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種角度思考。”
“有的人，天生就不會表達情感，說出來的話跟做出來的事往往不一樣。”顧澤目光微沉，“或許他看重你。”
薑念本來撐著桌麵的手臂，表情認真。聽完顧澤的這一句，不僅雞皮疙瘩起來了，就連看顧澤的眼神都不好了。
如果黃老先生看重人的方式就是把人往死裡懟的話，是她薑念道行淺了。
從開始到現在，人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她。
如果不是隔著一張餐桌，顧澤就該直接拎著人過來了，靠著椅背繼續道：“活到那把年紀那個地位，你以為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搭理小廢物。”
“你是說他這是用心良苦，想要我成長？”
“嗯。”
薑念沒想到過這一層，經過這麼一點撥像是開化了，雙手合十，“老公，你真是太聰明了，你怎麼想到的？”
怎麼想到的？
顧澤抿唇勾起微小弧度，大概是因為這種人也不算稀缺，“大概是因為我老婆這麼可愛，是個人都不會討厭。”
薑念拿了三明治往咬了口，起身就要走。
“時間還早。”顧澤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提醒她。
“嗯嗯……”薑念嘴裡還咀嚼著東西，隻能搖頭，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過身，比劃出比心的姿勢，眨眼，“老公，你可太厲害了。”
經這麼一分析，她真沒那麼怕了。
甚至有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負重感，想著既然黃老先生對自己白抱有這麼高的希望，就不會讓他失望。
薑念是最早一個到的。
即使黃老先生掐著點來，也看不到薑念的積極樣，但是薑念見了他也沒了平時的懼意，挺胸抬頭的，覺得黃老先生的胡子都白的很有特點。
“嗬，昨天不是還重感冒，我還以為像你們這種流量明星乾脆就請個半個月的假，好好的拿喬。”
薑念看著他，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我微博粉絲才五十萬。”
“所以呢，你準備召集五十萬揍我老頭子不成。”
“不是。”薑念舔了下唇，聲音壓的更低了，“我是覺得您老侮辱了流量明星這個詞，我粉絲還比不上他們零頭的。”
還有一堆CP假粉。
作為一個女演員，她可太失敗了。
黃老先生退後了步，挑了下眉，前幾天都說的順嘴了，今天卻沒看到那紅著的眼圈，憋著一包金豆豆的，倒是稀罕。
見黃老先生盯著自個兒，薑念咧嘴，笑的燦爛。
黃老先生：“……”
怕是給罵傻了。
旁邊的徐舟將剛才薑念說的話也全聽到了，還有些詫異，尤其是薑念笑的自然，並不像是強撐著。
“廢話我就不說了，把前天教的再練給我看。”黃老先生負著手，中氣十足的喊了聲。
薑念雖然學的時候跟不上，可是私底下都有加班。
所以再練上一遍的時候，薑念雖然談不上完美，但是熟練的也看的出是下了功夫的。可儘管如此，黃老先生還是走了過來。
手上的戒尺“啪”的拍上薑念舉起的劍上，往下壓了下。
手腕一酸，被壓下去了。
“知道你角色是什麼樣的嗎，她受過是什麼訓練，殺了多少人？”黃老先生音量突然拔高，“就你這樣軟手軟腳的，你是糊弄觀眾還是在糊弄你自己？”
“是，你是比一般人擁有的資源多，劇本伸手就有，但眼前好劇本不多，你做不了就彆占著位置，底下一堆等著上的，你彆毀了它。”
“……”
瞬間，空氣都仿佛不流通了。
這樣的場景這幾天都很熟悉，心裡多少都覺得薑念可憐，每天被罵玩紅著的眼睛就沒消過。但也不敢插話了，因為上次徐舟幫了句，結果被罵的更狠了。
按照往常，薑念又該要掉眼淚了。
“我不會毀它的，隻要給我時間，我可以演好顏旗的。”薑念直視著黃老先生的眼睛，一字一頓，說的認真。
“你憑什麼，憑你這劍都拿不穩的手？”
“顏旗不是一天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她也是訓練過來的。”薑念挺起胸，倔強的擰著眉，“她可以，我薑念也可以！”
嘖。
說話也中氣十足了，是跟前麵嬌滴滴的是不一樣了。
“好，我且看著。”黃老先生收回目光，負著手衝著其他人罵道：“都愣著乾什麼，繼續！”
“老師。”薑念小聲的道。
黃老先生扭頭，冷眼看她。
薑念咬了下唇，語氣輕快的不像是挨了頓狠罵，“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黃老先生：“……”
我有說過對你抱希望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黃老先生：誰看重她了，我怎麼自己不知道？
顧澤：你看，這就是口是心非。
薑念拚命點頭：老公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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