償。

“管好曹氏,不然我一出這門,就能讓整個京城乃至邊邊角落,人人知道傳頌你們的惡心事跡。”

“你……”頓覺羞辱的孟啟漳怒瞪著她。

孟回並不懼,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不要以為我在說笑。”

對上她的眼眸,知道她的認真,孟啟漳怒火突泄。

他對這個麵不改色就要了人命的孽女,還是有些忌憚的,但是這樣被威脅又妥協,讓他覺得沒有顏麵,隻能強撐著哼了一聲,全做答應了。

“到底父女一場,先前我讓著你是念著幾分舊情,但這裡是京城,你也休要猖狂過頭不知收斂,免得吃罪了人叫人弄死街頭還未知!”

“謝謝!”

她遲遲不語,在孟啟漳以為她又要說什麼不屑狂言的時候,孟回卻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倒是叫孟啟漳怔愣好一會兒,有些反應不過來。仿佛一個天天跟你對著乾的人,突然不搭理你了,那滋味兒,不習慣了。

她突然變得這般有禮,叫他渾身不自在極了。

孟回卻不理會他自在不自在,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到底我們已經沒有關係,本就不該再有交集,娘她也沒想再去摻合到你與曹氏之間,她還讓我給你帶了句話!”

“……什麼?”

李氏那沒主見的怯弱婦人還給他帶了話?孟啟漳愣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

“她說餘生各自安好,以後互不打擾,還有她會好好把淮兒撫養長大,你不必憂心。”

一時間,孟啟漳心中起了些複雜情緒。

“我會帶著娘和淮兒離開京城,到城外尋一個村子定居,我們已經退讓,若是曹氏還要糾纏不放,餘生隻要我不死,便不休。”

孟回無意過多糾纏,語氣淡淡的說著,話到最後,已經是不帶溫度的威脅。

威脅的話從一個小姑娘的嘴裡出來,若是他人聽了隻怕是一笑而過不放心上,孟啟漳卻牢牢的記在了心裡。他知道她沒有說假,若是曹氏再做什麼事,弄死了還好,弄不死她一輩子就會如惡鬼一般,如影隨形,隨時都可能攀上來,咬住他們,撕下一嘴的肉。

自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這孽女就是光腳的,而他們是穿鞋的。人總有懈怠的時候,隻要讓她抓住了時機,她就會像殺了土匪那樣,殺了他們!

他對孟回並不算多了解,但隻憑這些,他便知道她是個耐得住且臨危不懼的性子,更足夠狠厲,她做得出更狠的事。

“我隻等一日。”不理會他的惱怒怔愣,孟回留了句話便轉身走了。

說道含糊,他卻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她說的是銀子的事,他身上並沒有帶那麼多銀子,隻能過後讓人送去。

看著她的背影,孟啟漳一口灌下已經冷掉的茶,起身離開。

哪兒也沒去,直接回了府。

“爹爹。”李凝玉正巧從內堂出來,如往常一般,淺笑著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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