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瞎得瑟,今兒一準去不了鎮上。顧元傑都不用看二哥就能猜到二哥心裡想什麼。
“田裡還有些事要忙,過兩天再說。”顧元正說完,就盯著母親看。
看我乾什麼?顧菲菲懶的摻和他們兄弟間:“行,你們自己看著辦,要錢跟我說。”
“還有什麼事,不都忙完了?”顧元初扯著二弟的衣袖:“再說,是不是得上鎮裡交稅?順便看看有什麼好店鋪,還有啊,你忘記了……”他擠眉弄眼,用著氣音說了兩個字:喝酒,手指劃了一個圈:兄弟幾個。
顧元傑在旁邊看著忍俊不禁,他偷偷的瞄了眼二哥,二哥嘴角微抽,一臉要笑不笑強裝麵無表情的模樣,他看著更樂嗬了。大哥不虧是大哥,強還是大哥強。
顧菲菲努力當睜眼瞎,裝模作樣的端水喝。
就聽見顧元正一聲輕咳,話說的有些生硬:“娘,糧食歸倉得去鎮上交稅。”
“去吧,彆耽擱了稅收。”從老太太的記憶裡顧菲菲得知,如今實行的是兩稅法,分夏秋兩季征稅,顧家良田不算少,一大家子近三十人,光稅收就得交出三分之一的糧食。
如了意的顧元初趕緊添了句:“娘,我們吃了晚飯再回來,我帶了錢,在六弟店裡吃飯我給錢,今兒我請幾個弟弟吃飯。”
顧菲菲笑著點頭:“少喝點酒,明兒還得繼續練五禽戲。”
“不多喝不多喝。”顧元初嚇的直搖頭,還以為老太太沒聽見,耳朵這麼靈?他瞅了兩眼,五禽戲的效果這麼好?他都沒說出聲就聽見了?“就是兄弟間親近親近,喝點酒,更有氣氛。”
“去吧,趁著天不熱。”喝完碗裡的水,三個兒子都走出了屋,顧菲菲突然想起:“對了,跟老六倆口子說聲,家裡的雞蛋我要醃製變蛋,店裡要用雞蛋,他們買的到就買,買不到咱們幫著在村裡買一些,變蛋醃好了,也會拿些去店裡。”
走在前麵的顧元初聽著母親說話,又竄回了屋裡,認真聽完:“知道啦娘,我會跟六弟說。”多問了句:“娘,還有事嗎?”
顧菲菲直擺手,趕蒼蠅似的揮了揮:“知道你一顆心早就跑鎮上去了,去吧去吧。”
顧元初嘿嘿嘿的笑,一臉的樂嗬:“二弟四弟走了,娘,我回來帶好吃的糕點給你。”
透過敞開的房門,顧菲菲看著三個兒子肩並肩的走出了院子,不知道老大在說什麼,眉飛色舞還非要往老二老四中間擠,瞧著胖像是矮了點,三個人站一起,卻是差不多高,他伸直了兩胳膊往老二老四肩膀上搭,出了院,距離遠了,眼神不好使看不太清楚,隻看見三兄弟就這麼彆彆扭扭的走啊走,走出了視線範圍內,她看著,眉角眼梢不由自主的生了暖暖笑意。
出了屋,往灶屋去,空蕩蕩的沒見著人,顧菲菲穿過灶屋往屋後走,四兒媳母女倆在剁豬草,她問:“老二媳婦呢?”
“西邊山坳裡去年開了塊地,今上種了茬黃豆,二嫂領著人說去看看,穀子進了糧倉黃豆也該摘了。”張婉桃細細柔柔的說著話:“剛走一會,娘有什麼事嗎?我知道地在哪,我去找找?”
顧菲菲耐著性子聽四兒媳慢悠悠的說完話,笑了笑:“沒什麼事,不急這一時半會,等她回來告訴她一聲就行。”
“誰啊?”劉嬌杏手裡捧著一捆玉米秸稈順耳聽見了,張嘴就問了句:“娘想乾什麼?”腦子一轉就知道找的是誰:“老二媳婦剛往西邊山裡去,娘有事找我也可以。”說完話,她皺著眉頭對四妯娌嘀咕:“這驢咋回事?是杆子曬的不夠脆?還挑挑撿撿的吃,一個勁的叫喚,叫的腦殼疼,柴棚裡堆了不少,趁著天好拿出來再曬一曬,我記著這驢,明兒開始就讓陽德趕著它往鎮上去,準是過的太舒服,還學會挑嘴了。”
“一會剁了豬草我去趟柴棚,天好,將柴木和秸稈都曬一曬,地裡的豆子熟了,還有豆秸呢,有一隻驢似乎更喜歡吃各種豆秸菜葉子,偶爾也吃吃嫩嫩的青草。”說著說著張婉桃笑了起來:“大嫂說的對,就是挑嘴呢,最喜歡的是苞穀,給它吃的是苞穀秸杆一準是不太樂意了,苞穀咱們都得緊著吃哪有它吃的份。”
“乾活了太清閒,等會就讓它拉磨,磨點豆麵。”和四妯娌嘀咕了兩句,劉嬌杏見婆婆沒說話:“娘,你有什麼事要做?”
顧菲菲笑著說:“想醃些變蛋,等老二媳婦回來了,下午一起來,我教你們。”她頗有興致的說了句:“我隨你喂驢去,也看看這驢,看看挑嘴的驢長什麼樣。”
“脾氣還小哩,娘不能靠太近。”劉嬌杏笑盈盈的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