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1 / 2)

齊銘假裝離開了客棧,待走出去, 他便躲在一旁等候, 聯絡到他的兵, 尋來了一點蒙汗藥。

不多時,有個黑衣男子匆匆行過, 似在尋他。

齊銘冷不丁偷襲, 將人迷暈。

他未著急將人捆了拷問,而是先將人的衣袖掀開。

首先看見了一枚暗的烙印。

齊銘麵不改色, 再去查看這人身體,隻見這人渾身皮膚上有與陳三相似的紅印。

這應當就是子修要尋的人, 齊銘雖不知子修的目的, 但是他起碼知道,這人是叛逃的暗衛。

他發現子修住的客房裡,與他的客房相連的那堵牆上有裂縫,齊銘想起來, 這裂縫子修住進去時原是沒有的, 如今卻忽然有了, 齊銘感覺, 這似乎是打鬥過的痕跡。

宋小哥的行李不見了。

屋子裡濕滑,桌椅整齊,應是被收拾過,齊銘詢問客棧的夥計與老板,都道與他一起投宿的小哥並未結賬,所以房間並不是客棧打掃的。

更不可能是宋小哥自己, 因為沒必要,且連告訴他一聲都無,卻額外為客棧打掃,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是有其他人替宋小哥將房間收拾整齊,也是另有目的,比如掩蓋房間裡曾發生過打鬥的事實。

那樣的話宋小哥就有可能是被帶走的……

齊銘懷疑此時此地還有人盯著他,因他與宋子修最近總在一起,要掩蓋事實,可不就是為了瞞住他?

齊銘將計就計,來了個假裝上當,先大搖大擺結賬離開客棧,再躲起來暗中查看,果然被他逮到了。

原本他心頭還有一絲不確定,但是見到這人手臂上的暗字烙印,與身上的紅印,他就斷定他的方向是對的,因為子修在追查的就是這些人,所以也定是這些人,將子修帶走了!

宋小哥有危險!

齊銘決定暫時放過這人,跟著看能不能找到子修的下落。

他故意摸走這人的荷包,這人很快蘇醒,看著身上丟了荷包,便以為自己是被盜賊打劫了。

這人一點也不在乎,他身上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匆匆離去。

齊銘悄沒聲地跟在後邊。

很快,他跟著此人來到了一處墓地,見到有另幾名黑衣人在等候,幾人彙合之後,似乎在忙碌著什麼。

齊銘不敢靠太近,待這群人離開,齊銘令一個小兵跟了上去,他自己則來到墓地,隻見立的是座空碑,幕土是新的,齊銘一愣,突然不顧一切挖了起來。

墓土鬆軟,墓底下很快露出了一座半開的棺木,齊銘毫不費力將棺蓋推開,見到子修渾身血跡,閉緊雙目,無聲息地躺著。

“宋小哥!快醒醒!”

齊銘叫了幾聲,子修毫無反應,齊銘咬牙,抖著手指按在子修頸項處,能感受到指下微弱的脈動。

人還活著就好!

齊銘長長鬆了口氣,將子修抱離棺木。

他這才發現,這個武藝總是勝他一籌的青年,竟是如此輕瘦。

子修昏迷不醒,齊銘立刻帶著子修,快馬加鞭返回皇城。

齊鈺生辰已過去幾日,齊銘還是沒出現,齊鈺有些不明所以的緊張。

這日更是沒來由,他常用的一隻玉盞就在他手邊,毫無征兆地裂開了。

香梨香杏都嚇了一跳,怕他被碎片割到,或是為茶水燙到,仔細為他查看,幸好齊鈺並未受傷,還反過來安慰她們兩個。

隻是她們都不敢直言,玉盞無端碎了一地,不像什麼好兆頭。

齊鈺著實擔憂齊銘,慕容駿聞訊趕來看他,齊鈺就請慕容駿,派人往唐國公府走一趟。

他的生辰連便宜爹都出現了,大哥卻未來,本身就不尋常。

慕容駿派去的人很快回報,告知帝後齊銘並不在府中,近日也未遞信回來,慕容駿始覺不妙,齊銘不在這日子,恰能與子修失聯的日子對上。

而暗衛們至今還未找到子修下落,連齊銘也不見了嗎?

慕容駿不欲齊鈺著急,令江禾加派人手去查,晚些時候終於有了齊銘的消息,齊銘自己入宮了,他背上背著一個人,直闖養心殿,步履沉沉前來麵君!

慕容駿一看清他背上的人,立刻命人傳召段太醫。

齊銘風塵仆仆,倦容滿麵,見到聖駕之後,將重傷的子修托付,江禾趕緊將子修扶到偏殿,等待太醫,齊銘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是子修昏迷時一直攥在手心裡的,已沾滿了血跡,齊銘覺得這應是十分重要之物,交給皇帝之後,自己因連日奔波也險些撐不住。

“大哥!”

齊鈺聽說已有了齊銘的消息,親自過來養心殿,齊銘疲憊地衝他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隻圓滾可愛的小玉豬。

“鈺兒,這是給你的生辰禮,對不起,哥哥回來晚了。”

齊銘揉揉他的發頂。

“大哥平安就好……”齊鈺驚喜地叫了一聲,把小玉豬揣起來。

江禾已把子修扶走,齊鈺沒能看見子修,隻覺得齊銘與慕容駿的神情都很嚴肅。

“發生何事了?”

齊鈺發覺哥哥的衣袍上似乎沾了不少褐色。

……這是??

慕容駿飛快地趕在他意識到之前便將他轉過來,隻對著自己。

慕容駿斟酌再三道:“鈺兒,子修受了傷。”

齊鈺內心咯噔了一下,那些褐色,難道是子修的血?

他本來並不懼怕這些的,隻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見了血會犯惡心。

他見慕容駿關切的神情,知道這是怕他受到驚嚇,先提醒他的,齊鈺心頭一暖,道:“我沒事,子修如何了?”

慕容駿帶他來到偏殿門前,齊鈺伸長脖子往裡看,段太醫正領著一堆內侍在忙碌,為子修包紮上藥。

齊鈺知道自己這會兒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令段太醫施展不開,隻能等段太醫忙過之後再去探望。

齊銘緩了緩也好些了,拍拍齊鈺的肩,道:“彆擔心,他雖受了重傷,但性命無憂,他自己也很堅強。”

慕容駿在看子修的信,這是一封未能發出的暗報,子修在信中提到,發現了共計有六名叛變的暗衛,都是假死離開,他們身上都有同樣的暗字烙印,和似被火焰灼燒過的紅印,子修並不知這意味著什麼,懷疑這些人極有可能投奔了宋君。

……又是宋君!

慕容駿慍怒,就連他的第一暗衛都差點折在這人手中!

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按齊銘所言,子修重傷被困住時,是被放在了一個墓地之中,留了一線生機。

看來對方完全能夠殺死子修,然而卻沒有,與其說是他們在追查,他倒覺得他們是在被耍弄。

慕容駿因怒意雙眼微紅,齊鈺從他身上感到了久違的戾氣,連忙握住他的手:“阿駿,發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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