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2 / 2)

慕容駿揉了揉眉心:“太醫,彆管他,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江禾,你去把毓秀宮……那個叫嫣然的宮人召過來。”

江禾忙不迭又奔去尋人,段太醫認為齊貴人精神尚可,不至於馬上有性命之憂,就先拆起了紗布,齊鈺眼神憤憤地瞪著慕容駿,他好心提醒太子這麼多,得來的卻是這般對待!

慕容駿道:“你不必看孤,孤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孤避開就是了。”

太子當即背過身去,走到涼亭外邊。

齊鈺一愣,難道太子是以為,自己是為了避嫌,不願意被瞧見真容?

算了,還是命要緊。他的傷勢就算能瞞過旁人,總不能瞞過太醫吧?

再者,他也沒力氣掙紮了。

齊鈺不再反抗,段太醫除去他臉上的紗布,對著他這張汗水淚水混在一起臟兮兮的臉打量了半晌,總算有了結論。

段太醫複雜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太子殿下,這位……應是過度饑餓,並未中毒。”

太醫一言,慕容駿、齊鈺都愣了。

沒中毒,這怎麼可能?!

齊鈺一急,說話聲都大了些:“太醫,我方才胸口很悶,差點喘不過氣,難受得很,身上也沒力氣……”

若這些都不是中毒,太子請的該不會是庸醫吧!

“這就對了。”

段太醫笑道:“方才臣就說過,濕的紗布易令呼吸不暢,四肢乏力則是過度饑餓所致,進食之後,可服些溫補的藥,調養一下腸胃,並無大礙。不信的話,還可以看一看眼底、舌苔以及臉色,若是中.毒,眼底會有血點,臉色和舌苔皆發黑,這些總不會錯。”

齊鈺:“……”

段太醫身上恰巧就備了一麵銅鏡,怕齊鈺不信,將鏡子遞給齊鈺,齊鈺接過來自己瞧了瞧,折騰了這麼久,臉色泛白,並不發黑,舌苔顏色也正常,一雙兔子眼,紅是紅了些,眼底並無血點。

看上去並沒有中毒的症狀。

齊鈺仍不大信,執拗地道:“太醫,會不會是那種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很厲害的毒?”

段太醫笑:“若真有這種毒,你自己算算,距離中毒已過去了多久,為何你還活著?”

齊鈺一怔,書裡講到的毒,沒過多久便奪人性命了,可見不是慢性,他卻還能說一堆的話,與太子頂嘴,還熬到了段太醫前來……

好像真不是中毒。

再一摸身上,除去乏力之外並無其他痛楚。至於一開始的難受……

是有些不舒服。太醫說他饑餓過度,回想起來,那時的確更像是腸胃不適,或者就是他自以為中毒了的心理暗示,現如今已完全沒知覺了。

齊鈺從地上蹭地坐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來虛驚一場。太醫,多謝你。”

他的動作過猛,突然從襦裙裡骨碌碌滾出來兩個果子,笑容瞬間凝結。

段太醫:“……”

段太醫莞爾:“無事就好。”

慕容駿已被齊鈺這一出攪得無話可說,自從遇見此人,就總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太子仍令段太醫去開了方子過來。

“今日之事,該如何備案?”太子詢問段太醫。

段太醫眼皮都未抬一下,恭敬地道:“殿下進宮為孝仁皇後上香,傷心過度有些不適,眼下已無大礙。”

慕容駿頷首,令段太醫退下。

齊鈺已重新揣好了果子,他從段太醫處聽見了不得了的消息,之前還在奇怪慕容駿為何受了傷還要入宮,靈光一閃,道:“太子殿下要給元後上香嗎?”

慕容駿道:“不錯,今日乃是母後冥誕。”

齊鈺記起來了,書裡曾提到孝仁皇後生辰是在中秋過後,原來就是八月十六。

等等,若是元後生辰的話……

“那雪花酥,原是殿下為孝仁皇後備的?”

齊鈺電光石火間,感覺自己已抓住了什麼。

不出所料,慕容駿依舊點頭。

齊鈺都明白了,下.毒之人要害太子,絕不會在供給孝仁皇後的雪花酥上下.毒,因為太子不會吃要供給生母的點心,今日下.毒絕非良機,難怪他吃下去的雪花酥並無問題!

齊鈺對自己未明真相就胡亂揣測很是內疚,對著仍背過身的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很抱歉,方才我誤以為自己中毒了才……”

也不知鬨成這樣,太子會不會把他當成蛇精病?

“……這沒什麼。”

慕容駿寬和一笑,在宮中忽感不適,以為中了毒也屬正常,皇宮本就是吃人之地。

齊鈺悄悄鬆了口氣,太子也不是特彆難說話。

慶幸之餘,他又鬼使神差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殿下您,以後能不能都彆再吃雪花酥了?”

慕容駿:“……”

齊貴人這是和雪花酥杠上了?

慕容駿不覺道:“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齊鈺:太子殿下,你覺得我是蛇精病嗎?[可憐][可憐]

慕容駿:是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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