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五禽戲母子四人皆是一身熱汗,顧菲菲慢悠悠的往正屋去,樂嗬嗬的笑:“舒服吧。”
三個兒子連聲回著舒服舒服,顧元初喘著粗氣拿袖子擦汗,再聽他嘴裡回的舒服,好笑之餘還得讚一句大孝子!
“娘,我怎麼瞅著,你這身板比我還硬朗。”娘走路都不帶喘氣,顧元初一步三喘恨不得找個凳子坐下,看著慢悠悠的動作,練起來也不吃力,怎麼就越練越累,汗越流越多,奇了怪了。
顧菲菲上了石階往夾道去,穿過夾道便是屋後:“我練了半個月有餘,你今天是第一次練。”她回頭看了眼,二兒子四兒子走路沉穩額頭沁著薄汗,臉不紅氣不喘,再看看大兒子,胖胖的身子有些打晃:“上石階時,你倆扶著點你們大哥,我看他像是隨時要摔跤。”
他上石階還得兩個弟弟幫著扶一把,娘一步一步穩穩當當,顧元初委委屈屈的來了句:“娘你騙我!”
“騙你什麼了?”顧菲菲莫名其妙。
顧元初不說話,眼眶紅紅的看著母親,上了石階,他甩開了兩個弟弟的手,氣哼哼的走了幾個大步,從娘身邊走過。
一頭霧水的顧菲菲看向走近的二兒四兒:“我怎麼了?”
顧元正顧元傑相互看了眼,很默契的感覺到想的是同一件事,眼裡有了笑,見母親滿臉的茫然迷惑,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愉悅,兄弟倆搖著頭,沒說話,走了。
怎麼回事!她說什麼了?騙大兒什麼了?顧菲菲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能感覺到,二兒四兒像是知道大兒為什麼這麼說,三兄弟打的什麼啞語?不告訴她?農忙過後一下就親近了?這農忙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等顧菲菲到了屋後井邊,三兄弟差不多洗完了臉,旁邊有滿滿一桶水,桶裡有個木瓢,還有一隻洗臉盆,顯然是給她留的:“彆忙著走,隨我進屋裡說說話。”
在灶屋裡忙活的張婉桃聽著這話,又洗了兩隻茶碗送去了娘屋裡,提了下瓷壺,滿滿一壺水挺好。
回了屋裡,顧菲菲也沒問剛才怎麼了,這個不重要,等她和大兒單獨說話時再問也不遲,她先問四兒:“春榮今天去學堂?你沒送一送?”
顧元傑聽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回道:“春榮跟著陽德一起去鎮裡,先到六弟店裡呆會,時辰差不多,陽德會送他去學堂。”
“曉晨呢?”顧菲菲又想了下,沒記錯,大房的陽德二房的曉晨:“不用去了?店裡不忙?”
顧元傑看了眼二哥,又看了眼大哥,都沒跟娘說?
“怎麼又不說話?”顧菲菲看清了四兒的眼神,不太高興的說了句:“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
“娘,也沒彆的事,我正準備告訴你呢。”顧元初腆著臉笑,趕緊哄:“柳家的豐年打今兒起就跟在六弟身邊學手藝,家裡事情也多,便讓曉晨不用再去店裡,也是問過孩子意見的。”他看向不說話的二弟,拿腳踢了踢:“是吧,二弟。”
顧元正很不給麵子的提起凳子往四弟身邊坐:“店裡人手足夠,曉晨還是更喜歡呆在田間地頭,就讓他回來了。”接著,又說了句:“陽德似乎對燒菜挺有興趣,不讓他幫著燒火,隻管在外麵跑堂,他有些悶悶不樂。”是大兒跟他說的。
顧菲菲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暗暗將事往心裡記了記:“我想跟你們說的,是關於開店的事。”還沒告訴四兒,看向他仔細解釋了番,然後目光落到了大兒二兒身上:“過了農忙,稍有清閒,這店你們想開還是不想開?”
“我沒意見,看二弟怎麼想嘍。”顧元初拿了隻碗,倒了半碗水,慢條斯理的喝著,眉眼帶笑頗有幾分儘在掌握之中的自得與悠閒。
顧菲菲瞄了眼大兒,唉,怎麼看都有幾分賤兮兮的欠抽意味,老二還沒說話呢就得意上了?是不是太早了點?真是沉不住氣啊!
顧元正垂眼,不太想看大哥的蠢樣:“我也沒意見。”
“都沒意見,就先請個老手藝木匠過來幫著做麻將和台球,得寫份契約,要保密。第二個呢,還要到鎮上尋找合適的店鋪,這事交給你們三兄弟來辦,至於吃食這個不難,你們媳婦學一學,也就會了。”顧菲菲說的很慢,像是在邊想邊說話:“還有什麼不周全的,你們看著辦,不清楚也可以問問老六,開店也算是有點經驗。”古代開店都需要乾什麼她真不太清楚。
顧元初喜滋滋的說:“要不然今天去鎮上逛逛?”說這話時他看了眼母親又看了眼二弟,眉眼的迫切恨不得拔腿就往鎮上跑,整整一個農忙可憋壞他了也累壞他了,正好去鎮上喝酒吃肉痛快的放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