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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已都是宋君的耳目, 齊鈺很清楚玉爪鴿飛出去, 定會被發現。

但是他很有把握,宋君不會將他的玉爪鴿如何, 也自信,宋君從那封信上查不出什麼。

因為他要與宋君周旋,宋君同樣希望他能被蒙在鼓裡, 玉爪鴿若是無法將信遞出去, 會惹他起疑。

齊鈺所料不差, 宮廷侍衛將玉爪鴿攜帶的信呈給宋君,宋君並未看出什麼異樣,為防止齊鈺在信紙上動手腳,宋君令人仿齊鈺的筆跡將信謄抄一份,代替原來那份放到玉爪鴿身上, 將鴿子放了。

宋君倒也不懼皇後會通知宮外, 宮外充其量隻有一個子修,武功已廢, 不足為慮。

含煙處。

收到齊鈺信時,含煙便立刻覺出了不對勁。

兩人飛鴿穿書時, 含煙文采不佳, 寫得事無巨細, 齊鈺是愛聊天,兩人都是洋洋灑灑幾張紙,難得這次齊鈺隻寫了寥寥數語,末尾特意道含煙離宮時送他的珍珠粉沒了, 請含煙再幫他弄一些。

含煙就是覺得此處不對。他是親眼見過皇帝有多寵愛皇後的,為了皇後麵上那一點微不可見的傷疤,拇指大的上等珍珠隨便用來磨粉,給皇後敷臉,皇後按理不該缺珍珠粉。

而他離宮時送給皇後的是珍珠,也非是珍珠粉……

含煙直覺皇後是在暗示什麼,但是他琢磨不透,含煙想起皇後之兄唐國公齊銘,便托宋堯帶著信偷偷去找齊銘。

皇後既沒有明說,定是有所忌諱,不能張揚,含煙在宮中待過,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宋堯神不知鬼不覺去了趟唐國公府,沒能見到齊銘,從家丁處得知唐國公幾乎把大半個家都搬去了承恩公府,宋堯唇角抽了抽,可算知道該去何處尋人了。

宋堯再趕到承恩公府,子修在與齊銘練劍,看過含煙轉送的信,齊銘與他雙雙都皺起了眉。

片刻,兩人異口同聲道:“出事了。”

宋堯:“……”

宋堯忙問:“如何看出來的?”

齊銘道:“鈺兒從不會輕易向人討要東西,此其一,他已是皇後,缺什麼讓底下人置辦即可,還特意向含煙討要,說明他正處在底下人恐怕也信不得的境地,此其二。”

子修點頭,接著道:“我跟隨皇上多年,很清楚皇上對皇後的寵愛,珍珠粉一向是皇上為皇後親自置辦,皇後並不會缺,除非帝後之間出現了問題,皇後不得不遞出這樣的信。”

“還有。”子修將信紙拈起來,翼翼小心對著燭光觀看。

“此信非皇後所寫,而是有人照著皇後的筆跡拓的。”

“什麼??”輪到齊銘與宋堯異口同聲了。

子修微笑,身為暗衛,見識過許多手段,這沒什麼稀奇。

拓出來的字,筆鋒通常會有一種凝滯感,他能看出來。

與齊銘和子修比,宋堯覺得自己真是個憨憨了。

齊銘道:“信既不是鈺兒所寫,那會不會是有人冒用他的名義往外遞信?”

子修道:“不像。這是宮廷常用的手段,皇後的信應是經人查驗,怕信紙不妥,但是信又必須送出,故而拓了一份。”

宋堯:“……”

齊銘吃驚道:“誰敢拓我弟弟的信?”

子修與齊銘對視一眼,宮裡必然出大事了!

蕊珠宮。

信已遞出去將近一日,齊鈺逗弄著小皇子,估摸著含煙那邊的反應,隻希望對方能儘快想明白,去找齊銘。

小皇子毫不知爹爹內心的擔憂,抓住齊鈺一根手指,以為是好吃的,放在嘴裡不住地吮吸。

齊鈺望著孩子與慕容駿神似的一雙眼睛,眼圈漸漸地紅了。

窗欞忽然被輕輕敲了一下,齊鈺連忙擦擦眼睛,警惕地抬頭,齊銘一個縱身,從窗外躍了進來。

“大哥!”齊鈺喜道。

他盼著齊銘,齊銘果真來了。

“鈺兒,發生何事了?”齊銘問道。

齊銘與子修都覺得宮中發生了大事,可是宮中暫無彆的消息傳出,齊銘不放心齊鈺與小皇子,便趁夜過來探望。

子修武功被廢,尚未恢複,無法幫他入宮,宋堯便被子修捉了壯丁。

“你們快說,我守著。”宋堯從窗外探進頭來,飛快地道。

齊鈺點點頭,拉著齊銘,把宋君已扮做皇帝,慕容駿下落不明簡短地說了。

齊銘也未想到竟會如此,宋君就算沒死,也沒什麼人手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齊鈺低聲道:“大哥,先彆管這麼多,得先找到皇上的下落……我有一個辦法。”

齊鈺讓齊銘稍等片刻,轉入內室後迅速進入空間,把自己想的東西取出來,交給齊銘。

齊鈺把主意與齊銘說了,齊銘讚許地道:“真是個不錯的辦法!”

“大哥,拜托了!”齊鈺哽咽著道,“他受傷了,你一定要找到他。”

齊銘應了,兄弟倆才說了幾句話,宋堯已潛回來催促:“有人過來了,快!”

齊銘深深看了齊鈺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便與宋堯去找慕容駿。

齊鈺自己留在室內,不多久聽見內侍的通報,皇帝來了。

齊鈺強打起精神,宋君若是來了蕊珠宮,起碼大哥和宋堯處就方便多了!

他不知宋君過來究竟打算做什麼,若隻是單純試探還好,他可以奉陪,萬一要對他動手動腳怎麼辦!

當初宋君說會好好待他,齊鈺就吐了,這會兒想起來仍有些反胃,他必得想個法子,既不露餡,又能讓宋君占不了便宜。

……有了!

齊鈺眼睛一亮,他懷孕的時候,小黑這隻喵被送走了,他生完孩子,小黑也重新回到了蕊珠宮,他就拿小黑當擋箭牌好了!

齊鈺把打嗬欠犯困的小皇子放在床榻上,蓋好錦被讓小皇子自己睡,三步並作兩步,把小黑從蕊珠宮的貓窩裡拖了過來。

宋君下了龍輦,一進屋,就見到正在專心lu貓的皇後。

宋君也不計較皇後的失禮,問清楚了小皇子在何處,先去看了一眼小皇子。

隻要小皇子還在,他就能斷定皇後並未起疑。

宋君來到床榻前,小皇子正縮在被子裡,含著手指睡得香甜,一雙眼睛雖未睜開,但是宋君知道,這孩子的眼睛長得像他。

對於這個世界的兒子,宋君已想得很清楚了,他連嵐妃誕下的孩子都未遷怒過,自然會把這個也算擁有他血脈的孩子視如己出,他甚至願意把慕容燾的名字賜給這孩子。

他原來的兒子,就是叫做慕容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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