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1 / 2)

“你能預知?”

慕容駿頓了頓,一些記憶的片段電光石火間閃過,疑雲儘數消散,他脫口而出道:“就比如,讓孤一定不要再用雪花酥?”

難怪齊貴人當初隻是聽見江禾報的點心名,就急得要摳喉嚨了。

還莫名其妙告訴他,若是身邊熟人所為,千萬不要難過。慕容駿一直想不通,一個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男妃,怎會得知他身邊有人背叛?

除非齊貴人根本就知道會發生什麼,的確是這個理。

“……是。”齊鈺老實點了點頭。

能夠預知太子身邊可能發生的一些事,而不是清楚關於太子所有的事,這是不一樣的。劇情金手指並非事無巨細,除了主線情節,太子的日常生活齊鈺並不知情。且因他的參與,有些主線劇情雖仍能發生,可是發生時間已不同了,結果也會相應改變。他未必就能說準太子下一步能會遇見什麼,但若是有關鍵的人或物,能夠助他與劇情對上得號,這就好辦了,齊鈺沒把話說得太滿。

實際上,他也知太子的過去,這也是不能輕易透露的。將心比心,若是輪到他發現一個清楚自己太多秘密的外人站在麵前,心裡絕不會舒服,所以僅僅是“預知”這一項就足夠了。

齊鈺一時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雖說是坦白,難道不是變相給自己立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設嗎!

能知道很多內幕,是因為能預知。

預知的並非全部,若是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對不起,與他無關,他不負責。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齊鈺想了一下,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像個預言者,語重心長道:“我提前預知到阿四會給殿下下.毒,之所以如此說,是想提醒殿下小心,也彆因為阿四,太過傷懷。”

慕容駿聽得他親口承認,心裡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刻意忽視內心的異樣之後,又道:“那靖遠侯?”

齊鈺道:“我也早知他是下毒的主謀,怕直言殿下不信,才故意通過段太醫傳話,提醒殿下去查一查阿四的長子與賭坊,其實是想讓殿下查到靖遠侯。”

但是齊鈺並不知道,太子在那之前就已經查得**不離十,與此次一樣,自作聰明的一通分析,反令他自己徹底被太子惦記上了。

慕容駿怔忡了一會兒,再道:“那孤的皇姐……儀安公主,若是嫁給昌平侯,會如何?”

齊鈺道:“不滿三年,鬱鬱寡歡,然後……”

“你說謊!”

慕容駿不待他說完,便厲聲喝止了他。

齊鈺被他突然爆發嚇了一跳,可是轉念一想,太子若真認定他在說謊,實在沒必要等問到儀安公主再發作……

太子與儀安公主感情深厚,這個樣子,怕是在生昌平侯的氣,他應是被遷怒了。

齊鈺壯著膽子道:“我說的隻是預知的情形……公主如今有殿下做主,並不會嫁給昌平侯。”

慕容駿惱怒地抿著唇,沉默半晌道:“你所言都不過是一麵之詞,孤很難信服。”

齊鈺仔細探究著他的態度,原書也有人企圖欺騙太子,被太子識破當場絞殺,相比之下,還能客客氣氣告訴他孤很難信服的太子,真的是個天使了。

齊鈺莞爾,攤開雙手道:“可是殿下心裡明明已信我了,不是嗎?否則為何要在意根本沒發生的事,既然不相信,方才又何必生氣?”

慕容駿不滿地低哼,就見到仍裹著紗布的少年,一雙眼睛光彩熠熠,笑嘻嘻在猜他心中所想。

一旦猜到,就會愈發膽肥起來,這正是少年天性。

慕容駿心頭一點悵然來得迅速,也消失得迅速。

他想,就算真擁有什麼預知的能力,也不能預知他的想法,要想猜準他的心思,還不是得要足夠聰明,足夠伶俐?

驚豔了他的少年,並非是臆想。

能解他迄今為止所有的困惑,不論有多離奇,他至少會信一半。

而另一半……

慕容駿瞥見少年得意得尾巴都快翹起來,故意沉下臉道:“茲事體大,除非你能向孤證明,否則孤是不會信的。”

“什麼?”

齊鈺咋舌,太子的態度明明是相信,為何就是不承認?還要他證明,這……

“這要如何證明?”

慕容駿道:“你自己想。”

齊鈺要抓狂了,一般遇見能人異士,不是都該直接供起來,太子為何卻對他愛答不理?

齊鈺偏又想讓太子相信,纏著道:“殿下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麼特彆?”

齊鈺想當著太子的麵,來段精彩的預言,最好就是馬上能得以驗證,如此便能證明自己所言。

慕容駿卻道:“沒有。”

“……”齊鈺不覺認真追問,“真的沒有嗎,殿下可彆故意不說。”

慕容駿:“……”

慕容駿反唇相譏:“既是能預知,為何還要問東問西套孤的話,齊貴人,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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