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襲(1 / 2)

齊鈺很喜歡小黑, 雖有些舍不得,但也不能明知小黑主人是誰,硬占著不放。

齊鈺道:“太子殿下,我有隻小奶貓, 和白離長得很像, 是不是您這兒走丟的?”

慕容駿:“……”

慕容駿見他未能領悟,倒也不急著解釋, 含混道:“你養著便是了。”

難道還要上趕著說這是禮物, 太子做不出來,更不想解釋借小奶貓還玉簪這一古怪舉動,若扯到玉簪, 那就更遠了。

太子這是同意繼續留下小黑,齊鈺頓時開心地笑了, 眼睛彎成了月牙:“多謝殿下了!”

慕容駿默默地想, 這人此時的樣子, 倒是與奶貓有幾分相似。

白離窩在太子腳邊, 任少年愛.撫, 由最初的傲嬌, 到久而久之竟有些享受, 齊鈺笑嘻嘻去撓白離的貓臉, 少年和貓玩得高興, 太子在旁靜靜觀看,突然間萌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也想摸一摸少年玉白的臉頰。

即便那張臉上還保留著刻意用藥之後的痕跡,可他從沒覺得那張臉醜。

其實並非沒有觸碰過對方, 就在出宮的車轎中,為了應付守宮門的守衛,少年曾與他共演了一出戲,可是一開始兩人沒什麼默契手忙腳亂,時間又緊,他不得不扶住他的腰,免得對方站立不穩要摔倒了。

那一刻他攬他入了懷,隻是對方不曾發現。

慕容駿艱難地從不合宜的回憶中抽離,車轎中都是不得已,為何他又想了起來?

太子局促地呼吸了幾下,似要掩飾自己的慌亂,決定趕人了:“夜已深,你還不睡?”

雖是催促之言,語氣沒有任何不耐。

齊鈺實際已有些發困,可他能覺出太子近來對他陰晴不定的態度,好容易有一點回暖,就想多與太子說說話。

齊鈺用力揉了揉眼睛:“我還不想睡,您不也沒睡嗎?”

慕容駿頓了頓,道:“孤這便走。”

齊鈺:“……”

齊鈺試探道:“殿下是來尋我的嗎,可是有什麼事?”

慕容駿深深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最近他總是不受控地冒出些奇怪的念頭,做些與他的身份很不符的事。

為何經不住少年哀求,就鬼使神差將人帶出了宮?

為何半夜要大老遠地跑過來,總不會是為了將白貓帶走。

為何……

慕容駿自嘲地笑了笑,道:“孤無事,也是睡不著起來走走。孤已累了,你去休息吧。”

說罷,太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鈺:“……”

齊鈺茫然,太子又怎麼了?

主子走了,白離跟著起身小跑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它回過頭,望向落在身後茫然失措的少年,心裡有一絲不舍。

白離煩惱地原地轉了兩個圈,重新奔回到少年身邊,伸出粉色貓舌,小心地舔了舔少年的臉頰。

不經意間露出憂傷神色的少年,馬上就被白貓的舉動治愈了。

太子府。

聞道齋的燭火亮了一夜,寅時剛至,一襲黑影飄入了廳內。

慕容駿合衣坐在案幾後的一張紫檀木椅裡,閉目養神。黑影飄至案前,單膝跪下,慕容駿倏地睜開雙目,道:“如何?”

黑影抬起頭來,正是子修。

子修拱手道:“果然如殿下所料,承恩公見了李夢生,與李夢生密談一個時辰之後,將李夢生轟出了承恩公府。”

慕容駿狹長的手指扣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道:“李夢生就是個蠢的,陳鳶三言兩語他便信了,也不想想他手頭沒有證據,承恩公老奸巨猾,怎會因此受他的威脅……對了子修,孤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子修道:“屬下已按殿下之令,提前引了十幾位百姓過去,親眼見到承恩公府的人將李夢生趕走,也見到李夢生在承恩公府門前破口大罵。”

“做得不錯。”慕容駿輕笑:“李夢生雖沒有證據,但他所言是真是假,承恩公心裡卻是清楚的。孤覺得,承恩公必不會留下這個禍害。”

子修一怔,隨即便心領神會,向太子道彆,閃身離去。

齊鈺一覺睡得迷迷糊糊,太子府對他來說雖是陌生之地,大約有太子鎮著,反倒比住在毓秀宮要踏實,也沒亂七八糟的人來吵他,要他去請安。

齊鈺裹著錦被,久違地睡到了自然醒,抱著被子坐起來,腦子還有些暈,想下床喚嫣然,腳剛一著地,便有一隊內侍魚貫而入,為他更衣梳洗。

齊鈺這才意識到自己暫住在太子府,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在宮裡,也就是他和嫣然兩個人湊合著過日子,大部分能自理的他都自理,怎麼成了太子府客人之後,反倒跑來這麼多人照料?

一名內侍恭敬地呈過來熨燙好的各式衣裙,齊鈺一拍腦門理智回籠,哦,眼下他還是玉如姑娘呢。

換女裝於他而言也就是分分鐘的事,突然之間這麼多人一本正經地幫他換,還真有些不適應。

齊鈺窘窘地見內侍拿來了首飾匣,打開滿滿都是打造精美的發簪步搖,樣式之多幾乎閃瞎了他的眼,這廂還沒來及挑選出一根中意的,另一邊又有內侍拿來了幾件肚.兜。

齊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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