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的長寧侯夫人。(1 / 2)

付婆子母倆被押走, 一路向南,然後被送進了間野寮子,一輩子不準出來。

那幾個不知真相的粗婦身體差不多養好的時候, 又被罰了五十杖後,便被罰到了偏遠的莊子。姚旬達父子倆被長寧侯以偷竊的名義惡狠狠的打了一頓。

為了保存長寧侯府的臉麵,倒是沒有送官,隻是直接讓人抬到了莊子。

那父子倆一開始還想去尋付婆子母女倆,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的, 還要乾活。再加上老太君給他塞了一個厲害老潑婦,姚旬達被管得死死的。

到三十歲的時候, 姚旬達後娶的潑婦才給那哥倆尋了媳婦, 也都是厲害的。

兩哥倆也是被欺壓得死死的, 成了莊子附近出了名的窩囊廢。

尋人的心, 也就歇了。

一直在野寮子裡等他們來接的付婆子到死都沒見到人。

姚杏兒恨所有人, 但她更恨她娘, 覺得她是被她娘帶累的。她一輩子都在記恨,記恨著明明家裡有那麼多銀子, 她娘卻瞞著她, 不讓她知道這事,一心認定她不打算分給她。

即便付婆子再三解釋, 她也聽不進半句。

後來,有一個娶不上老婆的鄉下漢子看上了姚杏兒。

湊了錢把姚杏兒賣走了,姚杏兒離開後時候,騙光了付婆子在野寮子裡攢下來的銀子。

之後, 姚杏兒便跟著那漢子離開了。付婆子等了半輩子,到死她都再沒出現過,更彆說答應的來接她這事。

姚杏兒離開的事,老太太早就知道,若不是有她授意,姚杏兒一輩子也彆想離開。至於為什麼放她離開,不過是知道彼時早就變得畏畏縮縮,老態儘顯的姚杏兒,再不可能有掀起風浪的力氣。

便也就放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那夜過後。

第二日。

她睡醒後,露秋便嘰嘰喳喳的把打聽來的處置結果,全都告訴了她。

孟回也隻是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

倒是長寧侯夫人被禁足,被暫時奪去掌家權這事,讓她樂了一下。

不過聽說,一開始原主那娘是不願意的,又羞又惱的要鬨騰。老太君便讓人直接打包了她的東西,準備把人送回劉家。

自覺丟不起那臉的長寧侯夫人。

這才死了心,不甘不願的認了罰。

付婆子那等人她從未放在眼裡,就連長寧侯夫婦她也沒將他們放眼裡,隻是有些同情原主。畢竟,就連付婆子那等人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孩子。

原主這娘……

嘖,為她傷心失落,還真是人間不值得。

長寧侯夫人被禁足三月,又被剝奪了掌家的權利。

孟文瑞從牢裡回來後,壓根不管事,整個人又頹又陰鬱。再加上得不到心中愛慕之人的回應,索性破罐子破摔,整天就是花眠宿柳,爛醉如泥。

長寧侯抽了他幾頓,見他還是死性不改,之後便沒在管他。

侯府裡的形勢,一時間有些緊張起來,幾個姨娘為了兒女的以後,便趁著長寧侯夫人禁足期間,各自爭寵著。

長寧侯夫人被禁足,老太君說了禁足期間,她的院子隻許出不許進。孟錦繡想見也是見不著。沒了依靠的孟錦繡,如亂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可又無可奈何,她最大的依仗便是長寧侯夫人,沒了她,她便也就隻能躲在自己的小院裡。

為自己的以後著急傷神。

老太君已經很久沒有沾手掌家的事,卻也沒有手忙腳亂,畢竟也不是一問三不知的主兒。短短幾日,該清理的清理,該處置的處置,該提拔的提拔。

長寧侯府,再次恢複平靜。

鬆柏院。

祖孫倆一同坐在榻上閒聊,小幾子上布了糕點,新茶。

老太君拉著孟回的手,看著她:“回丫頭,我且問你……”

說著頓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孟回抬眸淺笑:“不礙的祖母,您有話便就直說吧,我聽著呢!”

老太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歎息一聲:“你這輩子命苦,攤上這樣的兄長親人。才……”

猶豫一下,繼續道:“你的親事可能不會太順,你父親的意思是送你回老家……但祖母不希望你一輩子就這樣了,一個人孤獨終老。你且告訴祖母,你可還想嫁人?哪怕隻是尋常百姓家?”

孟回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到底是原主的人生,這種事她不想替她做決定。

黑暗中的原主,麵露複雜,似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老太君心疼的看著她,隻以為她是不願,拍了拍她的手:“罷了罷了,既不願意嫁,以後便陪在祖母身邊,哪怕祖母去了,你大哥哥也會照顧你,他的孩子也會奉養你這姑奶奶……”

孟回還是搖頭。

她不會留下,原主也打算離開,所以這事,應不得。

見她又搖頭,老太君頓覺好氣又好笑的,輕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這丫頭,這也搖頭那也搖頭,你倒是說說,你想如何?”

“祖母不用為我操心這些,嫁不嫁是以後的事,但有一點我很確定!”

說罷,目光堅定的看著她。

“說說看。”老太君也不生氣,笑著道。

“我會離開長寧侯府,不是嫁出去。”

“你……”老太君看著她,似怔愕,又似早就料到。

最後化為一聲歎息,也沒有追問,又聊起了彆的。直到孟回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老太太都沒再提起過那個話題。

當夜,長寧侯回來的後,就被叫到了鬆柏院,母子兩人在屋裡談了許久。長寧侯離開的時候,雖眉頭微皺,眼眸裡卻流露出不少喜意。

似是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高興激動著。

如此也好。

母親自己提出來了,也省得他多費唇舌了。

轉眼,一月過去。

他派去酉陽祖地的人也回來了。

長寧侯略看了眼手上的文書,確定沒出錯後,便讓下人直接送去了鬆柏院。

鬆柏院。

“行了,退下吧!”老太君看了看手中的文書,歎息一聲。

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人離開了,老太君讓人去叫了孟回。

“祖母。”

孟回喊了一聲,跨過門檻,徑直來到了老太君身側。

“看看!”

老太君眼睛有些濕潤,孟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的接過,看了起來。

是一份過繼文書。

孟回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她,輕呼一聲:“祖母……”

這樣的老人,又怎麼叫人不尊敬呢!

“……便是你看到的,祖母做主把你過繼給了酉陽一族叔。你也不用擔心,隻是名義上的過繼,那支人現下隻剩下你一個了,以後不會有什麼糾紛。”

老太君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祖母知道,你不想被關在這侯府一輩子,這才……希望你不會怪祖母自作主張。”

“不會。”看著儘心為她打算的老人,孟回心下一軟,笑著搖了搖頭。

“該感謝祖母的。”

“傻丫頭,祖母老了,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仔細收好它,且住著,什麼時候想離開了,離開就是。莫要猶豫,也毋須惦記祖母,知道吧!”

很多事本該做的更好,她也想護她一輩子周全。隻是不能了,她老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個年頭。二丫頭如今這般,離開這些是是非非也好。

孟回點了點頭,她明白老人家的意思。

兩個人又說了許久的話,老太君也問了她日後的打算,孟回為了安她的心,挑著一些好的與她說了。

那日過後。

老太君便就忙碌起來,與劉劉家去了一封信,便直接越過劉氏把五姑娘孟錦瀾記在了劉氏名下。自此,孟錦瀾便成了府中唯三的嫡女。之後,又在蘇姨娘的千恩萬謝中,老太君為孟錦瀾單獨請來了教養嬤嬤,教導孟錦瀾規矩。

——宮中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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