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時間在下午四點, 一個小時的課程。
薑念下了車。
又轉過頭去看顧澤, 她沒見過他穿運動裝的樣子, 那利落挺拔的線條,裹著兩條養眼長腿,絕對是拳擊館最帥的崽。
一想到拳擊館裡會盯著他的目光,就覺得不太爽。
薑念板著臉, 挑剔的上下看他一眼, “你, 把拉鏈再往上。”
“到頂了。”顧澤麵無表情的掃她一眼,語氣淡淡的。
“那不是還有點嗎, 你一說話都能看到你喉結了。”薑念眯著眼, 看到還有指頭粗的剩餘, 可以說是十分嚴格。
這麼性.感的喉結,不能給彆的女人看一眼。
顧澤斜她一眼, 抬手,將最後那點也拉上, “行了?”
“少說話。”
“……”
進去前, 薑念跟教練提前打過招呼了。
拳擊館前台位置,教練就穿了件運動T恤跟短褲,露出了遒勁如扭結的樹根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 野蠻生長的頭發又黑又粗,長的凶卻喜歡笑。
見了薑念,抬起手臂, 跟她打招呼。
“教練好。”薑念走過去,介紹顧澤,“這是我跟您說過的,我老公,顧澤。”
“啊,我記得,記得。”教練爽朗的笑了一聲,“不知道顧先生以前有沒有接觸過,好相應的安排課程。”
“不用。”顧澤掃過眼拳擊館,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教練,“我先看著,你們照常。”
“……行。”
教練往前走兩步,“那就先從這裡來,先熱身。”
“你怎麼就看著?”薑念轉過頭好奇的看他一眼,在家裡的時候不是還說要一技傍身以防家暴麼?
顧澤往前,手臂搭著她的肩,語氣平淡,“也得看夠不夠專業。”
“哦。”
聽聽這不信任的語氣。
就從時費看,完全是國內頂級水平好嗎?
熱身完,薑念帶上護具,進了擂台裡。
她屬於初級的,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動作跟力量訓練,教練就在旁邊看著糾正,時不時的可能就要上手調整抬臂的舉動。
其實挺正常一個動作,教練雖然覺得小姑娘漂亮,從動作糾正上更進行儘力點,但對於其他人,也是少不了的。
可是今天,旁邊多了個人,感覺就不一樣了。
冷眼掃過來時,像是自動開了冷氣功能,周圍的溫度降了好幾度。教練剛要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住,餘光就瞥到了“死亡凝視”,頓了下摸了摸鼻子。
教練咳嗽了聲,“手臂再高點,往上,嗯,對。”
“這個步子彆邁太大,下盤不穩。”
“手臂上的肌肉收緊。”
“……”
一個小時下來,教練倒是憋了一頭的汗。
薑念摘掉手套,光潔的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氣息還有些不穩,過去接了水,喝了兩口。
“你覺得老師還行嗎?”
顧澤抬手,撥開她額頭上的碎發,壓著嗓子道:“還能這麼有勁兒,看來是我昨天心軟了,收拾的輕了。”
昨晚哭的那麼可憐,又是喊累又是喊疼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薑念:“……”
平靜了會,薑念轉過頭看著教練認真的道:“教練,請給我安排高級課程,一拳一個狗男人的那種。”
顧澤定下了課程,定下跟薑念同一個教練,同一個時間,也就是說他們倆是互相陪練的關係。
薑念還有些驕傲的拍了拍顧澤的肩膀,“說起來,我還是你師姐。”
“煩請以後師姐多疼愛師弟些。”顧澤也沒反駁,意味深長的掃了眼過來,那眼尾挑起,什麼心思都一覽無餘。
疼愛這種正常的詞,從他嘴裡出來。
就充滿了隱喻。
薑念因為運動後雙頰的紅就沒褪.去過,甚至有了燎原之勢。這男人再騷起來,她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
以往薑念是最愛往劇組裡跑的,可是現在劇組裡多了個活閻王,掰著要待在劇組的時間,整張臉都是黑的。
想做好得到認可是一件事,怕不怕又是一件事。
吃早餐時,顧澤看著她皺成一團的眉,“要真不想拍了就不拍,家裡也不缺你違約金的錢。”
薑念喝完牛奶,雙眸還處於失神的狀態,雙手捏著臉,遲緩的搖腦袋。
那臉是他認證過的軟,的確很要捏。
“古裝劇很累的,吊威亞什麼受得了麼?”
接之前她也是這麼問自己的,接之後就隻有一個答案了,受得了。薑念皺著臉,費解的問:“你說人怎麼就能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燃呢?”
不僅是炮仗,懟天懟地的,也不見他怕什麼人。
黃老先生給她的感覺,就想是沙漠裡的胡楊,就算是死了,也折不斷軀乾,撅著身板誰也不服氣。
張嘴說的話,跟塗毒了一樣。
“對所有人都這樣?”顧澤抬起手指腹抹掉唇角的牛奶,反問她。
薑念回憶了下,他脾氣是臭了點,但好像也不是對著所有人都可以破口大罵起來,對她,罵的跟孫子一樣。
“你是說他對我有意見?”她想不出不待見的原因,如果美貌是原罪的話,那她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