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顧澤表情裡多了些玩味, 大半個身子靠著薑念, 問:“已經定好了餐,再等會就該上來了,不過徐先生帶了這麼多也有心了,看你選擇。”
話裡是讓她自行選擇, 抵著自己腰上的手燥熱還帶著力道。
那架勢分明但凡她要是敢接了徐舟了, 那他可能會當場折個腰給他看了。
這話說的巧妙, 從顧澤從一開始就帶著的敵意, 到現在漸漸明白了點, 他應該知道以前薑念給自己告白的事, 這是讓他緊張了?
他知道, 兩個人當初之所以結婚, 不過是因為聯姻。
說有多少感情, 還真不至於。
甚至到現在, 他看著顧澤的反應,多多少少隻不過處於男人的占有欲,不容許有其他人染指而已。
“既然顧先生已經定好了, 那這些東西我就分給劇組其他人了。”徐舟適時的退讓, 抿唇淡笑。
“謝謝。”
薑念又叫了他一聲,徐舟停下看她。
看見小姑娘清瘦的身形,儘管身後的男人如同趴趴熊一樣還是費力的挺起了脊背來,揚起梨渦來笑道:“謝謝這些天你對我的照顧,有時間,一定要我跟我老公一起請你吃頓飯才好。”
真是禮貌周全, 挑不出錯來。
徐舟又想到那個躁動夏日,少女全身白到發光,烈日下也不曾減損的清新可愛,睜著圓圓的眼珠望著自己。
梨渦幾乎要溢出甜味來,直接而坦率:“我做你女朋友。”
烈日炙烤的人昏昏沉沉,全世界半睡半醒之間,唯有他清醒的不像話。一個是集團千金,一個是不值分文的窮學生,本該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沒一口回絕,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時,他聽見了自己心底無聲說了好。
徐舟又怎麼還沒聽明白,所有情緒從眼底如風掠影,一會徐舟嘴角噙著笑意點頭,“好,我知道了。”
薑念跟他說了再見。
她再遲鈍,也能察覺到徐舟的反常了。
如果這樣的關心還有下一次的,隻怕身後的人遲早就被醋給泡了,為了不相乾的人吵架,真的是很沒意思。
等徐舟離開,薑念將腰間的手提起扔到一遍,又恢複剛才視顧澤如空氣的狀態,徑直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顧澤亦步亦趨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著肩,一陣的沉默。
“放開。”
身後的人紋絲不動,如同一座山。
僵持了好一會,身後的山倒是有了動作,雙手越過肩膀,握住了薑念的手,沉悶的道:“是我錯了。”
哼。
薑念懶得搭理,沒有吭聲。
僵持之中,送餐的人到了,顧澤隻好放開她去開門,開門又會過身,好在小姑娘並沒有直接進臥室,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鼓著腮幫子,顯然氣沒消,但也不值得為了他一直餓肚子。
顧澤點了滿滿一桌子,堆到最後的幾個菜擺不上,他讓人撤走了。薑念興致卻卻的瞥了眼,隨便撿了麵前的吃。
期間,頭也不抬,不想看他。
顧澤拉過椅子,在薑念的旁邊,一邊給她夾菜,一便看她。
他放進去的菜,一律被薑念一筷子夾出來,丟到了盤子裡。
顧澤也沒什麼反應,耐心極好的,繼續夾。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薑念忍無可忍放下碗筷,一雙杏眸睜的很圓,可惜沒什麼威懾力。
聲音也是,如同嬌嗔。
“心疼你。”顧澤開口,乾澀的不行,又低又啞。
“你心疼我,你心疼我會……我這一身的傷被誰弄的?”薑念氣到咬牙,伸手將領口拉下來,白皙的鎖骨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
現在倒是褪了點,但依舊能看出男人昨天晚上用了多大的力氣,吻的多變態。
顧澤眸色暗了暗,傾身過去,“疼嗎,”
“彆過來。”薑念伸手抵住他的動作,“看見你就氣。”
“怎麼才能消氣。”
“你滾了,我會有好一點。”
“不行。”顧澤毫不猶疑。
薑念:“……”
她氣都被氣飽了,丟了筷子不吃了,起身要往臥室裡去,被顧澤攢住了手腕。
指腹擦過白軟的皮膚,潔淨燥熱。
“念念。”
他叫出她,“是我一時失控。”
“一時失控,我怎麼知道你下一次不會呢。”薑念吸了吸鼻子,紅著眼尾,“我都覺得我一直沒了解過你。”
“你知道徐舟的事,是找人查過我?”
“沒有。”顧澤喉結滾了滾,“沒有查過你。”
“那你怎麼知道?”薑念瞪著眼,“算了這件事不重要,聯姻之前查清楚彼此也是無話可說,我跟徐舟隻是告過白,你還有初戀呢!”
不說起這些事還好,薑念覺得人要向前看的嘛,她可以不去想顧澤的過去,隻要現在未來喜歡她就夠了。
可先做的過分的,是他顧澤。
“什麼初戀?”
薑念氣的快吐血,“你擺在書房裡的照片的相框,字跡都快給你磨沒了,就還結婚了你忘不掉的那個!”