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被她逗笑, 看著薑念露出來的梨渦, 也禁不住愉悅的勾起唇，等黃老先生走遠，低聲問：“真沒事嗎？”
“沒事。”薑念回答的也很果斷。
不同於前麵的強忍著的倔, 笑中透著股傻勁兒。
特訓依舊是高強度的，等黃老先生說今天結束時, 胳膊跟腿好似都被拆開錯誤重組了一樣, 恨不得原地癱倒。
到了休息室, 薑念身殘誌堅的去摸手機，給顧澤發消息。
薑念：【今天老炮仗隻了我一個白眼！】一個手舞足蹈瞪著圓眼睛的貓咪表情。
隔了幾分鐘，顧澤回她：【這麼高興？】
薑念：【嘿嘿, 我已經能想到他誇我的那天了。】
顧澤：【什麼心情？】
薑念先發了一個傻笑的表情：【跟你說喜歡我的時候一樣，開心。】
顧澤：【……等著。】
薑念：【等什麼？】
顧澤：【等挨揍。】一個令人窒息的微笑臉。
……
薑念的好心情一直持續。
因為黃老先生的高壓下，他們十幾個參加特訓的倒是生出了心心相惜的革命情誼, 吃飯時也沒什麼講究, 圍著一張桌子, 一起吃。
今天薑念沒紅著眼圈, 氣氛比往日好很多。
什麼玩笑話葷段子都能從幾個歡脫的人嘴裡冒出來, 薑念沒那麼能言善道, 就跟著一塊傻笑。
徐舟也是少語，但這時候冷著的臉也下線休息。
有人打趣道：“這外邊圍著的一圈粉絲基本都是徐舟的了, 從早上到晚上的，也是夠厲害的。”
“對啊，什麼時候我要能跟徐大哥一樣有這麼多粉絲, 就是睡著也能笑醒了。”說話的是年紀最小的小男生，笑的靦腆。
“聽說前段時間還有私生飯找到徐大哥的家了，在門口蹲了一整天，這事是真的嗎？”
徐舟笑了下，沒有多少情緒變化，“嗯，已經處理好了。”
“那是不是該搬家了？”薑念嘴裡還塞著食物，鼓著腮幫子，說起話來還有些含糊不清。
不過眼底澄澈，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不用，已經教育過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徐舟垂眼看她，兩個人隔得不遠，憑著身高優勢，能看清楚鼻尖上有一顆淺淺的雀斑。
跟以前一模一樣。
徐舟難得主動開口，問薑念：“你還記得我們第一部拍戲的時候，你們幾個粉絲堵截的事嗎？”
“念念看來剛出道就有了鐵粉呢。”
“才不是。”那一次經曆太深刻，幾乎是黑曆史的存在。薑念無奈的笑了下，“大概是遇見了假粉，把我當成了當時正紅的前輩。”
“我第一次拍戲，看影城新鮮，結果……”薑念扶額，哭笑不得，“結果好幾個粉絲圍住我，非要簽名跟一起拍照。”
“我怎麼解釋都沒用，要走，她們攔著不讓。還是徐舟路過，我才能脫身。”
兵荒馬亂中，被人扒掉了隻鞋。
也是那一次，薑念差點對粉絲見麵都起了陰影。
“這樣看來，你們是真的很熟誒。”有人目光掃過兩人，感歎一句。
薑念塞了飯，搖頭，“同學情意，徐同學路見不平而已。”
一想到當時她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徐舟喜歡自己，中二的跑去突兀的來了句做他女朋友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事，她都覺得還挺難為情的。
“嗯。”
徐舟抿了下唇，神情淡了幾分。
問的人連忙打了個圓場，將話題轉到了彆處。
吃了午飯，服裝組那邊下了通知，服裝送過來，然後試妝，如果沒有要改的地方，就可以定下來了。
薑念整部戲下來就一套衣服，暗殺成員的專屬的黑色官服。
幾乎是選黑，不過做工細致，袖口跟領口是金絲繡的張牙舞爪的麒麟，線條利落肅殺，很符合他們身份。
大小也是合身的。
定妝的老師過來，將薑念的長發束起，露出整張臉來。妝容上也是極儘性冷淡風，眉描粗英挺上挑，多了點男性的硬氣。
本來自然紅潤的唇色，被化淡了。
薑念挑眉，甚是滿意。
顏旗從小在男人堆裡混，手裡沾著血拿了不少人命，沒人教過她女人的柔是什麼樣的，很多時候，她甚至比男人更狠。
所以，雌雄莫辨再合適她不過了。
定妝老師也很滿意，一個勁兒的點頭。
薑念興起，對著鏡頭冷著臉拍了兩張，又讓小叮當給自己拍了全身的，挑了兩張，給顧澤發過去。
薑念：【以後，請叫我薑爺謝謝。】
薑念消息發過來時，顧澤在會議室。
前一刻氣壓低到十幾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連說句話都小心的遣詞造句，生怕又是哪裡出錯，又落的個直接卷鋪蓋走人。
修長手指敲著桌麵的聲音宛如催命符，顧澤掃過眾人一眼。
連續三個方案，被顧澤挑剔的眼光，直接否定。
麵無表情的臉，冷到了極致。
一時也沒人敢說話，怕撞槍口上。
就在他們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餘光裡，顧總突然輕笑了聲。
唇角上揚，垂著眼看著手機，像是破冰的湖水，那愉悅從嘴角往上，蔓延到眼角眉梢。
這是……看到了什麼？
十幾個人麵麵相覷，突然覺得氣氛也沒剛才凝重，便有人大著膽子，問：“顧總，我們會儘快修改出來令您滿意的方案。”
“修改？”顧澤抬起眼皮，望著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