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越想,眉眼越發冷漠臉,眸中全是怨毒,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跪在哪裡的碧蘭幾人。
“今日誰守夜?”
“夫,夫人……是奴婢!”本就驚慌不已的月桂,此刻更是緊緊的貼跪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瑟瑟發抖的月桂身上,碧蘭皺了皺眉頭。
月桂不是什麼粗心的人,怎麼會犯這麼大的錯,害的……
碧蘭不敢想下去,更不敢開口求情。
“你守的夜?好,很好!我問你,雲姨娘那賤人是怎麼進來的?”曹氏看著她,咬牙問道。
說著又起身走了過去。
月桂看著已經走到她跟前的曹氏,心中更是害怕,抖著嗓子道:“是,是……碧蘭讓人叫了我,說是有事。我便離開了一會兒,夫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沒曾想火會燒到自己身上,碧蘭急忙跳了起來,怒道:“胡說,我何時讓人來尋你了。這大半夜的我在屋裡睡得正熟,怎麼可能叫人來喚你?月桂,我與你可沒仇怨,你休要胡亂攀扯……”
月桂也是驚愕:“分明就是你叫了青月來,說是有事,讓我去尋你一趟……”
“我沒有,我一直在屋子裡,都沒出去過,她們可以作證!”碧蘭忙反駁,又指著身邊的幾人到。
另外幾人聽了也跟著點了點頭。
曹氏猜疑的視線來回打轉,盯著她們。
碧蘭又道:“夫人,您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半點對不起您的事!”
“夫人,夫人,真的是碧蘭讓青月來叫了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敢跟青月對峙。”
曹氏一耳光抽了過去:“還敢說你是冤枉的!”
“奴婢,奴婢……”月桂抖得更是厲害,捂著臉驚恐不已。
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冤枉的。
“你為什麼害我?”月桂怒瞪著碧蘭,眼淚鼻涕糊一臉,滿是怨恨的問著。
分明就是她使了青月來喚她,她是夫人最信任的人,自己又怎麼敢得罪,想著離開一會兒也不是什麼事,再加上有青月幫看著,她也就去了。
卻不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這般大的事。
小少爺竟叫雲姨娘害了。
她就是死十次,夫人也放不過她了,月桂心中又怕又恨。
碧蘭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你還不明白嗎?你叫青月騙了,你……唔!”
話說一半,她猛地捂著自己的嘴,才沒讓驚叫聲出口。
其他人幾人也是嚇得花容失色,飛快地往後蹭著。
“玩忽職守,該死的賤婢,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嗬嗬,你下去問問我兒答應不答應!”
曹氏看著她冷笑道。
月桂看著胸口的剪子,眼睛死死的瞪著,往後倒去。曹氏使了力氣抽回了剪子,血珠子滴答滴答的順著剪子落下。一滴一滴砸在了碧蘭幾人的心上,駭得她們什麼啞了嗓子,驚懼著。
“去把青月那賤人抓來!”曹氏扭曲著臉,目光轉向她們。
“去,奴婢這就去。”
碧蘭咽著口水,飛快地爬了起來,拉著幾人退了出去。
幾人找了一圈,壓根沒找到青月,頓時急得團團轉。
“碧蘭姐,怎麼辦,找不到人,夫人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怎麼辦……”茴香怕極了,抓著她的手不停的問著。
碧蘭也怕,沉思一會兒,咬牙道:“我們跑吧!”
“能跑去哪裡啊,萬一被抓到……”茴香有些怕。
“不會的!”碧蘭直接打斷她的話,又道:“屹王都打進來了,陛下完了,身為前王後的娘家人,孟府一乾逃不掉的。現在不跑過後也是一死!不如爭一把,一旦孟府沒了,咱們就是幾個奴婢,沒人會真追究的!”
其他人一聽,也就都沒有異議,拿上了平日的積蓄。打暈了後門的馬老二,便包袱款款跑了。
她們有些是後來進的孟府,有些事陪嫁過來的,算不得家生子,孟家根基淺沒有家生子一說,曹家陪嫁過來的,早在曹家跨後,也再沒了顧忌。
遲遲等不到她們的曹氏又派人去尋,卻發現她們不見了更是怒火中燒,想派人去抓,又被聽了信趕來的孟啟漳摁下。
她還要鬨騰,孟啟漳直言要派人把她捆了,她才消停。
……
孟回聽了青月帶出來的消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她一開始找上這人也隻是因為她對曹氏有怨恨,想利用她得到些消息罷了。
卻不想,她自己做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事。
“對不起,我一開始也沒想害那孩子的,我隻想讓曹氏吃些教訓,卻不想雲姨娘那般恨著,沒傷了曹氏反倒……”青月心有愧疚的說著。
她恨曹氏,從那一頓毒打開始,怨恨的種子就在她心中滋生。尤其是她成了下等奴婢後,被人排擠被其它下人隨意欺辱糟蹋求助無果後,她就更恨了。
恨不得她去死。
“與我無關!”
孟回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這些也確實與她無關,曹氏種的因,結的苦果她也必須得自己承受著,無論是什麼樣的殘忍,她都必須受著。
眼前這人確實幫了她忙,她也會做到一開始答應她的。
“你不用回去了。我讓人幫你換個身份,送你離開!”
說罷,孟回又招來了人,吩咐幾句。
“多謝。”
待他們說完,青月到了謝,便也就跟著離開。
那孩子無辜,她知道,可她就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